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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彪手下“四大金刚”的暮年生活

王乐飞 《 人民文摘 》(

    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黄永胜是身经百战的四野战将,他们四人曾被称为林彪手下的“四大金刚”。这四位曾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的战将,因卷入了林彪反革命集团,而受到了人民的审判。获刑后,四人先后在监狱中服刑,后相继保外就医,直到终老。那么,在保外就医的这段时间,他们过着怎样的晚年生活?浮华过后,他们又有着怎样的人生体味?

    吴法宪:研习书法,老有所养

    1971年“九·一三事件”后,吴法宪锒铛入狱,被判处有期徒刑17年。1981年8月的一天,公安部来了一位副部长,找吴法宪谈话:“中央已经决定,将你放出秦城,安排你到济南保外就医。到了那里可以和陈绥圻(吴法宪的夫人)住在一起,还可以带一到两个子女照顾你们的生活。为了保障你的安全,到了济南可以改一个名字,至于改什么名字,你自己考虑一下。”总算盼到这一天,吴法宪非常高兴。他把名字改作“吴呈清”,那是他原来使用过的名字。9月15日上午,吴法宪在公安人员的陪同下,乘车离开秦城监狱,踏上了保外就医之路。

    没有了高墙、电网,没有了重重铁门和带枪的卫兵,只有女儿巴璀在身边,吴法宪终于相信,他真的自由了。从15岁参加红军开始,吴法宪过的就是集体生活。他不会做饭、不会烧水,分不清人民币的元角分,更不知怎样使用煤气灶,一切都要从头学起,多亏女儿在身边照料。

    是年11月,陈绥圻也到了济南。在济南生活中,吴法宪学会了做饭、烧水、生炉子,有时还能炒几个菜。吴法宪经常上街买菜,人们都认识他,有的叫他“吴大爷”,有的叫他“老吴头”、“老胖头”,叫什么他都答应,很随和。副食店的营业员对他挺照顾,挑好菜给他留着。用不着排队,看他来了,有人会喊:让老红军先买!

    一天,吴法宪到商店买了条棉褥,扛在肩上,沿着马路慢吞吞地往家走。一个青年见状,二话不说夺过棉褥换到自己肩上。吴法宪急了,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抢我东西?青年赶紧解释:我可不是抢东西,看你这么大岁数,我帮你送回家去。见此情景,吴法宪深受感动。

    只读过几年私塾的吴法宪,在红军中已算得上“知识分子”。尽管毛笔字也就是描红水平,但行军路上刷刷标语已非他莫属。这为他晚年潜心钻研书法打下了基础。儿子吴新潮转业后,被安排在艺术学院工作,他为父亲买来笔墨纸砚,还介绍了几位书画界的朋友。吴法宪的篆书技艺大进。始料未及的是,本为修身养性、强身健体,却引来众多慕名求书者,更有人携其“墨宝”远渡东瀛,以50万日元的价格出售。对此,吴法宪倒颇有“自知之明”,多次不无自嘲地对人说:“我的字并不好,是我有‘名’,臭名远扬啊。”

    上世纪90年代,山东省委为吴法宪调整了住房,拨给他一幢独门独院的小楼,居住条件大为改观。医务部门为患有多项老年病的吴法宪提供了良好的保健医疗。

    2004年10月17日15时58分,吴法宪在济南逝世,终年89岁。

    李作鹏:著书回忆,拒不改名

    1981年1月23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作出终审判决,确认李作鹏为林彪反革命集团主犯,判处有期徒刑17年,剥夺政治权利5年。李作鹏保外就医时,组织上要求其改名。李作鹏不愿意,经过再三做工作,才答应化名为“李明”。

    李作鹏晚年致力于写回忆录:一为《盖棺论英雄——我所认识的林彪》;一为《沙场回忆》及两部“文革”回忆录,共100万字。后来,有书商找他谈出书的事,说:“要改作者名,才能出版。”李作鹏说:“我李作鹏就是李作鹏,坐不更名,行不改姓。”书商劝道:“若不改名,只有送国外出。”李作鹏大怒:“不,我是中国人,决不到国外出书。中国能出就出,否则就给老鼠啃掉。”出书之事只好就此作罢。

