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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涵予 真男人耐得住寂寞

张涵予直言厌恶“明星、艺人”这样的称谓。很多人都说他不像这个圈里的人。与扎堆凑热闹,到处搞关系,频频曝绯闻的圈中人比,他的生活冷清得多

本刊特约记者 米 兰 《 环球人物 》(

    2008年12月6日,在第四十五届台湾金马奖颁奖典礼上,张涵予捧走了最佳男主角的奖杯。继姜文、刘烨、王宝强后,张涵予是又一位在台湾金马奖上斩获佳绩的大陆演员。媒体评价他的得奖“来得悄然无声,又理所应当”。张涵予却很清醒,“这个奖不是给张涵予的,是给谷子地的。大家被谷子地感动了,才会把奖杯给我,我只是替谷子地领奖。”一部《集结号》,一个谷子地,彻底成就了张涵予。 

    作为演员,一辈子遇到一个令自己醉心的角色,就够了。从这点上说,张涵予是幸运的。他对记者坦言,他并不追求这个时代大多数人所迷恋的价值观,他在乎的只是能否再遇上一回谷子地这样的角色,把自己全部搁在里边,哪怕“疯魔”。 

    不可救药爱上电影 

    坐在记者对面的张涵予朴质、黝黑、精瘦、挺拔,生就一副北方汉子的面孔。他酷爱穿黑色,那天他穿了一袭合体的黑皮衣,简练利落。张涵予并不多言,甚至有点沉默,谈话时不像一般演员那么眉飞色舞,但也不故作深沉。他会耐心地聆听,表情淡淡的。 

    44岁的张涵予被公认为“北京爷们儿,总是端着”。和大部分生活在“阳光灿烂”时代的大院子弟一样,张涵予也有一个经常暴打他的父亲。张涵予父亲原是八一电影制片厂的摄影师,后来转业到北京科影厂。和当时所有文艺界的人一样,他害怕张涵予会走自己的老路,“我爸爸要求我成为他想象中的那种人,成为数学家,可我天生对数字极其反感。”他偷着跑去看电影,跟着剧中人“反复念台词,整天什么事都不想干了,就完全泡在台词里面”。父亲对叛逆的儿子失望透顶。“他觉得,我这一辈子,顶多就是拿个铝制饭盒,装一把勺子,骑一辆二八大车,每天去工厂上班,当个钳工,就算造化了。” 

    高中毕业后,张涵予干过一段时间的临时工,“因为我学过画画,我爸就给我找了个师傅,带我沿着北京到天津的铁路线,在农民住的小矮房上给洗衣粉厂、轴承厂家画广告画,骑着我爸的永久牌自行车,穿一大褂,驮着两桶油漆。走哪儿画哪儿,走哪儿住哪儿。嘴里还哼着《佐罗》的歌,感觉自己就是阿兰·德龙。” 

    出于对军人的热爱,十几岁时,张涵予给家里留了张字条,只身前往一个亲戚所在的兰州军区。“那时候我太小,没能当成兵,但每天都在军营里看人家训练,觉得很过瘾。”谈起战争片,张涵予滔滔不绝,“小时候,如果班上同学说看了一个什么电影,我就问打吗?打得厉害吗?打得厉害,那这电影一定要看!”从军的愿望在现实中没能实现,几十年后却在银幕上成真。《集结号》的战争戏让他分不清现实和演戏:“看着我后面一百多个九连的弟兄,我感觉小时候的梦实现了。” 

    张涵予还喜欢模仿译制片中演员的声音和对白。上初中时,他在央视播音员的推荐下,寄了一盘自己配音的带子,被央视国际部起用,并陆续为《这里的黎明静悄悄》、《三千里寻母记》等名片配音。几年辗转,张涵予成了配音圈里颇有名气的“小邱岳峰”。 

    上世纪80年代末,赶上出国大潮,张涵予去澳大利亚留学,回国后去了一家美国公司当白领。“我当时做美国卡车代理,每天穿一身西服,拎一公文包,做了三年还挺成功。但是这对我来说是个很痛苦的过程,我不擅长跟人打交道,每天周旋于客户中间,就是赚了钱我也觉得不快乐。也可能是与我们家遗传的基因不般配,我们一家子干的都是与影视戏剧有关的,没一人做生意。后来赶上亚洲金融危机,全赔了。” 

