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简介:
吉莉安·弗琳,美国作家。早年曾在《娱乐周刊》工作。已出版3部小说。处女作《利器》入围“爱伦·坡奖”,另外两部作品《阴霾地带》和《消失的爱人》双双荣登《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
有人曾评价导演大卫·芬奇“能把50分的剧本拍成100分、甚至120分的电影”,这句话用在《消失的爱人》上,却不准确。尽管这部10月3日在北美上映的电影目前已经取得1.64亿美元(约合人民币10.2亿元)的票房,成为芬奇本人票房最高的作品,尽管几乎所有影评人和媒体在年终盘点时都将这部电影奉为年度十佳,但相比起同名原著的辉煌成绩,电影还是无法媲美。
这部小说2012年在北美出版发行,迅速成为当年最受瞩目的现象级作品:纸质版加电子版的年度销量达到了200万册,雄踞《纽约时报》小说类畅销书排行榜榜首长达8周,并在这一榜单里盘踞了超过60周。它的作者,也是同名电影编剧吉莉安·弗琳,因此跻身和斯蒂芬·金、丹·布朗同等地位的全球超级畅销书作家行列。
直达人心最阴暗的角落
“每当想起我太太,我总会想起她那颗头颅……”《消失的爱人》小说和电影都用男主角尼克的这句旁白作为开场。让人不寒而栗的语气明明白白地告诉世人,这是一部悬疑作品。
在纽约相遇的两位杂志撰稿人尼克和艾米是人们眼中的金童玉女,在步入婚姻殿堂时,两人都坚信他们不会像大部分夫妻那样将爱情葬送在平淡的生活中。可惜世事总是不如人意,随着两人失去工作,并从开放前卫的纽约搬到尼克的家乡,他们渐渐疏远,直到形同陌路。终于在结婚5周年纪念日那天,艾米失踪了。在警察寻找艾米的过程中,种种迹象都表明尼克是凶手——但真相却比这恐怖得多。
美国《人物》杂志对这本小说的评价是:“绝佳的读物,惊心动魄的情节堪比希区柯克的小说,令人爱不释手。这本书直达人心最阴暗的角落,会让你浑身起上一层鸡皮疙瘩,非要把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直到最后一页。”《华尔街日报》则评价:“弗琳这部悬疑小说阴气森森,字里行间不见乱溅的鲜血,却把暴力写得活灵活现。”
说起悬疑小说作家,人们脑子里总会浮现出斯蒂芬·金的冷峻面孔或丹·布朗的睿智目光,而弗琳作为一名外表温婉的女性,作品却如此黑暗,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这种能力或许要追溯到她的儿时。
弗琳的父亲是社区大学的电影学教授。小时候的弗琳性格内向,于是父亲就带她看了很多恐怖电影练胆子。1997年西北大学新闻学硕士毕业后,弗琳的第一志愿是做一名刑事案件记者,后来发现自己在这方面没有天赋,才转做了撰稿人。1998年,她成为了著名的《娱乐周刊》的人物特写记者,后来又成为专职影评人。
有这样的背景,就不难理解弗琳为何钟情于悬疑小说了。2006年,她出版了处女作《利器》。小说迅速获得好评,连大名鼎鼎的斯蒂芬·金都说:“光用恐怖两字,根本不足以形容这部小说……在剩下差不多30页左右我就不敢再继续往下看了,但是手指头却又不听使唤地继续翻着书页。”
一炮打响后,弗琳又在2009年推出了《阴霾地带》。这部小说再次收获赞誉,英国最受欢迎的女性推理小说家薇儿·麦克德米德评价:“《阴霾地带》证明弗琳的成功绝非侥幸。”当年的《出版人周刊》《纽约客》和《芝加哥论坛报》,都把这部小说收录在年度推荐书单里。
于是,《消失的爱人》在2012年推出后大获成功,也就成了一件顺理成章的事。
不只是悬疑小说
在浩如烟海的悬疑小说里,想要脱颖而出,只靠制造悬念是不够的。看看那些悬疑大师们,斯蒂芬·金的作品里充满了对宗教和自然的敬畏,以及对人性的深刻剖析;丹·布朗渊博的历史和艺术知识让人叹为观止。而弗琳的作品,则是紧紧扣住了当下的社会现实。
在《消失的爱人》里,主人公婚姻危机的直接导火索,就是夫妻二人双双失业。原因是,在互联网时代,新媒体异军突起,又赶上金融危机,杂志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夫妻俩都是杂志撰稿人,先后被裁员。
这完全就是弗琳自己的生活写照。2008年,在金融危机的冲击下,《娱乐周刊》的母公司时代公司宣布业务重组,并裁员600人。弗琳成了其中之一。
这件事似乎给弗琳带来了巨大冲击,小说字里行间,总能让人感受到对当下现实的反思。比如,经济景气时,尼克的家乡开了一个大型购物中心,解决了当地数千居民的就业。金融危机后,这些人纷纷失业,购物中心成了流浪者的栖身之所。再比如,当地有家著名的造纸厂,也在互联网的冲击下倒闭,工人只能靠贩毒为生。
对自己从事多年的媒体业,弗琳也没有笔下留情。在《消失的爱人》中,媒体记者被弗琳刻画成为一群唯恐天下不乱之徒,为了吸引眼球罔顾事实妄下判断,为最终的悲剧做了帮凶。对比现实,弗琳的描写似乎并不过分。
这种浓烈的现实主义色彩,让弗琳的作品不只是悬疑小说。每一个读者掩卷之后都会深思,在一个个让人痛心的案件背后,个体的性格和命运,与社会大环境,到底哪个要负上更大的责任。
盛放的爱逃不开恨
一直以来,相对于男性作家,女性作家的独特优势就在于其对情感的细腻感知,尤其是对爱情、婚姻、家庭的深刻领悟。这也是弗琳的杀手锏,《消失的爱人》的读者群中,有一大批都是向来对悬疑小说不感冒的家庭主妇。
在《消失的爱人》中,弗琳对爱情的看法极其悲观。她写道:“爱情是这世上难以言尽的无常,它有着诸般化身:爱情交织着谎言,交织着怨恨,甚至交织着谋杀;盛放的爱逃不开恨,它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散发出一抹幽幽的血腥。”在弗琳看来,没人能逃脱婚姻最终走向枯萎的宿命。任你貌美如花、聪明绝顶、饱读诗书,使出浑身解数制造激情,最终不过是为这座坟墓添一抔黄土。或许这个事实,才是这本小说中最让人绝望和恐惧的部分。
但是,人们无法从弗琳的生活中找到这种悲观的来源。她的父母一直相处和睦,她与哥哥的童年非常幸福和快乐。她和丈夫布莱特·诺兰于2007年结婚,有两个孩子,一家人平静地生活在芝加哥。
或许,这些情绪只是弗琳为了创作而做的虚构,也或许她的生活充满了不为人知的无奈。但读者想要更多地了解她,只能期待她的下一部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