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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槿惠的“萨德”迷途

本刊记者 李静涛 朱东君 本刊驻韩国特派记者 马菲 陈尚文 本刊驻俄罗斯特派记者 曲颂 《 环球人物 》(

    朴槿惠的名字里包含韩国国花木槿花。这种朝开暮凋、次日又开的花,中日韩3国皆有,盛夏时节随处可见,但3个国家对它的理解截然不同。在中国,用它借喻人心易变、荣华易逝;在日本,它象征短暂、虚幻的美好;在韩国,它却是生生不息的“无穷花”,代表历尽磨难而意志弥坚的民族性格。

    对于一朵从本地区土壤里长出来的花,就有不同解读,足见东北亚的复杂与差异。更何况一个从外部强行闯入的“萨德”系统,自然对东北亚复杂而微妙的安全平衡形成了巨大冲击。

    同意“萨德”入韩的朴槿惠,面临的正是由此产生的轩然大波。

    “病急乱投医”

    “萨德”是什么?

    美国末段高空区域防御系统(Terminal  High  Altitude  Area  Defense),简称“萨德”(THAAD),是美国全球导弹防御系统中一个发展了20多年、已经十分成熟的子系统,可以拦截大气层内外的弹道导弹,在13次拦截试验中取得11次命中的优异成绩。“萨德”的雷达探测距离可达2000公里,如果美军从部署第二天起就24小时开动2000公里探测雷达,俄罗斯远东地区和中国的军事活动都将可能暴露在美国人的眼里。

    “萨德”入韩,是踩着朴槿惠上任的节拍提出的。

    那是2013年年初,朴槿惠宣誓就职,成为韩国历史上首位女总统。太平洋彼岸的美国总统奥巴马也开始了第二个任期。站在政治生涯的新起点上,两人都想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朴槿惠着眼于一个“新”字。在朝鲜问题上,她没有延续前任李明博的强硬政策,也没有采用金大中、卢武铉的温和手段,而是选择“第三条道路”——保证对朝“抑制力”和发展“信任政治”并重。在大国关系上,也与李明博向美国一边倒不同,她努力在中美之间寻求平衡,上任后第二次出访就到了中国。

    奥巴马则选择了“亚太再平衡”。“亚太再平衡的核心是亚太军事再平衡,而军事再平衡的关键是在亚太地区构建反导体系,主要防范目标就是中国。从2013年开始,奥巴马加紧向朴槿惠叫卖‘萨德’,理由冠冕堂皇,‘帮你们应对朝鲜的威胁’。”中国社科院亚太与全球战略研究院周边战略研究室主任王俊生告诉《环球人物》记者,“朴槿惠当然明白,这套系统超出了应对朝鲜的需要,势必激起中俄的强烈反对。这在当时是她无法接受的。她采取了回避态度,几次对美国的提议三缄其口,其实就是拒绝。”

    2014年,深受奥巴马信任的美国助理国防部长李柏特出任驻韩大使,他的主要任务就是说服朴槿惠接受“萨德”。韩国军方和保守势力中支持“萨德”的人也开始增加。但朴槿惠还是顶住了压力。两年时间里,韩国政府就“萨德”问题多次宣称“三没有”:美国没有提出要求,韩美没有进行相关磋商,双方没有做出任何决定。在这种气氛中,2015年3月,朴槿惠会见了来访的美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邓普西,会后邓普西的声明中对“萨德”只字未提。当时舆论普遍认为:“邓普西应该是接受了朴槿惠希望不要公开讨论‘萨德’的建议。”

    但是,今年1月6日,局面急转直下。

    “那一天,朝鲜完成了第四次核试验,深深刺激了朴槿惠和整个韩国。”王俊生说,“这边朝鲜刚刚宣布核试验成功,那边朴槿惠就在青瓦台总统府召开国家安全保障会议,她说要与国际社会共同采取强有力的对朝制裁措施。然而,她心目中的‘强有力’和大家想的不在一个程度上。3月2日,联合国通过了对朝制裁措施十分严厉的2270号决议,可在她看来还是远远不够。”