    2009年1月3日早晨7时30分,李作鹏逝世,享年95岁。

    邱会作:关心时事,执手偕老

    1976年12月,邱会作被押解到北京秦城监狱。邱会作说:“除了未用刑罚外,我在各方面已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囚徒,但是,伙食是一天一元钱。冬天,房内有暖气,半个月可以洗一次澡,可以蹲马桶解手,生活上并没有很大困难。”1979年12月,中央派了一个审查组,重新审查邱会作的案子。审查组负责人说:“我们对中央负责,也对你邱会作本人负责。审查过程中,有任何违反纪律的事,如逼供信,你可以直接报告中央,也可以将信件通过我们转交。”邱会作说:“把我关起来也罢,判刑也罢,都由中央决定,我的态度是服从。”

    1981年9月,邱会作以保外就医的名义被安置在西安居住,每月生活费100元。他和夫人胡敏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从1983年起,每月生活费增至200元、30斤粮、半斤食用油,有病在省人民医院就诊。

    离开秦城监狱时,邱会作对监狱负责人说:“没有别的要求,但愿住房有暖气、洗澡等设备,治病方便。”但是到达住所后,缺的正是这三样。邱会作立即对秦城监狱送他的人员说:“你们带我回北京监狱吧!”保外就医就有了相对自由,邱会作却提出如此要求使北京来的人十分惊讶。他们对邱会作的儿子说:“要劝慰你父亲,不要对生活失去信心,生活上的困难会解决,情况会越来越好。”邱会作的妻子胡敏原籍陕西长安县,是有50年军医经历的大夫,对丈夫照顾得十分周到。他们夫妇同周围邻居建立了较好的关系。

    上世纪80年代初,邱会作一度是记者追踪的目标,但他直言:“我不喜欢记者,他们喜欢捕风捉影写东西。我根本没接受采访,他们竟然一篇一篇地写,有的更是笔下胡诌。”书摊上一度热销的各种“文化大革命”秘闻,邱会作开始还翻一两本,发现假的太多,从此不看。

    邱会作在西安的日子里,曾多次住院,且多住在军队医院。军队人员凡是认出他的人,都习惯地称他为“邱部长”或“老首长”。邱会作一住院,最忙的是胡敏。她跑前跑后,安排治疗事宜。一对清瘦的老人,满头白发,步履蹒跚,相依为伴,让人颇为感动。他们很留心国家大事和世界大事,每天都要向左邻右舍借报纸。邱会作的原则是“快借、快读、快还”,所以邻居都愿意借报给他。

    直到1992年,生活条件出现好转,邱会作被政府安排住进陕西西安干部休养所,每月1500元生活费,还专门为他配了一辆轿车。到了2001年末,邱会作病重,被接回北京,住在协和医院。2002年7月18日,邱会作在北京协和医院病逝,享年89岁。

    黄永胜:保外就医,因病去世

    黄永胜,湖北咸宁人,参加红军后由士兵到班长,由班长到排长,积数十年军功,官至解放军总参谋长。

    著名作家白刃曾说,黄永胜虽然满口粗话,但是却满腹风雅,能背上百首古诗词,偶尔还会写几句诗。白刃曾见黄永胜保存的一张老照片,照片背面有黄永胜的题诗:“南征北战二十春,今日南下见多亲,战友已故我独回,小照一纸今犹存。”黄永胜的夫人项辉芳回忆,黄永胜喜读杂书,武打、风水、相学,无所不知。家中藏有杂书一千余册,他喜欢古典音乐,尤其是京剧。黄永胜的卧室里放着一台老式唱机,洗手间里放着一台日本进口的磁带录放机,他工作再忙也要不时地听上一段。

    1983年4月26日,黄永胜于青岛保外就医期间因病去世。

    摘自《党史纵横》2010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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