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战线》概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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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与智库融合路径与机理研究

——以瞭望智库为例

● 吴 亮 《 新闻战线 》(

    移动互联网时代,媒体与智库“美妙的融合”,使二者都发生了变化。作为国内第一家“媒体型智库”,瞭望智库的创新探索为很多传统媒体提供了一条可参考的转型路径,也为一些传统智库机构转向“新型智库”提供了模式借鉴和工具箱。

    在移动阅读的冲击及“逼迫”下,一些传统媒体尝试引入智库特征和能力,以在深度上获取持续的影响力和话语权。同样由于移动互联网的影响,智库甚至学者个体的意见表达不再对媒体有强依赖,一些智库IP具备了媒体的特征。

    在移动互联网这一公共介质和传播空间,媒体与智库正在发生“美妙的融合”。这一融合过程中,媒体和智库的定义都在深刻变化。

    脱胎于媒体机构的瞭望智库是国内第一家媒体型智库,同时具备智库型媒体的所有能力,其显性能力包括:成为国家高端智库,与新华社国家高端智库公共政策研究中心同构,专业研究团队逐步壮大;有内部刊物《瞭望研报》和机制化的报送通道;有闭门圆桌会议、公开论坛、智库课题、数据产品等智库产品线;有网站、两微一端,其中“瞭望智库”微信公众号关注粉丝已超过210万,稳居智库机构第一号;与《财经国家周刊》同体运行,有新闻出版的相关资质和采编能力。

    瞭望智库正在建设媒体与智库融合的隐性能力——“新华社大数据新型智库云”。这个“云”可以用“三库一平台”来概括:专家数据库、知识数据库、成果数据库和在线研究协作平台。随着技术平台的推进,瞭望智库的这一隐性能力有望演变成为核心能力。

    从提出“智库型媒体+媒体型智库”到“媒体与智库的融合体”,瞭望智库走过4年多时间,非常感谢新华社和瞭望周刊社的扶持和领导,感谢各界朋友的帮助与支持,感谢同事们的共同努力,让瞭望智库能够不断创新前行,不断获得决策部门、市场层面的认可,也开始获得国际上的承认,2016年宾夕法尼亚大学将瞭望智库列入“亚洲大国智库60强”。

    瞭望智库创新探索的价值在于,作为国内第一家“媒体型智库”,为很多传统媒体提供了一条可参考的转型路径,尤其是大量部委、协会办的媒体,具备这种转型的资源与动能;也为一些传统智库机构转向“新型智库”提供了模式借鉴和工具箱。本文尝试通过客观性描述,来讨论媒体与智库转型融合的路径与难点、突围模式、阻力机制、可能性陷阱。

    2012年《财经国家周刊》样本截面

    2009年12月28日,《财经国家周刊》创刊,海外媒体认为这是新华社抢占财经领域话语权的一个标志事件。几乎同一时间,市场影响力很大的《财经》杂志一分为二,原核心团队创办《新世纪》(后更名为《财新》),财经传媒市场的竞争更为激烈。

    《财经国家周刊》隶属瞭望周刊社,此前的2009年7月,由瞭望周刊社与珠海格力电器合资组建瞭望全媒体传播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瞭望全媒体”),注册资本5000万元,承接《财经国家周刊》的经营权。

    《财经国家周刊》在“血统正宗”和“天花板低”的角色切换中,积极介入市场化竞争,探索“主流政经新闻的市场化传播”,至2013年取得两个标志性绩效:一是瞭望全媒体于2012年当年打平赢利,当年收入已能够支撑100多名员工的所有运营开支;二是2013年7月入围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评定的“百强报刊”,成为创刊时间最短的全国报刊百强。

    但此时,《财经国家周刊》团队已感受到来自移动阅读的巨大冲击:传统广告收入占全年全部收入的50%以上,但传统媒体广告额已开始整体性下滑;传统媒体优秀员工离职潮开始出现,单一的“内容为王”模式受到员工质疑;传统新闻期刊发行量遇到天花板,发行与零售渠道呈现快速萎缩趋势。

    也就是说,传统模式下一路狂奔创业的《财经国家周刊》,当时已现难以持续发展的风险预期。

    再放大一层观察,《财经国家周刊》与当时的许多媒体机构具有相似的同构性:具有传统发稿、网络发稿、电视产品生产的不同生产线;各新闻类产品分属于不同的生产主体,不同主体间各自生产运营,一体化打通的探索还在规划层面;在移动互联网冲击下,影响力与经营收入已显现实质性萎缩。

