“嘉陵江水哟,浪悠悠哟,联手推船哟,到河里走哟……”在四川省蓬安县下河街,非物质文化遗产嘉陵江“船工号子”传承人唐文涌唱起了激昂有力的号子,伴随着号子的节奏感,我们眼前似乎浮现出当年船工们涉水闯滩的画面。
20世纪50年代至70年代,蓬安的物资运输主要靠水上舟船。在长达1000多公里的嘉陵江上,蓬安县下河街财神楼码头位于中段,向上可至广元,往下直达重庆,沿江过往船只和本地船只常在此停靠,号子连天,热闹非凡。
当时,靠岸下船,船工们总是三三两两到酒馆喝酒,或到茶馆聊天闲扯。刘家大茶馆最热闹,江湖艺人打快板、讲评书,常常博得船工们满堂喝彩。嘉陵江船工号子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丰富起来的。
船工号子多种多样,船工们拉船时根据水流情况、地理环境即兴创作,歌词中历史地理人文无所不包,它与河道上的万家渔火、茶馆酒肆、笙歌管弦一起,成为嘉陵江上的一种特色文化。
蓬安的船工号子分为三种。平水号子,是当船只顺流而下时所唱的号子。因为顺水,船工们扳弄船只不用费多大的劲,就进入轻松状态,所以号子的调子抒情动听,号子内容也不固定,见物说物,即兴编创。比较常见的是,船工们看到河边洗衣服的女人,便用挑逗性的唱词引起女人们的一通责骂,而船工们就在这责骂声中说笑逗唱。
途中遇到悬崖峭壁,而河对岸地势相对平缓,船工要将船牵引至对岸继续向前。此时就要唱抛河号子,调子激昂有力,内容全部是拟声词,让力量用在点子上,齐心将船拉到对岸。
船工们拉载重船逆流而上,淌急流爬险滩时所唱的号子,叫陡滩号子。这种号子节奏感非常强,意在鼓劲壮胆。
进入上世纪80年代后,人力拉船被机动船所取代,船工们拉船场景也已成为了一种记忆。船工号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渐渐淡出人们的耳畔。
为了重现船工当年的生活场景并将船工号子传承下来,蓬安县下河街成立了嘉陵江船工号子表演队,并将嘉陵江船工号子申请为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