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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能源报 2019年09月09日 星期一

白露清秋

■张春波 《 中国能源报 》( 2019年09月09日   第 24 版)

  从节气上讲,立秋的秋、处暑的秋都还挣扎在“秋老虎”燥热之下,唯有到了白露,才能感受到那种明净、爽朗的秋意。“白露为霜,秋日静好”,似乎浮现在萧萧落叶、晓风残月的杨柳岸边,以及深院梧桐的画面之中。

  白露乃二十四节气之一,是气温渐凉、夜来草木上可见白色露水之意。以往在乡村,白露一过,清晨田间地头的蔬菜草叶之上,便布满了晶莹剔透的露珠,或平躺叶面,或悬挂叶尖,或流淌茎干,煞是好看。入夜,一丝丝沁心的凉意缓缓袭来,一阵秋夜凉如水的感觉便缓缓袭来。

  李贺曾作诗:“月明白露秋泪滴”。可见,唐代的白露时节早已是晨露悬叶、雾锁重山的美丽秋景了。岁月飞逝,但月光仍如唐时一样皎洁、明亮,追忆历史也关照现在。然而,如今气候有变,要等到白露之时,秋日才迟迟来临。晚到的节气连同清澈如水的月色,刹那间裹挟秋风而来,漫天铺陈开去。白露锁清秋,缕缕月光如纱似水,在清新的空气中流淌,洒向那些被夏天烈日煎熬得干燥的万物,从此,风轻、云淡、天高、水长。

  我曾在史铁生的《我与地坛》里读到过这样一段富有想象的描述:“以心绪对应四季,秋天是从外面买一棵盆花回家的时候,把花搁在阔别了的家中,并且打开窗户把阳光也放进屋里,慢慢回忆慢慢整理一些发过霉的东西……”这样的场景,像母亲布满皱纹的笑容,绽放在黄昏里,不惊艳,却散发着温柔的光芒。

  白露含秋,晶莹的露珠折射出诗意般的韵味,兼有水墨的浓重与工笔的细腻。阳光虽明晃晃一大片,但不燥热,仔细分辨,竟见纹理,丝丝缕缕,照得行人心生暖意。

  白露以它特有的方式和言语,释放着特有的季节之韵。闭上眼,贪婪地呼吸着甘若薄荷的秋意,纯净的露水清洗季节的脉络,令思维和灵魂从浮躁桎梏中重新复苏,一切憧憬都步向了丰腴和成熟……

  (作者供职于西南油气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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