    “期刊”与“智库”的重新定义

    移动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对新闻周刊和智库这两种业态均带来巨大的冲击,研究这两种业态的新定义、新模型,是我们推进创新转型的理论起点。

    首先,“新闻周刊”这一深度报道与舆论引导的媒体业态,其定义正在发生根本性变化。新的主流新闻期刊平台,必然会向深度内容生产与分享、高端读者数据交互、在线调研分享合作、全球话语互动设计等领域递进延伸。

    其次,“智库”这一在西方早已非常成熟的业态模型,也正在经受移动互联网的冲击,智库已不再是精英研究、圆桌会议的代名词,在移动互联网的背景之下,智库的定义与模式正在向数据库分享、在线研究协作、虚拟研究院、在线决策支持、公共政策众创等转变。

    “期刊”与“智库”两种业态在移动互联网背景下的新定义交集,就是我们想探索的“媒体型智库+智库型媒体”。  

    这种交集下的融合探索在学术出版、知识数据库等领域早已开始,典型的如国外的励讯集团,国内的知网、万方、超星、人大数媒等。而在深度新闻报道、政策研究与决策支持这个领域,瞭望智库的探索则是具开创意义的,就是我们最早借鉴和学习的英国《经济学人》,也没有很高效的移动互联网解决方案。

    蔡名照同志到任新华社社长之后,肯定瞭望探索“媒体型智库+智库型媒体”的转型方向,给了我们团队很大的鼓舞与信心。

    第一家“媒体型智库”的研发及模型修正

    2012年,团队确定以英国《经济学人》“一刊一智库”模式为原型参照,打造“财经国家周刊-瞭望智库”一体化模型,并在此后对“新闻期刊”“智库”两种业态的新定义、新模型不断进行修正:

    第一,2013年,参照“经济学人信息部”,创立“瞭望智库事业部”,启动“课题制”和“研究-采编”流程,推进采编为中心转为研究课题为中心,并将课题研究作为新闻周刊全媒体“中央厨房”的逻辑起点。

    第二,2013年、2014年,构建移动互联网“流量池”,试图重建广告收入模式。成立财经媒体首家自媒体联盟“犀牛联盟”,并培育旗下微信公众号群。此后提出“数据媒体”概念并尝试构建城市研究的数据媒体。

    第三,2014年,尝试“打通垂直”,组建不同行业的智库事业部,并尝试吸引资本联合创办“国家城市评论”,试图构建第一个垂直领域的全媒体业态。

    第四,2014年,创办《瞭望研报》,获得中办和新华社批准后开始向中办提供研究型内部稿件,初步构建起瞭望智库的高端影响力通道和内部研究型产品线。 

    第五,2014年,将瞭望智库与《财经国家周刊》在品牌上剥离,瞭望智库成为瞭望周刊社一个独立板块,与《财经国家周刊》并列,但双方在人员、办公、采编流程等方面仍然一体化运作。

    第六,2015年,建立全媒体一体化发稿流程,打破原有杂志编辑部和新媒体编辑部分离发稿的格局,推进采编研一体化的标准流程建设,全力打造“新媒体端”,营造在互联网空间的品牌存在,构建IP影响力。

    第七,2015年,在深入研究国外智库发展趋势的基础上,提出“在线智库”概念,在新华社大力支持下形成“新华社大数据新型智库云”项目规划,成功申报中宣部融合发展新增项目,打造数据底座,推动智库研究工具箱“上云端”。

    第八,解决高端智库“公益研究”与“服务市场”的关系问题。按照采编与经营两分开的总体原则,公益性课题研究由新华社国家高端智库公共政策研究中心承接;横向课题、服务市场的产品线则由瞭望智库承接。这一设计对位于“采编经营两分开”,较好对应了上级部门要求。

    在上述探索的基础上,团队不断研发并培育对位“媒体型智库+智库型媒体”的产品线,在服务中央决策和服务市场需求方面持续发力,瞭望智库接连获得中央领导同志的批示肯定,获得良好社会效益;在经济效益方面,2016年和2017年连续实现较高利润,为进一步的发展储备了“粮草”。

    接入新华社“大平台”的各种尝试

    瞭望智库要获得实质性进步,避免成为“小老树”,必须对接“全社一盘棋”,接入新华社生态系统。“新华社十三五规划”的推出及一系列改革措施,使得这种对接成为可能。同时由于传统思维冲撞和利益格局的不同,一些对接暂时还在摸索与推进阶段。

