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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联大教授的恩格尔指数大比拼

李舒 《 人民文摘 》(

    著名的“恩格尔指数”来自19世纪德国统计学家恩格尔。他根据资料统计,在消费结构的变化中得出了一个规律:一个家庭越贫穷,家庭总支出中用来购买食物的支出所占的比例就越大。在战火纷飞的昆明,西南联大老师学生的物质生活十分清贫,平日“一心只读圣贤书”,这时候也不得不搞点兼职:刻图章的刻图章(闻一多),卖茶叶的卖茶叶(罗隆基),而他们搞兼职的原因只有一个:吃!

    谈到西南联大的吃饭问题,1939年入学的联大学生李宗渠曾回忆道:“整个女生食堂一顿饭大概开20桌,烧菜只用10两油(相当于现在的半斤多)。烧饭用的水是井水,米汤酸得跟醋一样,所以要找食堂很容易,哪里有股酸味就往哪里去。”而政府供给的“公米”是多年的陈米,非常粗糙,且米饭里还有沙石、老鼠屎和糠屑,学生们戏称为“八宝饭”:“八宝者何?曰:谷、糠、秕、稗、石、沙、鼠屎及霉味也。其色红,其味冲,对牙和耐心是最大的考验。谨将享用秘方留下:盛饭半满,舀汤或水一勺,以筷猛力搅之,使现漩涡状,八宝中即有七宝沉于碗底,可将米饭纯净度提高到九成左右。”

    要吃饱饭,只能自己想办法。最有名的当属闻一多,除了人们熟知的刻图章补贴家用,他们家还是西南联大的种菜大户。闻一多家一开始住在昆华中学(今昆明一中),后来在西仓坡教授宿舍分了房,闻夫人还舍不得昆华中学的那块菜地,时不时回去薅上两把小青菜。“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吴宓非常讨厌教授们的种菜行为,经济系主任陈岱孙在北门街宿舍外面开了两块地种菜,“自晨至夕,皆在宓窗外伏地种菜,宓殊厌恨之”。

    吴宓到西南联大时刚刚离婚,光棍一条,日子自然比那些拖家带口的好很多。吴宓的收入,似乎也比其他教授要多。查联大档案史料,教授们的工资都很低,一般不过三位数,即使在1944年集体调整了工资,最高的闻一多、朱自清也只有590元。但吴宓日记里说,(1944年2月23日)每月的总收入是6000元,这是学校工资和校外创收的总和,大概因为吴宓当时还经常去做家教和演讲的缘故。不过,他似乎把绝大部分的薪水,都用在了吃上。

    吴宓从来不在教授宿舍的公共食堂吃饭,除了有一个时期在叶公超和周珏良两家搭伙之外,几乎天天下馆子。吴宓日记里的下馆子记录十分详细丰富,不但有餐馆名,客人名,偶尔还附有座次图表。吃过的餐馆中,海棠春、冠生园、共和春、东月楼这些昆明知名餐馆一家不少。小一点的中档餐厅,稍微有点名气的,吴宓也去过不止一次。他也爱去西餐馆和咖啡厅,比如花山南路的麦克利、花山西路的卡尔登、护国路的日新等等。因为单身,吴宓便常常要约女朋友出去吃饭,有时候还能带3名同时处在暧昧状态中的女士一起出去吃“联谊餐”,吃得洋洋得意,回来还评价“诸女亦皆坦爽”。与吃相对,吴宓在衣着方面毫不在意。只要吃得饱,穿戴问题相对次要,吴宓的衣服,总是托人缝补,缝补人选,大多是他约出去吃饭的女友。

    在西南联大的诸位教授里,若论“恩格尔指数”,收入颇丰的吴宓教授肯定能排名第一,而同为教授的沈从文,买起当地陶器来毫不手软,却只舍得请学生汪曾祺下馆子吃一碗米线;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号称中文系收入最高的朱自清,他在饮食方面不但花钱不算多,还常常去别人家吃饭吃到撑。比如,“戴太太午饭给我们吃馒头,一共吃了七个”;最高兴的是去沈从文家,因为张兆和会做酒酿鸡蛋,对朱自清来说,那简直是最新鲜美味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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