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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童趣

李显坤 《 人民周刊 》(

    回忆中少年时的欢乐,幕幕宛在眼前。

    还是在乌尔禾,夏季的中午,我们一帮不睡午觉的半大小子总会结伴来到河边玩耍。这时的河水清冽且湍急,可见小鱼游过,又见鹅卵石上的青苔碧绿,在水流和青苔的作用下,走在河里,不经意就要打滑。

    周遭的大树荫里,听得到啄木鸟的辛勤、斑鸠的惬意、杜鹃的欢快。看得见小黄鹂如风般飞来飞去,并不去抢占高枝,而是迅乎钻入树冠里,便无声无息了。麻雀却不管这一切,也没有那份优雅和闲心,一味在枯枝和草滩里叽叽喳喳,唱着无人能解的小曲。

    不时有蜻蜓贴水而飞,尾巴一点一点,在水面漾出圈圈涟漪。

    有只青绿色的豆娘,一头撞在了红柳枝上的蜘蛛网,一番挣扎,掉在了地上;一番挣扎,飞向了水边。瑟缩在一片水草叶上,让微风抚慰受惊的心灵。

    酷热难耐时,伙伴们大多都会站在高岸上,向河湾的水深处跳冰棍,在这样的自由落体运动后,期待着也必能享受到周身清爽。难以忘记的是,在这过程中,竟能听见黄蜂嗡嗡飞过。

    河水浑浊的日子里,就相约去钓鱼。清水里的鱼,轻易不上钩的。

    一切得自己动手。用大头针自制鱼钩,是我们这些半大小子无师自通的绝活。钓着的鱼儿几次脱钩之后,我们就会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将已弯曲成钩的大头针的尖砸扁了,又用剪刀在针尖处剪出个倒刺钩,经过这一番改进,就不会再有鱼儿在你眼巴巴地急切中脱钩了。

    白面和成的鱼饵中,加点油渣,再掺入少许棉花,用这样的鱼饵,有时能连着钓上来三四条鱼。

    有时我们还找来酒糟子打鱼窝子,水面上涌起的层层波纹,都显示着鱼群骤至。见浮子下沉,猛然甩杆,不期然,已上钩的鱼嘴里穿透的鱼钩尖上,或肚皮,或鱼背,捎带着还偶尔能挂上来一条倒霉的家伙。

    钓上来的呢,多是白条子、鲫鱼、草鱼,有时也能钓上来手掌长的泥鳅。有时回家洗净了油炸着吃,有时炖一锅鲜美的白鱼汤喝,当然,这样的做法,多是鲫鱼。有时干脆就在河边,燃堆干柴,烧了吃。不管采用何种吃法,都吃得心满意足,意犹未尽。

    那时,家家养鸡。鸡要吃活食的,它自己又捉不了许多的蚂蚱、小虫。为了喂鸡,有时我们也会找来一个柳条筐,装满了河泥,拌入油渣,沉入水缓处的河底的黑臭淤泥里。几天后将筐子拖出,一两寸长的小泥鳅,竟有个把公斤之多,用其喂鸡,简直是最好的饲料。几顿下来,家里的鸡便毛色鲜亮,块头见长。秋冬杀了吃,肉鲜嫩而有异香。

    见一片水域有水獭,找到其洞口后,我们就会在就近的水面上丢胡萝卜,咕咚一声后,便在岸上静候。不用多久,就会有水獭出洞,观察没有危险后,便悠闲地躺在水面上,抱着胡萝卜猛啃,极似饕餮者在大快朵颐。不用费力去捉鱼,如此不劳而获,岂不惬意?

    这时,我最喜欢看的,不是水獭光鲜的毛色,滑稽不失认真的动作,而是它那如豆的小眼,迅疾似闪电的高度警惕的眼神。

    这样的童年,已一去不复返了。鲁迅先生回忆孩提百草园时的心情,大抵如我现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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