    他那时迫切的心情就是想演戏。1998年,导演叶京拍《梦开始的地方》,因为开始找的那个演员感觉不对,傅彪就向导演推荐了自己的好朋友张涵予。这部戏成了他拍摄的第一部电视剧。“虽然比我做生意时苦多了,但是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上这行了。”也正是拍这部戏的时候,张涵予认识了冯小刚。此后,他频频出现在冯小刚的戏里,尽管是配角。两人的合作相当默契。 

    他是个活在过去的人 

    《集结号》的故事是冯小刚在车上跟张涵予聊起的,“小刚跟我说起这个故事时真把我惊着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后来看剧本的时候我不停地擦眼泪。演这部戏我想我是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出来了。”那种震撼让张涵予久久不能释怀,他迫切地“想为这个角色做点什么”。 “我之前所有的经历都是在为这个角色做准备,对那个年代的怀念,对那个年代精神面貌的深入了解,为我塑造这个角色做了很好的积累。”张涵予强烈渴望“用心灵演出一个感动自己的人”。这个一度把做军人视为男人的天然使命,把“做真正的男人”视为一生追求的人,陷入到一种狂喜的情绪里。 

    冯小刚有句话形容张涵予,“他是个活在过去的人”。张涵予自己也说:“我挺怀念小时侯,那时的太阳比现在强烈得多,天比现在蓝,人比现在单纯。”大概正是这种怀旧感仿佛催化剂般让他迅速与谷子地合二为一。“这些东西跟角色融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化学反应,好像调制鸡尾酒一样,这个感觉特别醉人。” 

    “我愿意活在这个过程里,演员这个职业实际上就是精神层面的事情。我不知道别人啊,这对我来说是做演员的最高境界了。一生有过这一次,挺无撼的了。真的!” 

    《集结号》后,张涵予接拍了电影《李米的猜想》、谍战剧《最后的99天》,还加盟了刘伟强执导的《游龙戏凤》,与刘德华搭档。张涵予说下一部作品《风声》会在1月开机,“令人期待的一部作品,有点像杀人游戏。”张涵予说,他现在最想演的角色,一是黑帮片中特别狠的反派,一是在艰辛中把孩子带大的慈父。 

    不屑于“混圈子” 

    银幕下的张涵予镇定从容。年过不惑,早已没有了年轻时的冲动和鲁莽,也不在乎做个“腕儿”要多么耀眼和霸气。 

    2008年,张涵予收获颇丰,连捧百花、金马两座影帝,但他的心态很平和。他说:“我之前一直都是给人家跑龙套,熬了很多年,也等了很多年,终于遇到一部《集结号》让我收获了很多,要是这样我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那还能继续往前走吗?我觉得我还是知道我是谁的。” 

    已经成为中国一线男演员的张涵予,直言厌恶“明星、艺人”这样的称谓。很多人都说张涵予不像这个圈里的人。圈里的人什么样?“至少得注重宣传,特能演,还能装。”张涵予不屑于“混圈子”。与扎堆凑热闹,到处搞关系,频频曝绯闻的圈中人比,他的生活冷清得多,也安稳得多。他喜欢自己找乐。“京剧、样板戏、古董、花鸟鱼虫,反正好玩的我都喜欢。”中国古典文化几乎是他业余生活的全部。他的所有爱好都很像老派文人——收藏明清家具,看文史书研究帝王轨迹,晚上回家会摊开收藏的书画,磨好墨,临摹毛主席诗词。 

    但在媒体和公众眼中,外表硬朗的张涵予当仁不让地成为“硬汉”代表。对这个称呼张涵予并不拒绝,“我不喜欢娘娘腔的男人,也不太习惯现在媒体上过多渲染和吹捧的所谓美男。”他心中的真男人,是“能耐得住寂寞,受得了委屈,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更多的时候默默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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