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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8月，作为人民日报加拿大分社首席记者，我经加拿大哈珀总理办公室审核批准，加入了总理视察北极地区的随行记者团。前5站都没有提问机会，到最后一站时，记者团认为我的问题好，一致同意纳入到提问名单。
就要轮到我提问时，总理新闻办女秘书朱莉前来将我拉出队外，劝我放弃提问，我没有同意。朱莉再次将我扯出队外，我将她拉我的手用力推挡开。两位皇家便衣骑警，将我拉扯到会场后边。总理答完四个问题就走了。
总理新闻办主任从首都通过推特发表声明，要求我道歉。我坚持要求总理新闻办道歉。我与总理新闻办由此展开几度交锋……
在一年前的加拿大大选中，执政的保守党一败涂地，对华不大友好的总理哈珀黯然下课；小特鲁多带领自由党赢得大选，并在出任总理后，着手改善对华关系。不久前，加中两国总理前所未有地在一月之内完成互访，这标志着中加关系走出曲折，迈上全面合作的新里程。这些可喜进展让驻加拿大长达五年的笔者颇感欣慰，不由回想起驻加期间同哈珀总理新闻发言人激烈交锋的历历往事。
冲突事件发生始末
事件发生在2013年8月末的北极地区。自保守党于2006年上台执政后，哈珀总理每年都要视察北极地区，每次出行都会有记者团随行。2013年8月，我作为人民日报加拿大分社首席记者同新华社渥太华分社首席记者张大成经总理办公室审核批准，也加入了随行记者的行列。随行媒体包括路透社、加通社、《环球邮报》、《全国邮报》、《多伦多星报》等主流媒体，共18位记者。大家先是乘坐总理专机空军一号飞抵白马城，由于北极其他地区无柏油跑道，其后便是改乘C-130大力神军机。
哈珀此行访问了加北极地区中的六个地点。每到一地，哈珀都要在集会上发表演讲，内容无非是北方地区资源丰富，政府支持当地开发，以保持经济增长，创造就业之类。他以此来表明保守党政府对北极发展的重视，为本党拉取选票。8月23日哈珀一行来到最后一站，魁北克省的最北部，一个距渥太华3000多公里的名叫拉格兰的大型镍矿，演讲就在镍矿大厅中举行。
按惯例，哈珀演讲之后是记者提问环节。哈珀其人一向不善于也不情愿同记者打交道。即便是在竞选期间，他也限定记者们只能提4个问题，因此他一直同媒体关系不和。此次北极之行他似有意要表现大度些，每场允许记者团提5个问题。根据惯例，总理演讲前，记者们便聚集一堂，各自提出想到的问题，然后经集体讨论，遴选出5个最重要的问题，随后将提问记者的名字排序后交给随行的总理新闻办副主任，副新闻发言人斯蒂芬——一个30多岁，不苟言笑，并经常同记者们发生冲突的年轻人。
由于提问受限，也是出于对中国的意识形态偏见，所以在前5站，都没有给两位中国记者提问的机会。到最后一站时，CBC电视台的老记者出于礼貌问我可有什么要问的。我回说，当然有。于是大家都转向了我。我说，“总理每到一处都在讲要加大投资开发，但却从未说明钱从何处来； 我想请总理就外国国有企业投资加拿大能源业的政策做些具体澄清。”我之所以提这个问题，是因为自中海油并购加尼克森油气公司后，哈珀就表示下不为例，今后要对中国国有企业投资加所谓的“战略资源”进行严格限制，但政府却一直没有出台明晰的规定，加方往往以模糊的安全为由否决中国国企的投资。记者在问题中并没有明提“中国国有企业”，因为印度和马来西亚的油气公司也是国有企业，但加政府对它们却不设限，这显然是对中企抱有偏见。
记者团认为这个问题提得好，很重要，并一致同意将我的问题纳入到提问名单。不过《太阳报》的记者不想放弃其问题，于是向总理新闻发言人提交的名单中就有了6个问题。
