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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人志愿者故事

《环球人物》杂志记者 许陈静 《 环球人物 》(

    在城市,在乡村,在救援现场,在灾后安置点,救人、献血、照顾老人孩子、送去食品药品……英国《泰晤士报》惊叹:“当成百上千的成都私营企业主开着私家车,源源不断地往地震中心送水、饼干并接出伤员时,中国的大地震已催生出这个国家以前不曾看到的一个现象:志愿者大军。” 

    唐山孤儿救孤儿 

    5月13日,四川抗震救灾指挥部向唐山市发出了一封特殊的求援信——请求亲历唐山大地震、积累了丰富经验的唐山人民,为四川提供“心理疗伤”。 

    一样悲剧两地情,唐山开始行动!5月15日,一支由14名唐山孤儿和心理专家组成的志愿者队伍开赴四川。次日凌晨,他们到达成都后,一分钟也没休息,迅速分成两支小分队,一队奔向绵竹,一队奔向北川。 

    为全国人民所熟知的唐山孤儿党育新,就在北川小分队中。5月16日,她的行程如下:上午,蹲在北川中学坍塌的教学楼前,向废墟下一息尚存的孩子们“喊话”,与围在废墟外焦急等待的家长们“聊天”;下午,到北川县城的幸存者聚集地,和营救出来的生还者、遇难者家属进行“交流”。 

    在路上,党育新碰到一些从山里逃出来的人,他们的神情完全是麻木的。党育新眼睛湿润了,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唐山。她走上前,和他们说话,努力唤起他们的知觉和感觉。 

    随着时间的流逝,从北川废墟下救出来的人越来越少,绵阳九洲体育馆和各大医院里聚集的幸存者越来越多,悲痛的情绪在急速累积。两支小分队决定开赴绵阳市区。从5月19日上午9点起,党育新和她的同伴、心理医生徐煜,走进了绵阳中心医院的外科病房。在一间病房里,漂亮的羌族女孩子杨珊,由于伤势过重,被实施了高位截肢手术。术后醒来,她一直哭,不让任何人靠近,尤其见不得血。党育新和徐煜慢慢走近,杨珊忽然瞪起惊恐的双眼,大喊:“叔叔,叔叔,我怕!”“怕什么?”“我爸妈会离开我!会有余震!”杨珊的语速非常快:“我身上很痛,我又看见了地震!” 

    党育新和徐煜对视了一眼。这是明显的震后心理创伤。他们在杨珊病床前坐下,语调和缓地说:“孩子,想哭就哭吧!哭过心里会好受些。不过你想想,你比你的那些同学幸运多了……” 

    徐煜让杨珊深呼吸,回忆被营救出来的细节;党育新则缓缓讲述自己在唐山地震中的经历,分散杨珊的注意力。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了,几天几夜不敢闭眼睛的杨珊慢慢进入了梦乡…… 

    下午,党育新和徐煜又来到杨珊的病床前。主治医生高兴地说:“谢谢你们,她现在不怕输血了!”杨珊从病床上伸出双手,紧紧搂住党育新:“姐姐,我想和你说话。” 

    共青团“黄丝带行动” 

    5月13日,共青团中央向全国近8000万团员、逾2000万登记注册的青年志愿者发出号召:以志愿服务方式投入到抗震救灾工作中去!这是自1993年团中央发起“中国青年志愿者行动”以来,共青团历史上又一次大规模的“集结”。 

    第二天,成都,团市委宣传部长罗勇几乎一夜未眠。昨晚下着暴雨,团市委的门却一再被敲开。一位市民送来了300支手电筒,没有留下名字,只扔下一句“我想尽点力”就走了;然后,送水的,送方便面的……罗勇甚至没看清他们的长相。天亮了,他发现在团市委门口,3万多名学生、医生、护士、教师、退伍人员、公司职员,已蜿蜒排成了一个巨大的“回形针”,等着登记为“黄丝带志愿者”。 

    黄丝带的寓意是:祈盼亲人平安! 

