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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报纸与新媒体融合是一场自上而下的改革，也是一项系统化的工程，它不会一蹴而就，也不可能一帆风顺。它需要从战略、组织、流程、人才等视角全面展开，明确战略思路，脚踏实地落实组织架构与业务流程转型、逐步调整人才结构、提升编辑记者的数字技能，这也是面对互联网挑战的必经之路。
关键词：报业转型 数字优先 流程重构 全能型记者
当下，媒体数字化转型已成大势所趋，正如《芝加哥论坛报》的执行总编、副社长简?赫尔特（Jane Hirt）女士所说：“是的，印刷版仍旧在盈利，我们的主要业务收入来自我们的印刷报纸。但是未来一定有赖于数字战略。”①在这场如火如荼的媒体融合变革中，报业如何实现转型、突破与提升？
紧跟读者步伐，保证“数字优先”
所谓“数字优先”，是指将生产的新闻首先放在社交媒体、手机、网站等媒介上，最后才放在报纸上。一方面，面对报业无可挽回的衰落趋势与新媒体的步步紧逼，这是不得不做的选择。来自中国政法大学传媒与文化研究中心《传媒与文化产业参考》的数据显示吧：“我国报业整体继续下滑，其中，（2015）前三季度全国报业广告收入急剧下降，平均下滑16%，全国43家党报集团，今年上半年新增亏损13家”。停刊、休刊的消息此起彼伏，2014年就有新闻晚报、房地产时报、杂文报等报纸停刊。而根据Enfodesk易观智库产业数据库发布的《中国互联网广告市场季度监测报告》数据显示，2014年第3季度中国互联网广告运营商市场规模为435.5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51.4%，环比增长16.7%。②
另一方面，读者的阅读习惯与阅读行为已发生巨大变化，读者更倾向于选择更快速和功能强大的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获取信息，读报的人将会越来越少，数字化阅读已成大多数人的选择。2016年1月22日，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在京发布第37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报告》显示，截至2015年12月，中国网民规模达6.88亿，其中,手机网民规模6.20亿，互联网普及率达到50.3%。网民上网设备中，手机使用率达90.1%，只使用手机上网的网民达到1.27亿人，占整体网民规模的18.5%。因此，我们必须通过落实“数字优先”的战略，才能跟上改变的步伐，顺利实现报业媒体向数字媒体转型。
调整组织架构，重构工作流程
战略决定结构和流程，当报社的战略改为“数字优先”，报社必须考虑支持新战略所需的结构与流程，战略与结构和流程的有效匹配才能为报社带来竞争优势。
首先，要将报纸与新媒体的人员进行整合，建立中央编辑部。审视国内外报业，在融合进程中，组织结构的转型表现在编辑部的空间布局从封闭式分布变为“新闻中枢”，即中央编辑部。比如《迈阿密先驱报》社占地 1.4864 万平方米，两层楼，规模仍很庞大。执行总编 Mindy Marques 和核心团队打造了一个崭新的持续报道中心（Continuous News Desk，简称CND）。这座 U 型的建筑设计有两面装有22 块电子屏的媒体墙，用来促进编辑部的效率与交流协作③。而《西雅图时报》的中央编辑部则“由两排同心半圆作为构成，小隔间沿新闻中枢两侧排列，中间有宽敞过道。隔间当中无隔栏，前后座位相互可见，可随时转身交谈”。④通过这种紧密型空间的设置，可以使员工的沟通更便利，决策更迅速。国内亦如此。2014年12月1日，广州日报报业集团中央编辑部正式运作，它由夜编中心、大洋网、全媒体中心、音视频部、数字新闻实验室等部门组成，搭建跨越纸媒和新媒体的新闻统筹平台，将把新闻生产带入“滚动采集、滚动发布；统一指挥、统一把关；多元呈现、多媒传播”的融合发展新时代。