随后大家就前往会场听哈珀演说。记者们都站在听众席后，提问的6位记者则排队站在麦克风后。这时随行的副新闻发言人斯蒂芬走了过来，他告诉大家，还是不能破例，只能提5个问题。这让大家很为难，斯蒂芬示意中国记者退出，但大家认为我的问题很重要。《环球邮报》的记者当他的面指出：李先生此次随行也是付了钱的，理当有一次提问机会，否则就太不公平。这时另一位记者表示愿意放弃，将机会留给中国记者。于是斯蒂芬转过身来问我的名字如何拼读，我就递给他一张英文名片，斯蒂文将我的名字写到了他的小本本上。也就是说，他此时不得不勉强地接受了记者团的集体决定。因为约定俗成，他并无权决定由哪家媒体的记者来提问，这完全是属于随行记者团的权力。
于是我排在麦克风后提问记者第五位。但当还有两人就要轮到我提问时，总理新闻办名叫朱莉的女秘书前来将我拉出队外，劝我放弃提问，我没有同意。在向斯蒂芬汇报后，朱莉回来再次将我拉出队外，提议我的问题可以交由《太阳报》记者代为提出（这表明我的问题并非是个不可以提的敏感问题）。但我再度回绝，我告诉她这是一个中国视角的问题，换他人不合适，对中国记者也不公平。过了一会儿，朱莉再次前来将记者扯出队外，坚持要记者放弃提问。我这时非常生气，问为什么，并表示绝不接受。因急于走回话筒前提问，所以我将她拉记者的手用力推挡开。这就是后来广为传播的所谓“发生了推搡场面”。
此时，哈珀已在回答第4个问题，下一个即将轮到我提问，于是我就伸手去抓麦克风，朱莉示意举话筒的人将话筒从我手前抽走，并叫来两位皇家便衣骑警，将我拉扯到会场后方四、五米的地方。我向他们出示记者胸牌说，“我是记者，只是要提问，为何拽我？”这时所有记者都拿着相机围了过来，两位骑警似乎感到这样对记者颇有不妥，于是立即放手，让我返回麦克风前。但此时哈珀已经回答完4个问题，说声再见就转身走人了。6天中，随行加拿大记者向哈珀提了29个问题，却没有给中国记者一次提问机会。看来，警察当时似乎并不知道我是要提问的记者，多以为是捣乱分子呢。
总理新闻办主任要求道歉
事情发生后，随行记者们当场即围住我，要求采访，并坚称无论我是否接受采访，他们都要报道此事。我认为似也有必要将事情原委讲清楚，否则人们会偏听偏信总理新闻办的一面之词。因此在拒绝接受正式采访后，本人还是同记者们一起坐在发稿室电脑前一边写稿，一边回答了记者们的问题。
我首先对发生这样的不快事件表示遗憾；同时表示：哈珀的视察与讲话才是主题，希望记者们就不要喧宾夺主地报道这个插曲了，更不可夸大此事，最好让它淡化掉。但就在此时，坐在一侧的《多伦多星报》的女记者突然高声大喊：“总理新闻办主任、首席新闻发言人麦克杜格尔从首都通过推特发表声明！”她读道：“不论是否同意活动的安排与运作方式，对李先生来说，没有任何借口同新闻办的人员发生肢体冲突;李先生要立即道歉。”于是记者们纷纷追问本人是否道歉。我明确地回答说，“应该道歉的是总理新闻办，因为加拿大是一个民主国家，一个自诩新闻自由的国度；是新闻办没有按约定俗成的惯例尊重记者团的集体决定，并违背既定程序，在事前没有任何知会的情况下，在现场毫无理由地突然剥夺记者提问的权力；这是对中国记者的歧视与不公，也是对记者团的不尊重。”
主流媒体与公众的反响
哈珀的北极行程于当晚结束，当总理和记者们乘坐的C130大力神军机降落在渥太华机场时已过午夜。回到分社后我才发现左上臂有两处淤青，是皇家骑警拉扯时造成的捏痕。第二天是周六，我一早就给我驻加大使章均赛打电话，说有事要谈。他要我马上过去，并在官邸后院共进早餐。在听我讲述完事件的经过后，章大使表示同情，对我维护中国记者的正当权益与尊严表示肯定与支持。他还表示，必要时他可以向加外交部交涉，提出抗议。接着我直接驱车来到新华社渥太华分社，让记者张大成将胳膊上的伤痕拍照留证。
