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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行政院长”毛治国近日表示，自上任以来就不断思索行政改革的问题，除了持续推动经济社会政策转型，在网络发达的云端时代，行政部门必须与时俱进，打破传统思维，重建与民间沟通的桥梁，要把“网络时代的DNA”，植入行政部门的每个细胞中。
网络时代，治理革新势在必行
毛治国的话，是在出席日前召开的“网路智慧新台湾政策白皮书咨询会”上说的。他希望当局能通过白皮书，迈出网络时代行政革新和深化治理的第一步。
在岛内媒体看来，当局如何回应网络民意、应用大数据来分析政策，落实行政部门与民众的沟通，成为该白皮书关注的热点。如今网络大兴，加上人手一台智能手机，已让行政当局面临治理新难题，例如比特币、优步打车软件等该不该管？过去大家都习惯从传统媒体搜集舆情，但今天网络意见已更多元，成为一种不能忽视的声音。如何满足民众对参与决策与“透明化管理”的期待，行政部门是绕不过去的。
其实，像政务公开、部分行政服务和事务电子化等部分工作，当局早就在做，比如台教育部门已经推出“数位学伴2.0”、卫生福利部门推出“健康存折”、“国发会”推出“物价信息广告牌平台”、经济部门推出“青年创业及圆梦网2.0”等。但仅仅这些“表面工程”，远远不够。
新出炉的“网路智慧新台湾政策白皮书”汇集了台湾各界对网络基础环境、当局资讯公开、网络发展等方向的民间意见，试图整合社会共识，在2020年前在岛内建构具有网络化、智能化、包容化的“网路智慧环境”。具体涉及的一些议题跟民众利益息息相关，如研议对公共政策做网络投票、当局内部成立大数据指导小组、活络创新金融及扩大电子商务等。当局也可以借此收集分析民间意见，发现优先施政议题，让民意和施政更紧密结合。
向岛内网络文化及年轻人靠拢
在外界看来，去年底毛治国就任后，就开始推动“治理新政”，把眼光瞄准了“网路新世代”。先是通晓网络的张善政被任命为“行政院副院长”，张接任时即公开表示：“未来将以把‘婉君’（网军）和年轻人放在心上为施政方针；”随后“行政院”除了每天在PTT（台湾最著名的网络论坛之一）上搜集舆情，毛治国更经常对各级官员耳提面命，要他们从价值观到平时用语、网络沟通都应有新思维。
观察台当局的一连串动作，有两个节点值得留意——去年的“太阳花学运”和“九合一”选举。“婉君”们通过网络社群持续呛声，让当政的国民党在“九合一”选举中大败。当局在接连败阵后总结认为，在网络时代，民意的形成与交流已产生巨大改变，而传统的民调技术无法反映年轻族群的真实想法，所以是败在不够了解网络及年轻人身上。
基于这个认知，去年底台行政当局借改组之机，发动一连串网络世界的“自我改造”。毛治国甚至举办“网络发展趋势研习营”，找来打造柯文哲奇迹的网络“神人”，为输得一头雾水的官员们“开释”。
当局如今强调网治新思维，不外乎两个抓手，一个是岛内网络文化，另一个是台湾的年轻族群。其策略也分两步，一是利用网络新潮流对冲传统的官僚作风。毛治国直言，传统官僚系统的信息沟通方式，往往是形式重于实质，说明政策或处理事情，通常都只发布新闻稿，这样的传播效果在日常场合中都大打折扣，更遑论网络世界。二是用“婉君”的新人气象为因循守旧的官员们树立新标杆。比如，张善政就当着“婉君”的面批评部分行政部门，服务官网太丑，必须推倒重来，同时宣布将找“网络达人”给官员们上课，为他们“换个脑袋”。
没有一劳永逸的灵丹妙药
从台当局的一连串动作中，可以看出“政府如何跟得上时代”的焦虑感。有人说，自去年“太阳花学运”和县市长选战失利以来，当局官员惊慌失措之余，有些矫枉过正，即什么政策措施都得征询网络和年轻人的意见。然而，像能源、财政、外贸、产业、金融及劳工等政策，都非常专业和复杂，不是长期观察者和专家，很难看明白问题所在。即使进行有针对性的传统民调，都有可能“问道于盲”，何况在茫茫网海中征询意见，又能得到多少有意义的响应？
这并非杞人忧天。台“国发会”去年曾召开“自由经济示范区特别条例”网络沟通会，原本希望听取网络意见并化解外界的疑虑，然而一场会议下来，建设性的留言不多，炮轰沟通内容空洞、老套、莫名其妙者连篇累牍。有观察认为，其他如两岸服贸协议、核电政策等，之所以在网络屡遭挞伐，网络世界特有的顽疾——议题被过度简化是重要原因。想来也是，当服贸协议被简化成“倾中卖台”、当核电厂被比作原子弹，接下来的讨论无论如何都难以理性下去。
有台媒表示，归根结底，网络民意只是全体民意的一环，只是新世代携带年轻化和网络化标签呼啸而来，给执政者留下了太难以磨灭的创伤和印记。这些年来，台湾逐渐陷入了经济发展停滞、贫富差距扩大、社会流动僵化、房价飙升薪资反而下降等困境，这样的基本面才是当局的主要挑战。而网络世代的反对心态，不过是受大环境的刺激强化了而已。如果看问题本末倒置，即使“婉君”们弱化对当局的对抗心态，提升认同度，也会陷入治标不治本的怪圈。
文化大学教授庞建国就认为，网络技术可以让官员更有效地掌握民意和与民沟通，但治理施政仍然要靠专业和智能来安排价值顺位和资源分配，不要让亲近网络变成了被民粹绑架，而要有主导议题、引领民意的定见与雄心。
（本报台北5月12日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