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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之子”话长城

人民周刊 2024年12月16日 M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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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长城史话

董耀会 《人民周刊》(2024年12月16日 第 10版)

    编者按:40年前,董耀会和同伴完成了首次徒步考察长城之旅。此后,他一直致力于长城历史文化研究、长城保护和利用工作。如今,已成为燕山大学中国长城文化研究与传播中心主任、教授,河北地质大学长城研究院院长,中国长城学会首席专家、副会长,中国旅游协会长城分会会长的他抚今追昔,感慨万千。本刊开设“‘长城之子’话长城”专栏,记录他与长城相依相伴的人生。

    山西省是长城大省,山西现有遗址遗存的历代长城总长度为1412.88千米,分布在大同、朔州、忻州、晋中、长治、阳泉、吕梁、晋城等8市39个县市区。

    山西长城包括三个部分:一是最西部与陕西省交界处的河曲至偏关段,长约70千米,因其大致沿黄河而筑,称为“河边”;二是向东北经朔州、新荣、天镇与河北、内蒙古相接,长约380千米,明朝时这里与鞑靼等部接壤,称为“外边”;三是从偏关往东南经神池、宁武,折向繁峙、浑源至平型关,长约400千米。明朝是山西腹地最后一道长城防线,故称为“内边”。总体来看,山西长城均位于北部,集中在忻州、朔州和大同三市之内,长城本身有其延续性,因此跨过山西的行政边界,延伸向陕西、河北和内蒙古等相邻省区。

    山西省长城资源的时空分布广泛,修筑自战国始,延续时间达两千余年。国家文物局《关于山西省长城认定的批复》(文物保函〔2012〕997号),认定山西省长城分布于39个县、市、区,包括战国、汉、北魏、东魏、北齐、隋、五代、明等历史时期修筑或使用的长城墙体及附属设施。其中,战国长城东起陵川县,经壶关县,西迄高平县。汉长城东起天镇县,经左云县,西迄右玉县。北魏长城分布于天镇县,东魏长城分布于宁武县。北齐长城分为两条线,第一条线东起广灵县,经浑源县、应县、山阴县、代县、原平市、宁武县、神池县、五寨县、岢岚县,西迄兴县;第二条线东起左云县、经朔州市平鲁区,西迄偏关县。泽州县也有分布。隋长城分布于岢岚县。五代长城分布于沁水县。

    山西省长城最早修建于战国末年,秦赵双方在今天山西东南部及与河北的交界区域兴建长城。战国长城总长27.34千米,分布在晋城市的陵川县、高平市和长治市的壶关县。

    东汉建武十二年至建武二十一年(36—45年),曾在山西北部及中部地区修筑亭候、烽燧等长城防御设施以抵御匈奴游牧民族袭扰。汉朝长城墙体总长49.22千米,分布在大同市的天镇县、左云县和朔州市的右玉县。

    北魏明元帝泰常八年(423年)修筑长城“以备蠕蠕”,太武帝平真君七年(446年)“筑畿上塞围”,均途经山西北部。北魏长城总长4264米,分布在天镇县。北齐时期修筑长城次数最为频繁,其中天保三年(552年)的黄栌岭至社干戍长城、天保六年(555年)的幽州北夏口至恒州长城、天保七年(556年)的西河总秦戍至海长城、天保八年(557年)的库洛拔至坞纥戍重城、河清二年(563年)的轵关长城均涉及山西。在山西分布的北齐长城总长411.04千米,分布在大同市、忻州市等地。

    隋朝开皇年间(581—600年),曾在北方边境“缘边修保鄣,峻长城”,主体修缮利用了北齐天保七年长城并有所增筑,经过山西省北部。隋长城总长为899米。五代后梁太祖开平元年(907年),后梁与李克用争夺潞州(今山西省长治市)期间,曾修筑“夹寨”用于战事。五代长城总长为8122米,分布在晋城市的沁水县。

    明朝在北部边境设“九边”以巩固边防,畿辅重镇大同镇、山西镇即位于山西境内。山西省境内明长城分为外、内长城,外长城为边境防御,内长城为京畿拱卫。洪武(1368—1398年)初年,在雁门关一带修建城池、堡寨、关隘等;永乐年间(1403—1424年)形成“自宣府迤西迄山西,缘边皆峻垣深壕,烽堠相接”的防御体系,并设大同镇;嘉靖年间(1522—1566年)设山西镇,修筑长城、堡寨规模扩大;隆庆(1567—1572年)、万历(1573—1620年)年间,对山西境内长城及其附属设施的修建、加固继续增强,直至万历以后长城修筑逐渐减少。山西省今天有明长城,遗址遗存总长为911.99千米,分布在6市25县。

    明外长城由河北省怀安县入大同市天镇县,向西经阳高县、新荣区、左云县和朔州市右玉县、平鲁区,至忻州市偏关县黄河东岸。内长城有两条线。第一条线由河北省涞源县入大同市灵丘县,向西依次经忻州市繁峙县、大同市浑源县、朔州市应县、山阴县和忻州市代县、原平市、宁武县、神池县及朔州市朔城区,至忻州市偏关县白羊岭(古称丫角山),与外长城会合;第二条线沿太行山脊岭分布,自大同市灵丘县向南依次经忻州市五台县、阳泉市盂县、平定县和晋中市昔阳县、和顺县、左权县,至长治市黎城县东阳关;还有一段沿黄河东岸修筑的从偏关县老牛湾至河曲县石梯子长城。

    长城不仅有延绵的墙体,作为长城军事防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山西省中北部长城沿线还保留着大量的烽燧、关隘、城堡等遗存,其中的雁门关、广武堡、宁武关、得胜堡、杀虎口、偏头关,太行山上的平型关、娘子关等都闻名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