当天一早，当记者打开电视和报纸时，看到这一事件已成为重要新闻，电视上有现场画面，报纸上有拉扯照片；都是随行记者发回的，情节基本属实，立场也颇为客观，字里行间多含着对记者的同情，以及对哈珀新闻办蛮横的议论。当然，这也是加拿大主流媒体对哈珀政府多年来惯于暗箱操作，限制记者报道的不满情绪的一次借机发泄。
《环球邮报》在报道中写道，“自保守党当选以来，加拿大媒体同总理办人员的关系紧张已经司空见惯，这是首次同国际媒体发生冲突。”
值得一提的是在加拿大国家电视台CBC和加拿大电视台CTV网站报道的后面，都附有数以千计的加拿大网民跟帖。在本人浏览的10多页中，99%都是同情与支持记者的，多严词指斥总理新闻办违背民主程序，侵犯新闻自由；以及政府运作不透明，不敢接受记者提问，让加拿大蒙羞等等。现摘CBC网页上的三条跟帖如下：
一个名叫REGINAQUEEN 的人在引述了新闻室主任麦克杜格尔要求道歉的评论后写道：“录像显示朱莉在向李说什么，且很可能触碰到了李。我想提醒麦克杜格尔：‘你先把事实弄清楚，然后再去胡说八道，而那个保守党鸟身女妖（HARPY希腊神话中的女妖）秘书，更应该为她攻击李记者而被起诉。’”
一个名叫C.CLLETT 的人写道，“我相信是总理办公室欠李先生一个道歉，而不是相反。”
也有很多跟帖批评总理新闻办和皇家骑警的行为过激，甚至有些人把他们的行为比作无法无天的“法西斯”和“黑手党”。其后数天，本人接到很多电话，都对记者的遭遇表示同情、慰问与支持。就在分社不远处，一家居民在宅边道口竖了一个很大的交通指示牌，上面用红色大字写着“止住哈珀（STOP HARPER）”，由此可知其政府的不得人心，所以在其后的大选中保守党输得很惨也就不足为怪了。
有一位名叫JANICE COWLEY的现场女听众站了出来作证，她写道：“我看到的可不是这样（指新闻发言人对李的指控）。我看到那个人（李）排在（记者）队里，这时一位女人过来对他说了些什么，并且试图拉他走开，所以他才回推了她。我可以听到他在问‘为什么’，于是才发生了推拉。她才是肇事者。总理应该向李道歉，然后是全体加拿大人（道歉），因为这将我们的民主变成了伪善。李说得好‘总理新闻室不应剥夺我（提问）的权力’，这不是民主。”
第二天，记者也及时给人民日报发回了报告，详述了事件的原委。其后国际部打电话给本人，转达报社领导对本人的同情、慰问与支持。报社和大使馆的关怀与支持让本人感到了祖国的温暖。
同总理新闻发言人再度交锋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8月27日夜，加拿大总理办新闻发言人（主任）安德鲁·麦克杜格尔给本人发邮件，坚持要求本人道歉。他在电邮中称，“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你不推我的工作人员并从一名公职人员手上试图夺走话筒的话，事件就不会发生。我仍然在等待你的道歉。”我当夜回复：“首先是你的同事再三走近并拉扯我，要求我放弃提问，我这才用手推挡她的拉扯。我当时正站在提问记者队列里准备提问，怎么会毫无理由地走出队列去‘推搡’她呢？！”我在电邮中写道，“我是被记者团集体推选出来的提问记者之一，你的同事没有剥夺我提问的权利，尤其是强行！你的同事首先欠我一个道歉。难道你不认为，在发声明之前，你至少应该做一些调查，找出真相吗？我等待你的同事和皇家骑警对他们强行剥夺我的提问权的道歉。”
