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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能源报 2019年07月29日 星期一

那些年的“暖”事儿(新中国·能源)

■王振策 《 中国能源报 》( 2019年07月29日   第 24 版)

  小时候,农村的冬天很冷,家家户户都用棒子秸使劲儿烧炕,保证脱坯码磉后留存的那些炕头炕角都能抗住一宿的西北风。

  奶奶的炭火盆放在大炕上,父辈们把做饭燃烧不充分的劈柴或者棒子骨,用火钳子捡出来,放进大瓦盆里,端到炕上。炭火盆四周围坐着几个老人,或说着故事,或玩着糊牌、抽着旱烟。孩子们在一边儿打闹、玩扑克、烤白薯干儿、烤粉条儿,满屋子烟火缭绕,串门的人一进来就咳嗽不停。

  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烧煤球成了最主要的取暖方式,我家也买了煤球炉子,屋子里不再那么冷,也不再乌烟瘴气、呛人咳嗽。

  煤球可以买,也可以自己做:把买来的煤面子用水和好,再用手一个一个抟成煤球儿,然后放在搁了煤面的簸箕里筛,轻轻筛出来后,放在家门口靠北的地方。一段时间后,煤球慢慢晒干,就可以用来烧炉子了。

  也有做煤饼子的。就像自己家做棒子饼那样,然后扫扫墙头,贴在墙上。谁家墙上有很多棒子饼一样的东西,说明这是过日子的人家儿,连剩下来一点点煤面子,都要做成煤饼、煤块儿。煤面儿也有和好直接放地面上的,用火钩子横竖几道揦成大小均匀的块儿,就可以烧了。

  到了九十年代初,家家户户烧上了蜂窝煤,屋子竟能短时间暖和起来。

  最难忘的,当属去学校生炉子。带两根儿棒子秸、棒子骨,再拿点儿下脚料,小伙伴儿打着手电筒,揣着火柴往学校走。到了教室,把点着的纸放进炉膛,然后快速把棒子秸掰成短节儿放进去,再放棒子骨头,接着放木块儿,让每种材料都充分燃烧,不至于搙烟。

  炉子烧起来后,孩子们就将黄豆、玉米、白薯干儿和粉条儿放在炉子盖子上,经常是半生不熟、不冷不热时,就抢着吃光了。

  1994年,我考上了大学,住进学校宿舍才知道,有暖气真得太舒服了,而且一个冬天才交几十块钱取暖费。所以,赶上放假,一想到家里太冷,经常不愿回家。

  到了2000年,村里人烧起了小锅炉,用的是大同煤块儿,也就是劲儿大的烟煤。但是,烧小锅炉带来了大量粉尘,成片的村庄冬天就笼罩在烟雾之中。

  结婚后,我在城里买了平房,也开始烧锅炉,每天凿煤块儿成了例行“工作”。2005年,我购置了楼房,再次感觉到暖气的舒服和省心,可随着楼房和暖气的老化,取暖效果开始走下坡路,有时供暖前、断暖后还要买个电暖气解决一下“取暖之急”。2016年,我又换了新房,装了地暖,数九寒天室内温暖如春,穿着短裤短袖过冬,好不惬意。

  今冬,回农村发现,煤改气、煤改电工程,让昔日烟雾笼罩的乡村变得清透了许多。取暖方式的变化,让老百姓有了一个清洁干净又舒心的居住环境!

  (作者供职于天津市宝坻区方家庄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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