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卡斯尔,16世纪以来英国最重要的港口城市之一,见证了英国工业革命的成就。在这里的圣约翰墓地,有5位北洋水师水兵长眠于此已经100多年。
今年6月,有中国留学生发微博描述了英国北洋水军水兵墓的现状:其中3座墓碑已倒塌。一时间牵动着海内外华夏儿女的情感,引起国家文物局重视。国家文物局委托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承接修缮事宜。
日前,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理事长励小捷通过新闻发布会宣布,英国北洋水师水兵墓公募项目正式启动。他表示,本次筹集面向海内外,资金用于整修英国纽卡斯尔北洋水师水兵墓碑及墓地。“这是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开展的第一个海外公募项目,也是一个有情感、有温度的项目。”
埋骨他乡的忠勇
19世纪末,清王朝国势衰微。为救亡图存,以曾国藩、李鸿章为代表的湘系、淮系开展“洋务运动”。洋务运动落笔最重的一个举动就是建海军、强海防。从1880年到1888年,北洋水师曾从位于纽卡斯尔的阿姆斯特朗船厂购买过4艘巡洋舰,分别是第一批的超勇舰、扬威舰和第二批的致远舰、靖远舰。
那是一个水土不服会致命的年代。在奉命赴英接船受训的北洋水师官兵中,有5位水兵病故于此,分别是第一批人员中的袁培福、顾世忠,第二批人员中的陈受富、陈成魁和连金源。他们都被安葬在圣约翰墓地。
1911年,海军名将程璧光率海圻号巡洋舰到英国参加英王乔治五世加冕典礼时,曾专程前往吊唁,并重修墓碑。现在所见墓碑,即为当时所修。
由于这5位水兵军阶较低,现在尚未查到关于他们更详细的背景资料。虽然他们不是战死沙场,却也是为国捐躯。在未倒塌的两座墓碑上,能看到镌刻清晰的汉字:“福建福州府侯官县陈受富之墓”“大清故勇福建福州府闽县陈成魁之墓”,与其他本地人的墓碑相背而立,东望大海,远眺故乡的方向。
留存海外的文化遗产
9月底,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派文物修复专家赴纽卡斯尔实地勘测,发现这5座墓碑都已出现不同程度的错位、断裂、风化、微生物等病害,其中3座(连金源、袁培福、顾世忠)倒塌多年,急需修缮。
英国北部华人企业家协会(NBCEA)在协助查询当地档案馆历史资料的过程中,意外地在墓地管理部门登记资料中发现:这5块墓地是当时清政府出资15英镑购得,为中国政府所有。这份珍贵的档案资料证明了这5座墓地是中国留存海外的珍贵文化遗产。
这5座墓碑是当年北洋水师购买巡洋舰、建立中国近代海军的见证,也是清末洋务运动“师夷长技以制夷”思想的见证。5座墓碑静静地矗立在近代工业革命的发源地——英国,见证着清末近代化过程中,一批仁人志士奋发自强、努力向西方学习先进技术的艰难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