麦克杜格尔在回复的电邮中说：我是在向记者了解后才发出要你道歉声明的。于是我在电邮中指出，“我认为，你在发出指责我的声明之前，根本就没有时间向在场记者核实，因为事发后所有记者都在发稿室围着本人进行采访呢。请你点出向哪位记者作了解了？事实上，我也并没有‘推搡’朱莉女士，我只是想把她抓我胳膊的手推挡开。当时我正在准备提问，你说我这个时候会走出队列无缘无故地去推搡朱莉女士是不合情理和逻辑的。”“如果你不清楚事件发生的过程，我告诉你，现场有一位女士见证了整个事件。她的名字叫珍妮丝·考利。这位女士写道，‘我看到这男人在排队等候，然后一名女子走来同他说了些什么，她试图推走他，然后他就回推了，你们能看到他在问‘为什么’，然后就推拉起来。那名女子是肇事者。总理和加拿大人都应该向中国记者道歉，因为这将我们加拿大的民主变成了伪善。’这段评论是加广播公司8月23日题为《在哈珀活动上扭拉之后，皇家加拿大骑警制止中国记者》文章后面的跟帖。建议你找出原文读一读，看看究竟是谁首先动手，谁更需要做出道歉。”
我在电邮中告诉这位发言人，“本记者对加总理北方之行发回的5篇消息和1篇评论，并配发加19张照片，都是正面报道，有助于提升加拿大在中国的形象和声誉。而这正是你作为加拿大总理新闻发言人分内职责所在。而你的办公室却为记者推动中加关系的报道设置障碍，这近于渎职行为，你是否可考虑为此辞职。”
针对麦克杜格尔说他向一些随行记者了解了情况，本人指出：“那为什么他们都不站在你这一边呢？正相反，他们的报道都批评了总理新闻办限制及不尊重媒体及记者；难道你没有读《环球邮报》和《全国邮报》第二天的新闻报道吗？难道你没有看当天晚上加拿大广播公司与加拿大电视台的新闻吗？难道你没有看到在这些报道后面的数以千计的读者们的跟帖评论吗？”
总理办此前一年在赢得连任后曾给各位内阁部长们提供了一份“黑名单”，列出各部反对保守党的人士，提请部长们注意防范。此事一经泄露即成一时丑闻。让哈珀政府十分难堪。本记者在回给麦克杜格尔的电邮中问，“新闻办是否在记者协会中也有一份黑名单呢？本人是否也名列其中呢？请你公布一下记者黑名单好么？”这一讥讽让麦克杜格尔极为恼火，他在回电中竟然做出了威胁：“如果你不做出道歉，总理今后的活动你不受欢迎。”本人反问道：“你的这一表态是否能够代表总理？”他回电说，“我是总理的新闻发言人，我的话当然代表总理。”本人立即回电邮说，“果真如此，请以总理的名义公开地向公众，向记者协会以及中国驻加拿大使馆发表一个正式公告，声明‘中国记者李学江是不受欢迎的人。’”我在邮件中明确告诉他，“不要威胁我，如果你再如此蛮横，我保留将你的邮件公之于众，发给加拿大各大主流媒体的权力。”麦克杜格尔对此颇为心虚，于是在最后的电邮中表示：我们到此为止吧，不想再同你争论下去了。
我则在最后的电邮中告诉他，“别指望我会道歉。我还是要请你回答一个极其简单的问题：告诉我，临时剥夺一位中国记者的提问权力的真实原因到底是什么？是种族歧视？是排外，还是反华偏见？因为这才是发生此次不愉快事件的最根本的起因。”但麦克格尔对此始终避而不答，邮件交锋也就此画上句号。我们的邮件交锋持续了两个夜晚。
邮件交锋后的第三天，总理新闻办召开哈珀出席G-20峰会启程吹风会，由麦克杜格尔主持，本记者就坐在他的对面，相互看了几眼，既没打招呼，也没再发生什么不快。一个多月之后，麦克杜格尔辞去总理新闻发言人一职，前往英国出任一家公司的公关顾问。而女秘书朱莉在此前就已调往卫生部去了。此事是否同记者发生冲突有关则不得而知。
