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疆是传奇的渊薮。海上大盗的出没,改写了普通人的离合悲欢。
海盗被称作海寇、岛寇、洋匪、澳贼、艚贼,《海盗奇谭》(中信出版社出版)作者盛文强从古代文献中打捞出与海盗有关的只言片语,杂取志怪、野史、方志等文本的体例,重构中国古代海盗故事,古籍引文与文学想象互为表里,共同拼贴为怪诞不经的奇谭。
那些传奇故事的主人公,被略去对其生平履历的罗列,只选取一生中最为光华夺目的断面——个体生命瞬间的燃烧,显得光华四耀。古代笔记中甚至没有完整的叙事,来路不明的一面之词,那些突然出现的场景、暧昧不清的人物,也如蜃气般不可端倪。历史学家至此无路可走,历史的空白处,正是文学启程之地。
关于中国海盗的图像资料少之又少。作者从海外馆藏资料中搜索到西方人描绘的中国海盗。在筛选过程中,照片首先被作者舍弃,因为想象的空间在实景之下大打折扣。取而代之的,是流传至今的版画、地图、手稿等视觉系统——出于主观的图像描摹,似更能与虚构文本相契合。这二十张彩色插图不是可有可无的点缀,而是文本的一部分。
除却还原与呈现,本书亦有考证的笔墨,作者未拘泥于约定俗成的文体规矩,而是回归古代奇谭志怪的混沌的文本状态。这样的文本不入绳墨之中,不在方圆之内,恰与海盗的精神气质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