    朴槿惠想起了“萨德”。今年1月13日,朝鲜第四次核试验一周后,她宣布考虑在韩国部署“萨德”;3月4日,联合国决议通过两天后,她决定成立韩美联合工作组,启动全面谈判;7月8日,韩国正式宣布将在本国部署“萨德”;7天后,确定“萨德”部署地点是庆尚北道星州郡。

    “这个节奏非常快,可以看出朝鲜第四次核试验后,朴槿惠一心想的是如何彻底压制朝鲜,所以在没有经过国内充分讨论,也没有与周边国家协商的情况下一意孤行。说白了,有些‘病急乱投医’。” 王俊生评价道。

    4年前投票给她的人,如今走上街头抗议

    朴槿惠或许没想到,等待她的会是群起抗议、朝野哗然。

    4年前,86%的星州民众在大选中把票投给了朴槿惠。现在他们走上街头,抗议自己亲手选出的总统。7月,星州民众的口号还是“反对在星州部署‘萨德’”,到了8月15日朴槿惠发表“光复节”演讲时,口号已经变成“反对在韩国任何地方部署‘萨德’”。

    “光复节”是韩国最重要的节日,总统在这一天向全国发表演讲是政治惯例。由于涉及二战历史和民族独立,这历来是总统赢得加分的好时机。然而今年,朴槿惠为“萨德”辩护的演讲声,被淹没在抗议声中。

    在星州反“萨德”集会现场,《环球人物》记者看到1000多人集体削发,以示不满。一名当地农民激动地对《环球人物》记者说:“星州盛产香瓜,‘萨德’的电磁波会影响香瓜生长。政府没做环境评测就说‘萨德’电磁波安全,但是有几个人敢吃‘萨德香瓜’?”一位年轻的母亲说:“‘萨德’来了,朴槿惠能保证星州不会在战时成为靶子吗?美军也会跟着来,驻韩美军经常爆出各种丑闻,可没听说犯事的美军官员受过什么惩罚!”

    两天后,朴槿惠委派国防部长官韩民求访问星州,与当地民众举行闭门座谈会,寻求民众谅解。然而,民众不接受道歉,只要求撤回部署决定,座谈会无果而终。

    当支持“萨德”的军方忙于“扑火”时,政界人士在国会也掀起了反对浪潮。6名反“萨德”的在野党议员以个人名义访华,却被朴槿惠公开批评。这激起韩国第一大在野党共同民主党院内代表禹相虎的强烈抗议:“请总统道歉!”“怎么能将在野党议员称为‘卖国奴’呢?”正在竞选共同民主党党首的几名候选人认为“部署‘萨德’是一手败招”。一位韩国学者分析:“人们反‘萨德’的理由主要有4点:它能威慑朝鲜吗?它能解决韩国的安全关切吗?它引起的电磁波能不管吗?它对韩中关系的影响能承受吗?都不能。”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是今年2月中国外长王毅对“萨德”入韩的评价。7月13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陆慷表示,美韩部署“萨德”系统严重破坏地区战略平衡,严重损害包括中国在内的本地区国家战略安全利益,中方将坚决采取必要措施维护自身利益。

    俄罗斯外交部也第一时间表示,美国在亚太地区一味扶植盟友、扩大存在,无论美韩如何辩解,都会以最消极的方式影响全球战略稳定。俄罗斯火箭专家拉塔更为直接:“‘萨德’并不能保证拦截朝鲜投向首尔乃至韩国大部分地区的导弹,而在东北亚地区中增强反俄反中力量,才是美国真实目的。”在俄罗斯《论据与事实》报主编乌斯丘格夫看来,原本俄罗斯很重视与朝韩双方的经济联系,有望成为两国间另一个联系渠道。“但韩国部署‘萨德’大大破坏了出现这一积极局面的可能性。”

    “维持平衡局面,才是韩国最好的外交”