    5月20日,汶川大地震之后的第七天,10名胸前系着黄丝带的青年志愿者,晕倒在了绵阳救灾的第一线。一名志愿者被抬到绵阳灾后安置点九洲体育馆的临时医疗点。他稚气的脸上满是汗珠,嘴唇抽动,已说不出话……医疗点初步认定,这名志愿者是中暑。急救人员立即将他送往绵阳市中心医院治疗。在那里,医生确诊为“疲劳和高温引起的中暑症状”。 

    这名志愿者叫陆艺,14岁,绵阳七中初三学生,共青团员。醒来后,他几乎是“吵着闹着”要回体育馆去帮忙。他登记的是“黄丝带行动”的“关爱志愿者”,责任是“抚慰情绪、照顾孤残”。前一天晚上,他没有回家,在体育馆忙了一夜;这一天白天,他没有吃饭,忙到下午3点,突然说了一句“好困、好饿”,就晕倒在他负责照顾的幸存者旁边。 

    当天下午4点半,九洲体育馆的广播开始反复播送“劝退公告”:“为保障广大志愿者同志的健康,请18岁以下的志愿者朋友自动退出,回家休息,谢谢大家!” 

    但“公告”没有产生任何作用。大批穿着校服、戴着团徽、系着黄丝带的初中生、高中生,仍在结队送水和饼干,没有一个肯走。团市委的工作人员开始“赶他们”,他们“急得不得了”,红着眼睛对记者说:“学校没有上课,呆在家里还不如到这里来帮忙。你看看北川的老乡们有多惨,你们为什么这样狠心赶我们走?” 

    走80里山路去救人 

    5月14日清晨,小九孤身一人开始向重灾区汉旺镇进发。作为一个有野外生存经验的志愿者,他的背包里准备了2瓶酒精、30盒创可贴、20盒阿莫西林、10盒头孢胶囊、7盒感康、1瓶高粱酒、1把瑞士军刀、1个打火机……他就像一个“赤脚医生”。 

    出发没多久,小九就遇到了正在进山的一支部队——驻云南曲靖的300名解放军官兵。小九冲上去,逮着一名少校:“少校同志,我是一名志愿者,我有野外救援知识,身体强壮,希望能跟着你们一起进山。” 

    部队的目标是清平乡。清平乡位于两山之间,此时已与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系,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岛”。更让人担心的是,那里有一座磷矿,随时有着火、爆炸的危险。当天夜里11点,在崇山峻岭中跋涉了40公里后,小九终于随部队到达清平乡。又走了1个小时,他们来到了那座磷矿前。那一刻,磷矿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已经被困在那里两天两夜的人们奔走相告:“解放军来了!” 

    这时,小九是唯一懂医疗知识的人。一个35岁的妇女很快被抬到他面前。她的膝盖、大腿被石块砸伤,双膝已经严重灌脓,皮肤组织溃烂。小九掏出了瑞士军刀,在高粱酒里浸一浸,放到打火机上一烧,对准脓肿的部位切了下去,割掉了所有腐烂的皮肤和肌肉组织,然后拿棉球沾着高粱酒帮她清洗。 

    受伤的妇女疼得死去活来。小九硬着心肠对她说:“不洗伤口,就会感染败血症,只有死路一条。”这句话非常管用,伤员止住了哭声,咬牙坚持着…… 

    小九还要负责给战士们消毒——在挖出一具具尸体后,让每个战士洗手,有伤口的战士就在伤口上抹一点酒精。都知道两瓶酒精是最宝贵的东西,所以,战士们谁也不肯多用一丁点。 

    在清平磷矿忙碌了14个小时后,小九出现了腹泻症状,必须撤走。他把衣物、干粮、药品全部留给部队,哭着下山。路途艰险,加上有病在身,谁也不知道小九在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临别时,战士们对他说:“你一定要活着走出去!”他却说:“我的通信地址留给你们,万一我出事了,这就是最后的东西。”当他辗转走出大山,精疲力竭地来到一辆救援指挥车旁边时,最先说的一句话是:“缺酒精、碘酒、双氧水和饮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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