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撰写此文时,新西兰总理约翰·基正启程前往中国,进行为期6天的正式访问。
不久前,约翰·基曾接受《环球人物》记者的采访。记者见到的他,更像一位忙碌的跨国公司总裁,而不是日理万机的国家总理。他穿着风格保守的衬衣和西裤,规规整整地系着蓝色的领带——那是新西兰国家党的标志色。他的临时会客室非常简朴,唯一“奢侈”的是有两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站在门口。还未到采访时间,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他在会客室与人谈话。时间一到,他准时出来,绽放出颇具“杀伤力”的招牌笑容,显得纯真、憨厚。
“你好,恭喜发财”
新西兰是一个面积不足27万平方公里、人口400多万的小国家,却有很多“世界第一”:最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最廉洁的国家,人类“最后的净土”等。约翰·基2009年访华时在北京大学演讲,曾自豪地说,新西兰还有4个“第一”:是第一个同意中国加入世贸组织、承认中国市场经济地位、与中国进行自贸区谈判、最终签订自贸协定的发达国家。此次访华他提到,新西兰是第一个加入亚投行的西方国家。
2008年至今,约翰·基已连任3届总理。他刚当总理时,反对党曾以略含醋意的口气说:“约翰·基只不过是一个会作秀的政治明星。而明星是会过时的,人们会很快厌倦他。”但就目前的情形看,他显然还未过时,所领导的国家党也稳坐执政交椅。
虽然新西兰当前房价飙升、就业率低迷,但与整个西方世界的经济形势相比较,经济依然平稳,至少比邻居澳大利亚要好很多。最重要的是,不管是在国家党内部,还是反对党中,都无人能跟约翰·基相比肩,他在民众心目中有着很高的威望。
在国际舞台上,约翰·基身段柔软,在各种场合展示他的机智和才华。他重视发展同中美等大国的关系,与中美两国领导人都很热络。他说:“中国和美国从不同的角度对新西兰都非常重要。美国跟新西兰一直保持长期的友好关系,我们希望这种关系能够持续。中国跟新西兰的关系也一直非常密切,中国在国际舞台上的角色越来越重要,也是个巨大的市场。我们有很多产品出口到中国,也有很多产品来自中国,还有很多中国人居住在新西兰。”
约翰·基曾说:“我任内最大的成就,就是发展了对华关系。”他在2014年访华时,曾与中国民众在网上进行交流,开口便是“你好,恭喜发财!”今年春节,他在议会宴会厅用中文向华人恭贺新年,欣赏完舞狮表演,还熟练地把红包送进略显顽皮的“狮子”口中。他在美国曾参加过一档收视率很高的脱口秀节目,努力地推销新西兰。这让很多新西兰人深为感动。他也愉快地告诉《环球人物》记者:“我也很乐意在中国上类似的节目。中国的巨大市场,很值得我好好推销一下新西兰。”
亲民的励志哥
在新西兰人心目中,国家党通常是代表富人的政党,领导的是右翼政府。但约翰·基却是苦孩子出身。他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小时候住在贫民窟,母亲靠救济金将他养大。他大学学的是商业会计,后来在哈佛大学进修,上世纪80年代起在新西兰一家投资银行工作。经过10年磨练,他作为美国投资银行的代表先后在新加坡、伦敦和悉尼工作,年薪达200多万美元,成为名副其实的打工皇帝。1999年,他成为美联储外币兑换委员会成员,2001年回新西兰从政并加盟国家党。
这样的经历,就是个活生生的励志哥。这为他赢得了良好的声誉,也让他从容面对政敌攻击,总能完美反击。你说他的政策是为富人说话,他说“我也是苦出身”;你说他站在穷人立场、忽视资本市场了,他说“我是右翼政党啊”。
新西兰现行的高福利政策造成了太多亏空,不利于国家发展,希腊就是前车之鉴。因此,约翰·基冒着风险改革福利政策。很多政治评论家因此称他的表现“不太像个政治家”,不按常理出牌。有人说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有人认为他很鲁莽,还有人替他捏了把汗,认为这张牌打下去,可能会全盘皆输,但他仍继续稳步推进改革。
约翰·基有句名言:“如果你追求完美,那就不要碰政治。”他解释说:“政治从来都不是简单和纯粹的。即使是一件对民众有益的事,要形成政策也不那么容易。要跟党内的成员协商,还要跟其他党派协调,道路非常曲折。所以政治就是各个党派之间的妥协,你的目标永远不会直接达到。”
与众不同的第一家庭
第一家庭的一举一动总是引人注目的,更何况约翰·基有一双一双喜欢“刷存在感”的儿女。
约翰·基的儿子马克斯曾在社交网站放了一段跟女友亲热的火辣视频,他的女儿斯蒂芬妮则在巴黎举行了个人艺术展,几乎全裸出镜。这样的消息不断爆出,让这位总理父亲情何以堪?但他却对媒体淡定表示,“哥hold得住”。他说,身为公众人物,就得经受公众的评说。
其实,这个第一家庭除了第一夫人博娜外,其他人都喜欢惹是生非。约翰·基本人曾因为无意中揪了一下咖啡店女招待的辫子,被媒体围攻,差点吃上官司。有这样的父亲,儿女们的种种“非主流”表现自然一点都不奇怪。
第一夫人博娜对丈夫的评价是:他是一个很幽默的人,在家里非常轻松,常常跟孩子们开玩笑。约翰·基则说,他很明白自己的公众身份和政治生涯对一双儿女产生的影响,并希望儿女能走他们自己的路,不要被父亲的政治光环影响。这可能也是他宽容儿女的原因。
新西兰人眼中的约翰·基是个亲民的形象。和大多数新西兰男人一样,他喜欢打高尔夫球,看橄榄球比赛。他说:“我也喜欢做菜,还会做几样中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