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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城市报 2017年01月16日 星期一

为话剧点绘绿色(上)

■刘金祥 《 中国城市报 》( 2017年01月16日   第 21 版)

  绿色,标志着生命与活力,应当把它馈予拥抱时代、生活和观众的话剧。之所以将“绿色”桂冠载到话剧头上,是由于它从文学到舞台的全过程,都是欣赏者与剧场进行的直接交流,热衷于给人以思想振荡、生活启悟和美感升华,总是跃然迸发着观赏的文化个性与艺术魅力。

  话剧在新时期陷入困境,是疏离时代、生活和观众,也是其艺术个性色泽消褪的结果。多年来,话剧界奋力冲出低谷以期崛起的轨迹,正是寻觅自己“绿色”艺术生命的过程。话剧“绿色”的观赏文化个性,为诸多特殊的文化品格所组成。其中,当代的思想文化品格,是主宰话剧内在蕴涵的根系。话剧相比其它戏剧门类,具有更鲜明的艺术特征。它要求在审美过程中必须带给观众思想的愉悦,具备“当代思想愉悦剧”的品格。从话剧文学的一度创作到舞台艺术的二度创作,当代思想的灵感和火花,都是产生审美“光和作用”的阳光。就观众欣赏角度来说,剧中诱发的当代思想的激动,往往成为观众辨认戏剧矛盾和识别人物复杂内心活动的向导;就话剧本体而言,认识和评价生活的当代尺度,则是融合人物、细节、动作和情节等戏剧血肉的灵魂。无论是当代人和前辈人创造的,还是供当代人与隔辈人观看的历史或现实题材的话剧,从来都不能不关注观众的心理需要。话剧的当代思想文化品格,是话剧文化传统积淀的结果,是构成话剧本体的内核,也是观众的审美习惯以及对话剧艺术特征的认同共同决定的。

  剧作家和艺术家唯有从现实生活的底层攀上时代的峰巅,才能找到冶炼话剧艺术的思想熔炉。能否炼就话剧的观赏文化个性,让作品铸有当代思想文化的品格,绝非靠摘取片言只语的时新词藻,就可一蹴而就,而是必须以长期深厚的生活积累作本钱。这需要有成熟的思想胆识,正直的人格追求,练达的人生经验,准确的世态体察,特别是敏锐的马克思主义洞察力。曹禺曾说过:“在我个人光怪陆离的境遇中,我看见过、听到过多少使我思考的人物和世态。无法无天的魔鬼使我愤怒,满腹冤仇的不幸者使我同情,使我流下痛心的眼泪。我有无数的人像要刻画,不少罪状要诉说。我才明白我正浮沉在无边惨痛的人海里,我要攀上高山之巅,仔仔细细地望穿、判断这些叫作‘人’的东西是美是丑,究竟有怎样的复杂的个性和灵魂”。在话剧艺术创作中,着意将现时辐射感与历史纵深感契合起来,方能使作品绽放当代思想文化品格的闪光。

  人们容易误解,似乎现实感自然会从现实题材里跳出,历史感也自然会来自历史之作,其实不然。有些现实之作,由于停滞在对生活近距离的模拟上,既没有现实感更谈不上历史感;有些历史之作,仅仅是史料的简单堆砌,不但与历史感相去甚远,而且和现实感无缘。只有以来自当代生活的真情实感和真知灼见,将现实的辐射感与历史的纵深感予以适度的交汇和融合,无论现实或历史题材之作,都会产生当代思想意蕴的强烈振撼力量。这种现实辐射感和历史纵深感,并非靠简单的影射和比附而贴上去,也不是用生硬的议论与说教强加给观众,而把戏剧事件的现实性、偶然性和特殊性,与它的历史性、必然性及一般性结合起来,让剧中具有当代认识价值的思想蕴涵,从生动的戏剧情节中辐射出来,让丰富而复杂的人物性格和矛盾冲突从纵深之处生发而成。从近年来的话剧艺术实践来看,编导对现实和历史生活的认识与评价,无疑应比观众先行一步,并且务求识深悟透。剧作里昭示的具有当代思考意义的思想题旨,不能不瞄准不同层面观众的实际认识能力与承受心理,既不可过于滞后也不能一味超前,要注意与观众整体认识意向保持同步。

  需要披露的是,近几年,一些话剧在当代色调上也有过迷失。有的于剧情和人物之外随意涂抹超前观念的“大红色”,使意念大于形象;有的过度宣染伤感的“浅灰色”,将应进入更高审美境的性格、情感冲突,变成了消极情绪的渲泄;有的擦着剧坛外“性大潮”的边缘暗暗勾勒“淡黄色”;有的还刮风似的追逐“流行色”,削弱戏剧内涵,将话剧改成了拿演员当僵死符号的独角歌舞。种种剧作内容的浅薄及其思想的贫乏,恰好说明,话剧艺术的优劣起决定作用的应是作家、艺术家当代生活的牢固根基和当代思想的深厚功力。话剧“绿色”的观赏文化个性,在话剧对观众的叙述方式和传达方式上,也有着自己的规范:它应确立富有特殊审美价值的直观文化品格。

  (作者系哈尔滨市人大农林委员会副主任、哈尔滨工业大学和黑龙江大学客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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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话剧点绘绿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