其次，根据读者的阅读偏好与阅读节奏，调整报社的工作流程。当“报纸优先”转变为“数字优先”战略，报社的工作流程必须随之改变。一是根据读者使用媒体的时间，调整记者编辑的工作时间。正如《金融时报》总编辑巴伯所说：“报道记者应将新闻发稿的时间与网络上的峰值阅读时间相契合，而不是过去的纸媒截稿期”；“整个新闻流程将向广播时间靠拢”。以移动网民使用时间段为例，“用户每天进行新闻阅读的主要时间是：睡觉前、晚上、中午、早上起床时，占比分别约为 67%、55%、44%、43%。此外，上班路上和下班路上使用的用户占比约为31% 和 27%。”⑤这就要求报社需要根据不同时段和空间的用户阅读时间进行多样化的推送、内容的生产等等。换句话说，记者的截稿期不再是晚间，而是网络阅读高峰之前。二是根据读者的阅读偏好，改变新闻判断的标准。过去在编前会上各部门推出本部门的新闻大餐，然后大家讨论决定哪个将是明天的头条，如今我们必须根据数据来做判断。比如将报纸的网站每篇新闻点击量、客户端下载量、新闻APP的用户使用数据、单篇新闻阅读的时间、社交媒体分享的频度、转发的次数、用户的点赞量等作为实时位置调整报纸头版编排的依据。同时将这些监测数据发布在内网中，促使编辑记者们探讨自己报道的新闻为什么受欢迎或为什么不受欢迎，如何抓住受众的兴趣点，如何从行文、标题到阐释角度改进提高，等等。
创新人才结构，提升记者技能
一是要创新人才结构。战略的调整，必然要求人才结构与之匹配。其一，增加技术人才的岗位。过去报社主要是一些“文章高手”，向“数字优先”战略转向要求培养和引进具备数字技术能力的人才。《纽约时报》在采编部门增设了负责数字新闻业务的副主编，增设了通过数据挖掘洞察用户行为的部门，与采编团队合作提升用户对相关新闻资讯产品的黏性。2014 年 2月，《纽约时报》设立了首席数据科学家的岗位，聘请哥伦比亚大学生物学副教授克里斯?希金斯（Chris Higgins）兼任。他们希望借助于希金斯的专业才华，用绘制人类基因图谱的思路来改造传统的新闻业。希金斯每周来报社一天，与核心采编团队共同成立了机器学习小组，探索数据新闻、可视化新闻、预测性新闻等前沿领域⑥。《金融时报》为更好地呈现新闻，视觉设计人员、编程技术人员、数据新闻记者等，都加入各个原有团队，促进整体转型。在国内，业界也提出记者要成为“背包记者”，即要集采、写、编、摄、录等多种专业技能于一身。⑦其二，在引进人才中改变标准，优先选用有数字技能的人才。《纽约时报》网络新闻主管2012年1月在接受采访时说：“雇用年轻记者时，我会选择有多样技能的。《纽约时报》是大型新闻组织，仍然重视文笔、摄影等传统技能；如果两名应征者文笔都好，我会选择能够拍片给报道增色的那一个。” ⑧
二是提升编辑记者的新闻技能，转型成为“全能型记者”。一方面我们要吸引具备数字技能的人才加盟；另一方面，也要对在职的编辑记者进行数字技能的培训。《金融时报》原有采编人员大量转入网络工作岗位，现在所有记者都要围绕数字化要求运作。因此，针对数字采编、媒体融合等，该报不断对员工进行各种各样的培训。
报纸与新媒体融合是一场自上而下的改革，也是一项系统化的工程，它不会一蹴而就，也不可能一帆风顺。它需要从战略、组织、流程、人才等视角全面展开，明确战略思路，脚踏实地落实组织架构与业务流程转型、逐步调整人才结构、提升编辑记者的数字技能，这也是面对互联网挑战的必经之路。
本文系河北社科基金项目《京津冀传媒一体化发展研究》（HB14XW012）阶段性成果。
（作者系河北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研究生）
责任编辑：武艳珍
注释：
①任琦：《〈芝加哥论坛报〉的数字化转型与融合实践》，《中国记者》2014年第10期。
②参见易观智库网站：http://www.enfodesk.com/SMinisite/newinfo/articledetail-id-418512.html
③陶文静：《搬迁：后工业时代新闻生产的空间与地点》，《新闻记者》2014年第8期。
④唐绪军、黄楚新、王丹：《互联网思维下全球新闻编辑部转型与趋势》，《新闻与写作》2014年第11期。
⑤周懿瑾、吴暖暖：《移动网民新闻阅读的特征、使用习惯和动机》，《新闻记者》2013年第10期。
⑥史安斌、赵涵漠：《媒体融合：触及媒体人灵魂的革命》，《电视研究》2014年第10期。
⑦田园子：《媒介融合背景下的报纸编辑部转型》，《新闻传播》2014年第4期。
⑧林照真：《当代聚合对传统报纸的转型与冲击：有关〈纽约时报〉与〈卫报〉的比较研究》，中华传播协会2013年年会论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