    以下“切口”下实现了有效对接:一是瞭望智库成为“新华社大数据新型智库云”的具体承接单位,项目推进后,瞭望有可能为全社贡献一个专家库、知识库共享的新型平台,成为新华社生态系统的组成部分,成为新华社各部门、各垂直领域智库研究的工具箱;二是新华社国家高端智库获批之后,瞭望挂牌“国家高端智库公共政策研究中心”,瞭望智库是具体承接机构。

    以下“切口”获得了社领导的批示支持,但因各种原因暂时搁置:在新华社客户端开设一级栏目“智库”频道,暂没有实质性推进;在深圳组建“公共政策研究院”(暂名),成为新华社高端智库公共政策的研究基地,由于多种原因中途搁置。

    以下“切口”没有对接成功:团队试图将瞭望智库重点研究成果“导流”为新华社内参,为中央决策提供服务,但因为瞭望周刊社和瞭望智库本身具有一定的经营属性,采编与经营必须完全物理隔离,致这一对接无法实现。此后,瞭望智库转而自建高端报送渠道,扩展高端影响力,目前已成为中办、国办信赖的报送点,并且经中办和新华社批准,开辟了直报决策部门的内部通信线路。

    随着新华社整体生态和大平台的创新发展,瞭望智库对接“新华社”一定可以不断推进。

    创新转型存在的“软阻力”归纳

    创新与转型肯定不会一帆风顺,而是会遇到各种阻力,“不作为不干事”“流程繁琐复杂”等现实状况,也在一定程度上开始困扰媒体机构和研究机构。

    以下罗列的“软阻力”,传统媒体转型创新过程中一般会遇到:

    第一,内部流程打通难。瞭望智库将杂志发稿与课题研究、新媒体发稿打通流程,并计入考核之后,约1/2甚至更多的编辑记者感到不适应,通过各种方式进行软抵制。

    第二,利益割据打破难。不同部门大都抱有一些“小利益”“小算盘”,真正将流程透明化、标准化之后,最先受到影响的是员工的个人利益(甚至一些员工提出影响了他们个人的“时间福利”),内部改革因此受到不同程度的软对抗。

    第三,知识结构对位难。如果内部员工不懂课题研究,可以直接淘汰;如果领导层,包括上一级领导、管理部门的领导知识结构不对位,或者缺少对创新转型的理解,则容易导致互相抱怨等摩擦与内生损耗。

    第四,产品生产转型难。产品线设计出来容易,但是要经过一系列的人员、流程、市场检验等的痛苦磨合,才有可能培育成功。如在“打通垂直行业”方面,2014年瞭望智库创建“国家城市评论”产品线,并签定好融资合同,总社领导也签字批准了融资与创办方案。但出于业务平衡考虑,这一产品线被移交给另外的部门,后由于对垂直产品的理解不同、创新环境不同,最终导致此例“打通垂直”的探索搁置,非常遗憾。

    第五,激励机制设计难。在没有股权激励的背景下,团队曾经尝试设计“准合伙人制”,即管理层可以按不同层级按点分红,但没有推进实施。后来管理层加大项目执行的考核与激励力度,才避免了一部分优秀人才的流失,但项目激励的方式长时间存在争议。

    第六,正常流程审批难。目前传统机构内的报批事项越来越细,有时一项审批会拖上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容易导致员工信心和激情的流失。一般应鼓励事权的划分,一级负责一级的事情,如果所有事项都要经过层层审批,势必导致责任感的逐步弱化,形成执行文化,而不是创新文化。

    第七,外部环境优化难。几年前,尽管中央高度支持主流媒体的融合创新,但外部舆论一直在唱衰传统媒体,偏激者甚至认为“传统媒体一定会走向死亡”,致使留住优秀人才越来越难。

    培育既懂传媒又懂智库的专业化团队

    破解转型的各种硬阻力、软阻力,最管用的办法,就是以产品为导向,尽快通过内部培养、外部引进的方式培育出一支专业化团队,让他们成为创新转型的“核心驱动力”。

    对专业化团队的培养和“新旧置换”,可以说是瞭望智库转型创新过程中重点中的重点。瞭望智库经过新旧转换后的人力资源结构如下:

    专业研究团队。在内部按研究员、副研究员、助理研究员、研究秘书等职级进行薪酬体系、考核体系再造,并且对研究型产品标准化,以产品为导向不断磨练团队的专业研究能力。(在整个团队中目前占比20%)