    朴槿惠接受“萨德”,看似是对朝鲜第四次核试验的过度反应,实则是她身处东北亚安全困境中的“当局者迷”。

    “韩国实际上是冷战结束后,东北亚局势缓和的最大受惠国。来自朝鲜的压力大为减轻,它既可以与中俄发展正常关系,还可以与美国保持传统联系。维持住这个局面,尤其是在中美之间保持住平衡,就是韩国最好的外交。”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亚太研究所所长虞少华在接受《环球人物》记者采访时说。

    可在韩国的现实政治逻辑中,亲美是一条天然的准则,靠近中国却是需要一些勇气的。前些年朴槿惠做得不错。2005年她还是大国家党(2012年改名为新国家党)党首时,曾在美国保守主义的重地——传统基金会总部做过一次演讲,说“朝核问题可以按照美式风格循序渐进,但是韩国人更习惯将所有解决方案放在一张桌子上,一次性解决”。她口中的“一张桌子”就是中国提出的六方会谈。2013年出任总统后,她也按照自己的节奏,在东西方之间维持着平衡。

    “然而她始终有一种不安全感。朝鲜半岛双方都处在持久不安中。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刺激对方的神经,消解脆弱的互信。所以韩国外交总是被朝核、美国这两个因素‘绑’着。这背后是地区安全的结构性问题。中国作为一个大国考虑的恰恰是这个深远性、全面性问题——怎样维护地区局势的缓和,而不是适得其反。”王俊生认为,眼下实用主义和投机主义这两大韩国外交的传统左右了朴槿惠。  “在前者的影响下,她把希望寄托在美国身上;在后者的影响下,她接受了‘萨德’。她主观上以国家利益为出发点接受‘萨德’,最后却恰恰损害了国家利益。”

    3年6提总理人选

    回想3年半前,2013年2月25日零点,首尔普信阁举行敲钟仪式。伴随着33声钟响,被韩国人爱称为“冰公主”的朴槿惠正式开启总统任期。普信阁外,不少市民一同倒计时,为新一届政府祈愿。然而3年半来,朴槿惠的内政之路也充满坎坷。

    首先是人事上的困难,这在朴槿惠正式就职前就有征兆。2013年1月底,朴槿惠提名时任总统职务交接委员会委员长金容俊担任国务总理,但仅仅5天后,金容俊就因两个儿子被免除兵役以及儿子幼年时就拥有豪宅等问题曝光,谢绝了总理提名。

    据说朴槿惠有一本“人事手册”,手册上记录了她所见的人的习惯、语气,以及她对这个人的印象、评价等,以便在人事任免时从中挑选。朴槿惠在人事上还十分强调保密。外界对她与何人讨论人事安排,如何考评候选人知之甚少。首任总理提名人就存在硬伤,直接带来了人们对她“用人风格独断”的印象。

    第二个总理提名人是郑烘原。好在他顺利当选,但一年后因“岁月”号沉船事件引咎辞职。在韩国,总理被戏称为“高危职业”,一旦遇到重大危机,就要第一时间充当“替罪羊”,以安抚民心。

    朴槿惠迅速接受了郑烘原的请辞,并提名曾在2012年总统选举时加入自己阵营的韩国大法院前大法官安大熙出任总理。但6天后,安大熙因卸任后开办律所却依然享受“前官礼遇”获得巨额收入,宣布放弃资格。

    朴槿惠接着抛出的提名人文昌克让人眼前一亮。他与朴槿惠没有任何私交。有报道说,朴槿惠选人时看重谦虚的品质,但她明知文昌克是个很有主见的“清高记者”还提名他,不禁让韩国各界赞叹她在人事任命上的变化。可惜,文昌克很快也因此前在日本殖民和朝韩分裂等问题上的不当言论放弃提名。

    两位提名人接连退出使朴槿惠陷入尴尬境地,不得不退回郑烘原的辞呈,以无奈的低姿态宣告:“郑总理,请你留下来。”这是韩国首次出现请辞总理又被留任的情况。直到2015年2月,李完九才接替了郑烘原。

