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报刊发了一篇署名赖瓜的短评《在豪门盛宴背后》,当时,我还暗笑作者,拿这些司空见惯的东西凑数。孰料事隔两天,又有某某报刊发了一篇署名老昏的文章《“饮食男女”也厚道》,以示抗议,文后还用商量的口吻询问:“赖瓜的问题是,媒体该不该以赞赏的笔调来宣传这豪门盛宴?”
抗议的老昏是个怎样的人呢?我估摸,他肯定不是饿了三天的穷人,因为他可以悠闲地拿起笔来在报纸上写专栏;当然,他也绝然不是豪门一族,要不何必为了几斗米在半夜三更苦哈哈地做爬格子的文字匠呢?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鲁迅《答杨邨人先生公开信的公开信》说:“先生也无须我批判,因为近二年来的文字,已经将自己的形象画得十分分明了。”诚哉斯言,文字的确可以把写作者的形象刻画得恰如其分。鲁迅先生还说:“吧儿躲躲闪闪,叫得很脆:汪汪!”
老昏这名字取得真好,他竟然好似真的昏了,《“饮食男女”也厚道》这标题就把主子置于受人怀疑的地位,谁说“饮食男女”不厚道了?人家赖瓜只是听闻世间贫富差距很大,并没有说豪门举办盛宴就是不厚道。而那个老昏竟然就像“此地无银三百两”故事中做贼心虚的小偷一样,写上个“隔壁张三不曾偷”,真是强行替人“不打自招”了。
为了替主子争得一分所谓的名誉,老昏说“豪华盛宴的主角是一位商人,其经济来源至少在目前是合法正当的,操办婚宴之事是合情合理的。还有,有人有了钱会很低调,俭约处之……这就是市井万象的具体表现。”如果说老昏是法官或者是纪检人员的话,我们当然相信他在公开场合对豪门经济来源合法的判定。并且,赖瓜并没有丝毫的对豪门收入怀疑的意思,用不着你急急慌慌地在此大声宣告啊!“其经济来源至少在目前是合法正当的”中的“至少目前”更是提
醒人民大众和执法部门注意了:我不能保证这豪门以后不会出问题的,这么一说,就连“目前”的情况也很难让人相信了。看来,老昏自己也并不是对豪门信赖到底,又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美国经济学家凡勃伦早就论断了“炫耀性消费”,认为这是难以杜绝的社会现象。但老昏却搬出了拉动国家内需的幌子来为这场盛宴的正当性做佐证。不知此公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拉动内需,个别的豪门消费能实现国家的这个政策吗?
无端谩骂是吧儿的又一惯用伎俩。赖瓜说了句“想到自己所在的学校里,个别贫困生竟然饿了三天”又大大揭了吧儿的伤疤,在这,也就更体现了其为主子拼命的勇猛。人家主子正在办喜事,你这乌鸦嘴却说出这样的晦气话,确实要该骂:“学生都饿了三天了,教师哪儿去了?该不是去关心别人的口袋和菜谱了吧?”
这的确是骂得好!说了这么多昏话,我觉得老昏这话才是最具人文关怀和最有良心的“名言”了。是啊,到底是谁去关心别人的口袋和菜谱了?我们的教师如果没有履行好传道授业解惑的职责,全社会都可以人人得而骂之,但解决学生的贫困是否是教师的职责和义务呢?
脊梁骨不挺是吧儿的又一通病。老昏说,“媒体注意这市井之事也属正当”,并说,“我们的社会应该是个宽容的社会……因为我们自己也不是完人”。老赖并没有说豪门办盛宴是错的,豪门也并无请求别人的宽容的意图?你老昏心底坦荡,干嘛与别人对仗时还没打就说大家都不是完人,彼此哼哈一声,宽容下对方?还有,人家赖瓜只是问媒体该不该以“赞赏”的笔调来宣染此事,还没有说媒体不该报道此事,你老昏就敏感起来,说:“媒体注意这市井之事也属正当。”
我就想问问,豪门、赖瓜与老昏这三者到底谁不是“完人”,究竟要宽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