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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酒鬼又是美女

用作品展现 “坏女孩”人生

本刊记者 江 玮 《 环球人物 》(

    作为当代英国最具代表性的青年艺术家,特雷西·埃敏在大受赞扬的同时也饱受争议。几个月前,刚满45岁的埃敏在苏格兰国家现代艺术画廊办了20年创作生涯回顾展,把“坏女孩”过去20年的生命历程展示人前。除了永远在为下一个作品寻找灵感,埃敏还每星期在英国《独立报》上发表专栏文章。在最近一次的专栏里,她谈到了母爱、家庭还有死亡。

    埃敏的出生是一段婚外情的结果。当年她的父亲从没给过埃敏的母亲正式的名分。埃敏出生后,他开始在两个家庭之间奔波。少女时代,母亲就对埃敏千叮万嘱:“你做什么我都不管,只是千万别有孩子,这会毁了你的人生。”

    在这样的家庭里生活,埃敏的童年并不幸福。在13岁那年遭人强暴后,埃敏继续过着痛苦混乱的生活:酗酒、滥交、流产等。后来,埃敏在艺术世界里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她那些遭遇成了她创作的源泉和动力。在几家艺术学院接受专业教育后,埃敏渐渐在伦敦的艺术圈有了名气。

    埃敏的作品有着直击人心的力量。1995年,“1963至1995年间和我睡过的每一个人”在伦敦展出。一顶蓝色帐篷上面绣满102位与埃敏睡过的每一个人的名字。这一作品以其令人震惊的自传体和现场感,给人们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两年后,埃敏的作品《我的床》在伦敦著名的泰特美术馆展出。那是一张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床,床边摆着一条脏兮兮的蓝色地毯,上面散落着一堆杂乱的物品和垃圾:酒瓶、空烟盒、破拖鞋、用过的避孕套和还沾有血迹的内裤。

    一位居住在威尔士的家庭主妇听说有这样一件作品在伦敦展出后,立刻从家里出发,乘汽车、换火车、倒地铁到了美术馆。找到这张“床”后,她二话不说,从行李袋里取出洗衣粉、洗洁精、拖把和抹布,说要替美术馆“打扫卫生”。在被保安带走的途中,这位家庭主妇愤怒地高声喊道:“打扫卫生是我的责任,特雷西是坏女孩的榜样。”

    埃敏总是毫不保留地把被玷污的生活和被很多人视为不堪的过往呈现给观众。

    不过,埃敏真正为更多的人所知却是在1997年的一次电视节目上。她原本受邀去讨论当年的“特纳奖”(欧洲最有威信的视觉艺术大奖),但她却一副醉态出现在演播室。在直播节目中,她说脏话,骂人,情绪失控地说要回家找妈妈。尽管她事后解释说,当天的失常是因为手指被割伤,吃了止痛药神志不清所致,但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却牢牢记住了这个看似疯癫的艺术家。

    事实上,埃敏并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她在出版的回忆录中这样描述自己:“这就是我,无耻,疯狂,厌食症患者,酒鬼,美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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