    李完九曾在2012年的总统大选中为朴槿惠立下汗马功劳。朴槿惠对李完九的沟通能力和执行能力十分欣赏,希望打造出一位不同于之前管理型总理的“实权型总理”。但在任仅70天,李完九就因卷入官商贪腐案被迫下台,成为自1980年以来韩国“最短命”的总理。

    2015年5月,朴槿惠第六次提名总理人选。这回她选择的是黄教安。他在朴槿惠政府成立后一直担任法务部长官,工作能力强,又谙熟朴槿惠的执政理念,因而深得信任。朴槿惠选择他,意在显示打击贪腐的决心。但黄教安也没能逃脱“挡箭牌”的命运。7月15日,他去星州安抚反“萨德”的民众,结果刚上台说了几句话,就被人砸鸡蛋和矿泉水瓶。

    与“非朴派”议员的恩怨

    今年4月,韩国第二十届国会议员选举结果揭晓,16年来首次出现“朝小野大”局面——执政的新国家党未能获得300个议席中半数以上席位,更以一票之差落后于最大在野党共同民主党,痛失国会第一大党之位。

    12年前,朴槿惠是大国家党赢得国会席位的功臣。“2004年,在野的大国家党因严重贪腐及弹劾卢武铉总统失利,濒临解散。朴槿惠临危受命出任党首,以实际行动展现大国家党洗心革面的决心,结果在4月的国会选举中获得远超预测的121个席位。”韩国成均馆大学东亚学术院的葛小辉博士对《环球人物》记者说,“立下如此功劳的朴槿惠,却在2007年党内总统候选人推举中败给李明博,导致如今新国家党内斗严重——朴槿惠在新国家党的国会候选人中安排‘亲朴派’,排斥‘非朴派’。”

    刘承旼(音同民)就是“非朴派”的代表人物。葛小辉介绍说:“其实朴槿惠出任大国家党党首时,刘承旼就是她的秘书室室长,在朴李之争中,他也是朴槿惠的支持者。但后来刘承旼在一些问题上与朴槿惠意见相左,逐渐被冷落。2012年两人关系出现裂痕,最终闹僵是2015年。”

    那时刘承旼是新国家党在国会的院内代表,相当于“党鞭”(一政党在国会里负责协调该党议员所有行动的领袖)。5月,国会审议通过了一份《国会法》修订案,旨在赋予国会审核和修改政府立法的更多权力。6月,修订案移交政府,被朴槿惠否决驳回。她严厉地批评了刘承旼,称他同意这一修订案是屈服于反对党的压力,这种行为是“政治背叛”。新国家党随即建议刘承旼辞职。就这样,刘承旼任职仅5个月就匆匆下台了。

    今年3月,新国家党故意延迟推荐刘承旼参选国会议员,实际上就是逼迫刘承旼退党。刘承旼在可进行党籍变更的最后一天宣布退党,以无党派身份参加国会议员竞选。这场内讧让选民对新国家党非常失望,结果,刘承旼和其他几位“退党参选”人士都成功当选议员。

    如此重挫惊醒了朴槿惠。新国家党随即准许退党议员返党。刘承旼等人对这一决定表示欢迎。如果这些议员顺利返党,新国家党将能恢复国会第一大党的地位。

    第二个“汉江奇迹”难实现

    朴槿惠人气下滑的另一个原因是经济停滞。

    从上世纪50年代起,韩国只用40多年就实现了经济腾飞,被称为“汉江奇迹”。朴槿惠的父亲朴正熙正是缔造“汉江奇迹”的关键人物。到朴槿惠就任总统时,经济形势不容乐观,韩国财经界判断:“本届总统将是最不幸总统。”但人们对朴槿惠振兴经济的寄望甚高,朴槿惠本人也在就职演说中说,要开创第二个“汉江奇迹”。