    新媒体团队。新媒体端口十分重要,网站、官方微信、微博、海外移动社交平台端口以及新媒体的视觉生动化(平面、视频)团队,旗帜鲜明地以新媒体为流程再造的核心。对新媒体团队的重视和培养,使得“瞭望智库”官方微信号两年时间突破200万粉丝,“财经国家周刊”官方微信号也接近100万粉丝。(在整个团队中目前占比20%)

    运营团队。传统的广告销售人员从接近20人到目前只剩下3个人,以研究产品销售、论坛产品规划与执行等为拉力,智库型运营团队逐步又回升至接近20人,这个过程用了将近3年时间,从优秀的内容人员中培养运营骨干,是其转型成功的关键。(在整个团队中目前占比不到20%)

    传统采编团队。这支团队一直处于萎缩过程中,我们面临着非常痛苦的问题,比如“到底如何保留记者队伍”“如何解决传统编辑与研究员的收入差距”等。经过“博弈”后的结果是:调查型记者人数减少较多,但保留住了骨干记者队伍;在提升核心编辑的薪酬之后基本保留了一支专业编辑团队。(在整个团队中目前占比约15%)

    技术与数据团队。这个技术团队的主要任务是与技术建设单位合作,共同研发“智库云平台”。这一过程中,我们逐步引入数据人员,研发数据产品并建设专业数据库。技术与数据团队是新型智库中的必选项,但也是最难点。(在整个团队中目前占比约15%)

    其他约10%,是党务、行政、财务、传统发行部门的人员。

    人力资源重构的关键点,是坚决以需求和产品为导向,以新的生产流程为配置平台。如果没有需求的拉动,就无法设计激励制度。

    对“转型陷阱”的几点开放式讨论

    创新转型4年多时间,瞭望智库初步获得国家决策部门和市场的双认可,被认为是国内第一家媒体型智库的创新典型,其智库本身的能力也在快速提升。瞭望智库在课题研究、成果报送不断增多的同时,新媒体端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强,有效重构出影响决策、影响舆论的双向通道,发挥出主流媒体的关键性影响力。

    但纵观转型创新,只能说目前行至中途,难言成功。这里试图讨论转型创新中存在的几个致命性陷阱,供同仁批评指正:

    “增量创新”有其一定的合理性,往往成为启动改革时的优先选项,但随着创新转型的深入,这一模式容易形成内生性冲突

    瞭望智库就是典型的增量创新,即瞭望原有的“基本盘”不动。随着“增量”的不断增大,与“存量”之间的内生性冲突开始出现:内部资源分配、提拔机会分配均可能成为导火索。因此在创新转型时,“先行先试”肯定是好的方法论,但到了创新转型的一定阶段,则需要全员动员,启动全流程再造,这样才有可能确保创新转型的全面成功。

    创新转型生态系统的建设,不仅需要顶层设计、技术平台建设、业务流程重构,也需要培育创新文化生态

    创新文化生态是什么?最重要的是鼓励创新的软环境。2016年蔡名照同志亲自主持召开新华社历史上第一个创新工作会议,就是想在全社倡导创新文化、加快创新进度。

    在传统机构中,有两个方面的问题需要重视:一是部分同志不学习、不习惯新的知识框架,在内心深处进行抵触;二是用老的知识框架、发展框架、监管框架来套新的创新业态,造成大量“软冲突”,比如瞭望智库重构资源包和产品包的过程中,就一度被指责为“挖新坑填旧洞”。这里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创新文化生态没有形成的必然结果,这种“软冲突”,容易挫伤创新者的积极性。

    形成科学合理的激励制度,是推进创新转型必过的一个关口,也是最难的一个关口

    对于体制外员工:瞭望智库在组织业态上具有高级合伙人企业的相应特征,在没有员工持股的情况下,建议可参照律师事务所、会计所的做法,推行“准合伙人制度”,准合伙人有依据公司制度按点数分红的权益,但不享受股权;依据国有文化企业深化改革的新的政策,适时探索放开股权激励,尽最大努力留住优秀人才。

    对于体制内员工:在完成绩效考核的前提下,可给创新管理者一定的分配权,而不能处处按机关单位的方式来考核企业管理者;在干部选择和职级提升方面,适当向创新者倾斜。

    附文一:                                        媒体转型智库的关键设计

    什么样的媒体可以向智库转型?大体可分为以下几类:中央级的媒体机构;部委机关报、刊、出版社;行业协会主管主办的报刊;在行业或区域有着高端影响力的媒体组织;有一定权威影响力的学术期刊等。