麦克杜格尔原本表示，如果本人不道歉他要将此事提交到加拿大记者协会。但记者协会主席和一名常委都在随行记者团里，本就在事发现场，对冲突原委与真相一清二楚，因此对总理新闻办的要求未予理睬。不久后，在议会大楼内又发生皇家骑警粗暴对待加拿大记者的事，记者协会当即给总理办发出了要求尊重记者正当采访活动的抗议信。
加拿大舆论认为，总理新闻办同中国记者发生这次摩擦“并不出乎意外”，因为此类总理办同媒体的冲突在加拿大国内已司空见惯，“不过，这种事件落在国际媒体头上尚属首次”。
发给记者协会和媒体的说明
在这一事件中，记者在加拿大舆论和民众中赢得了广泛的同情与支持。尤其是各地华文媒体纷纷刊发了对记者的采访与专题报道。奇怪的是，反而有一、两位逢中必反的华人对记者的维权行动进行了污蔑，夸大其词地说什么“中国记者咆哮公堂”（其实只是两人推拉，并没有高声争吵）；还说“中国记者被警察押出会场外”（其实就拉到后面4、5米的远方，看到记者胸牌后立即放记者回到前面了）；其中还扯出，“相比之下，中国根本就不存在新闻自由”云云。
为澄清一些不实传闻，也为向加拿大记者协会有个交代（因为总理新闻发言人宣称要将此事提交到记者协会），于是本人给记者协会和各大中英文媒体发去了如下几点说明：
中国人民日报驻加拿大首席记者李学江对北极之行所发生的不幸事件表示遗憾，但不会就此做任何道歉，理由如下：
一、 将李学江纳入提问名单，李学江本人坚持提问一事，并不是李学江的个人行为，而是随行记者团的集体推选与决定，是总理新闻办没有尊重记者团的民主推选与集体决定。
二、 按既定惯例，只能由随行记者团集体讨论来决定由何人提问，然后将记者名字提交给总理新闻发言人；而总理新闻办仅可限定提问人数和时间，对由谁来提问，提什么问题并无干预之权。显然，总理新闻办违背了这一民主规则。而李学江所提问题也并非是敏感问题，新闻秘书朱莉要求将问题让给加拿大记者提问表明这并非是一个为难总理的挑衅性问题。
三、 总理办新闻室限定只能提5个问题，随行记者团通过内部协调，已将李学江的问题纳入在5个问题之内，并未超越总理办的限定。
四、总理办新闻室突然在现场做出撤换改变，并未经记者团同意，也未给出任何理由，这只能解释为是对中国记者的排挤与歧视。中国记者付钱前来做报道，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不让提问，又不能参加其间两场重要活动，那么记者此行的目的与意义何在？
五、在任何国家，记者提问都是其职责所在，如果总理对所提问题感到不快或不好回答，完全可以装作听不见，不予理睬；或是回避问题，顾左右而言他。但无论是总理新闻发言人，还是警方都没有因为记者要提问而使用武力的权力。
六、不在事发现场，远在数千公里之外的总理新闻办主任，在没有对记者团一方做任何了解的情况下即匆匆发表声明，对中国记者进行指责并要求道歉，显然是不负责任的。
七、值得指出的是，中国记者此次随行并报道加总理的北极之行，有利于提高加拿大在中国的知名度，有助于两国间的相互了解与合作。李学江在此期间共发回了6篇消息，一篇评论以及数十幅照片，均在中国媒体上刊出。这对中国读者和企业界了解加拿大是颇有助益的。可是总理办的新闻官竟然表现出一种盲目排外的狭隘心态，阻碍记者的采访报道工作，这近于渎职行为。
这一说明发出后，有不少媒体都予以刊出，很多读者发出跟帖，对记者表示同情与支持。其后，加拿大总理办公室则因为策划掩盖保守党参议员的腐败丑闻而声名狼藉，成为众矢之的，其办公室主任不得不为此辞职。
（作者系人民日报加拿大分社前社长）
责任编辑：杨芳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