    在发表演说的4天前,朴槿惠政府公开了国政路线图,核心是提升就业率。但朴槿惠任期过半时,就业问题并没有好转迹象。韩国青年失业率和整体失业率都创十几年来新高。2015年8月,朴槿惠发表了“对国民谈话”,强调为实现经济再次腾飞,“需要对韩国经济整体进行大手术”,首要课题是推进劳动改革,创造就业机会,措施之一是修改劳动法。韩国对于解雇员工有严格的法律规定,在一定程度上导致雇主不愿雇用长期员工,而非正式员工比例过高又不利于经济增长。于是朴槿惠希望让企业更容易解雇员工,并根据表现支付薪酬。

    这一决定得到大企业的支持,但工会、反对党和普通民众强烈反对,他们在2015年底连续发起了两场“民众总崛起”示威。

    “国定教科书”惹争议

    在“民众总崛起”示威中,除了抗议经济政策,人们还高喊 “反对政府强推国定教科书”——2015年10月,韩国政府宣布从2017年起,初高中将使用由国家编订的韩国史教科书,而目前学校使用的是“检定教科书”,由民间编写,国家审定。

    朴槿惠改革历史教科书的念头早已有之。2013年6月,韩国媒体对高中生进行“朝鲜战争起因”调查,结果69%的学生认为“是韩国向朝鲜发动战争”。朴槿惠得知后在青瓦台会议上说:“结果令人震惊,在教育上绝不能出现歪曲历史和真相的情况,一定要纠正错误认识。”

    这次修改的教科书就是为了“向学生灌输对本国历史的信念与荣耀感”。但对很多历史问题的解读,韩国的左右两派意见不同,很难统一。更大的争议在于,“国定教科书”有大量为威权时代领导人说好话的内容,左派人士强烈怀疑朴槿惠是借此机会美化她的父亲朴正熙。在反对“国定教科书”的记者招待会上,历史学者十分激动:“父亲发动军事政变,女儿发动‘历史政变’。”

    应对重大突发事件反应迟缓

    朴槿惠执政后似乎运气也特别不好,重大社会危机接连不断。原本执政一周年时,朴槿惠还有70%的高支持率,但两个月后,4月16日“岁月”号沉船事件发生,295人遇难,9人失踪,让她的支持率断崖式下跌。

    最大的问题在于,朴槿惠的反应太迟,直到事故发生13天后,才首次道歉。那天,她先是去了设在安山市的沉船遇难者集体焚香所,神情悲伤地从灵堂一头缓缓走到另一头,接着在遇难者牌位前敬香、默哀。一名上了年纪的遇难者女家属悲愤地拦下她,放声大哭。

    而这13天政府的搜救、追责、善后等多项工作均反应迟缓,很不到位,朴槿惠自己也承认这些问题,“我都不知道应该怎样道歉”。此后,她宣布在总理办公室下设立国家安全处,并彻底检查韩国的生产安全体制。

    一年后,2015年5月20日,又一场大考验降临,韩国确诊首名中东呼吸综合征(MERS)患者。如果说“岁月”号的悲剧本就有人祸成分,MERS则完全是天灾演变成人祸——疫情出现6天后,朴槿惠才在国务会议中听到保健福祉部的疫情报告。而福祉部给出的预防措施“请尽量避免与骆驼接触;请不要饮用未杀菌的骆驼奶或食用未熟透的骆驼肉”,竟获准向社会发布,一时沦为笑谈。

    6月1日,朴槿惠痛斥卫生官员“应变能力不足”,并要求政府“尽全力”遏止疫情进一步扩散,但9天后,MERS确诊患者还是急剧增至108人。6月下旬,“对MERS疫情应对不够”已成为民众不满朴槿惠的主因。

    这个“嫁给国家的女人”没有家庭,没有儿女,立志让每个国民都幸福。但在她执政3年多的过程中,国民对她的支持率却持续下滑。每一个政治人物都要在民意的针砭中前行,朴槿惠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可用。就“萨德”而言,朴槿惠还是远离为好,因为“萨德”对韩国百害而无一利。从韩国内外此起彼伏的反“萨德”声中,朴槿惠应“听出”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不忘初心,回到起初拒绝“萨德”的立场,应是其唯一选择。

朴槿惠的“萨德”迷途
“朴槿惠面临的难题就是克服朴槿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