    目前,上述几类媒体中,大部分出现了经营收入下滑,一些甚至出现生存危机,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媒体凭借部委的行政征订、变相补贴等仍然衣食无忧,但一般较难阻止其品牌影响力的下降趋势。

    通过前述对瞭望智库转型路径的分析,一家媒体要想转型为“媒体型智库”,以下关键步骤需要扎实推进:

    与上级管理层充分沟通并获取支持。由于有着一定资源的传统媒体基本处于体制内,受到编制、预算等的严格管理,而向智库转型前期需要一定的财力、人力注入,尤其是在人力资源匹配上,需要上级主管部门的充分信任和授权。瞭望智库能够取得创新突破,就与瞭望周刊社党委书记、总编辑姬斌的支持密不可分。

    智库产品线的研发与运营。没有产品,就不可能有智库机理的形成。产品线的研发可以先从内部研讨会起步,逐步发展成为公开论坛、课题承接、项目咨询、数据产品运营等。如果所在部门有相应的权威性,则考虑研发内部报送产品。

    对原有新闻类产品的升级迭代。传播能力是媒体型智库的重要能力,随着智库产品线的形成,可对原有纸媒进行改版升级,突出其权威性和研究属性。在互联网端口,一般不建议自搞APP,但需要对网站功能进行更新,并且重点打造有行业影响力的官方微信、官方微博。

    要建设有实用价值的数据库,形成数据资产的累积机制。每家媒体的形态和资源不同,数据库的建设不尽相同,但较为普遍的规律是结合移动采编技术平台,建设有自身特点的权威专家库、文献资料数据库、稿件数据库等,并且可以实现与专家、读者在移动场景下的交互。

    升级和完善制度体系。以推进采编经营“两分开、两加强”为逻辑基础,对原有的人力与薪酬、财务流程、采编流程、课题研究、考核激励、“三重一大”决策、日常接待、采购、合同审批与管理、用车等各项制度进行全面升级完善,制度要规范,避免出现程序性错误,防止内部腐败,又要起到正向激励的作用,引导形成“有为文化”。

    附文二:                               传统智库亟需冲破发展与转型瓶颈

    传统的研究机构普遍面临的问题是:内生发展动力不足,激励制度不到位;内部割据严重,学术山头错综复杂,数据和资源不能很好共享;优秀人才留不住、进不来,逆淘汰现象无法根治。在一些传统智库,一些研究人员在单位混日子,在外面接项目挣外快,个人日子过得快活,单位的日子则不死不活。

    中央鼓励发展新型智库、高端智库,这个“新型与高端”怎么搞?如果传统的研究机构有一个创新、创业型的“一把手”,就可以考虑从以下几个方面升级:

    导入产品思维,升级产品体系。将任务思维转换成产品思维,任何一项产出都是一件产品,优化和形成有核心优势的产品,淘汰“双无产品”(无社会效益、无经济效益),最终形成有独特定位、核心优势的产品链。

    建设技术与数据平台。通过技术平台建设,要把研究机构的显性知识(数据、资料、研究成果)全部数据化、产权化,并把隐性知识(研究过程中的思考与讨论、创新性的设想与规划)尽可能数据化保留。要实现数据库建设与内部流程性平台建设的一体化,保护机构的数据资产,并实现研究过程的可追溯、可查询,保障最终产品的质量与政治安全。

    优化与完善制度文化。要在国家和主管部门的制度框架下,形成细化的课题研究制度、考核与激励制度、审批审核流程等。好的制度体系能让优秀的人才留下来,也能将混日子的人改造出来。如前述,好的制度还要将流程漏洞、潜在腐败堵住,让研究人员通过创新和努力获取有尊严的收益。

    优化上报渠道和品牌传播通道。固化和加强上报渠道建设,可考虑建设和做强做大官方微信,优化网站功能。同时可匹配相关激励制度,鼓励研究人员多出成果。建立公开稿件的安全生产流程,确保不出现技术差错和政治差错。对于一些大型研究机构,在深入研究可行性的基础上,可通过行政手段或其他方式将所在大部门内部的期刊、出版社等整合过来。

    建设一支团队最为关键的是,通过制度设计和机制创新,让最优秀的人留下来,并且有良好的环境与实力吸引外面的优秀人才进来,让他们在待遇、社会认可等方面有更多的获得感。

    (作者系瞭望周刊社党委常委、瞭望智库董事长兼总裁、《财经国家周刊》执行总编辑、新华社国家高端智库公共政策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国家社科基金战略研究专项《“一带一路”倡议对外传播与话语体系建设研究》首席专家)

    责任编辑:冷  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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