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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海外版 2018年02月28日 星期三

去乌蒙高原看花

杨继渊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8年02月28日   第 12 版)

  我的故乡云南省武定县高桥镇山南村坐落在乌蒙高原的群山怀抱中,深冬时节,这里却没有一点萧条、荒凉的迹象,一切都在冬日明媚而温暖的阳光下,静静地期待着春天的到来。

  冬天的北方,水瘦山寒,哪有鲜花的踪影。可是,我的故乡却温暖如春,鲜花遍地,满目生机。高远的天空蓝湛湛的,白云在山间飘来飘去。一些草木枯黄落叶了,但还有许多草木在萌生,保持着葱茏的绿色。

  清晨,当你推开窗户,一枝在夜里悄然拔节的花,此时已探头探脑伸了出来,这正是故乡人最喜爱的叶子花。叶子花,花形如叶,叶子像花,让人花叶难分。只要有充足的阳光,叶子花就一年四季开放着,开在路边、墙头,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叶子花常被故乡的人们搭成拱门,搭成花架,用以迎接四方宾客。它的花瓣像粉红的叶子,像紫红的蝴蝶,轻轻落在宾客的肩上。人们都喜欢聚集在叶子花架下,老头儿们看花,一面看,一面自言自语;老妈妈看花,轻轻摘下一朵,簪在小孙女的发髻上。叶子花还喜欢爬墙头,花枝从东家伸到西家,伸到绿色的行道树上,享受着明媚的阳光。

  全世界的山茶属植物有80余种,乌蒙高原上就有35种。乌蒙高原的山茶为常绿乔木,枝干劲健,树型优美,花型大,花色多,花期漫长。隆冬时节,农家庭院会闪出一朵朵、一树树猩红的山茶花来。上世纪60年代,郭沫若漫游云南,写诗赞美道:“艳说茶花是省花,今来始见满城霞。人人都道牡丹好,我道牡丹不及茶。”

  更使人感到意外的是,深冬腊月,鲜花丛中不时飞起蝴蝶、蜜蜂,搅乱了丝丝缕缕的阳光。原来,冬日暖融融的太阳,点燃了故乡的炮仗花。一串串、一树树的炮仗花,红红火火,朝天开放,很有喜庆气氛,正好给辞旧迎新献礼。炮仗花开时,漫山遍野,如火一般燃烧着,引来蜜蜂的翅膀驮着金色的阳光,整天嗡嗡地闹个不停。每天,成千上万朵火红的炮仗花,开在家家户户的房前院墙上,连成一串串花的“鞭炮”,垂挂枝头。炮仗花的花期很长,每年由春开至冬,谢了又开,周而复始,花枝不断四时春。

  这就是冬天依旧开满鲜花的我的故乡。倘若你冬季来这里赏花,千万别忘记带上一份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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