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赵汴在《成都古今集记》中明确记载了“成都十二月市”:“正月灯市,二月花市,三月蚕市,四月锦市,五月扇市,六月香市,七月七宝市,八月桂市,九月药市,十月酒市,十一月梅市,十二月桃符市。”这些每月定期销售四川土特产品的集会,吸引全国各地的商贾前来赶市。这不仅活跃了成都的商业贸易,更丰富了千余年前老成都人的市井生活。
不过,尽管当年十分繁华,“成都十二月市”却不为今天的成都人所熟悉。经过精心论证、规划,四川省成都市锦江区在锦江河畔的东门码头兴建了“成都十二月市博物馆”,并于2022年1月开馆。博物馆以“成都十二月市”为切入点,旨在解读成都商业文明密码,展望新发展格局下的城市未来。
该馆包含序厅、场景空间、环幕影院、尾厅4部分,呈现成都12个月热闹市集的代表场景,通过“商品·商摊·商铺(市从业生)”“商人·商币·商路(商因市盛)”“商街·商场·商圈(城商共荣)”3个单元,生动形象地讲述成都故事。
不同于传统博物馆,“成都十二月市博物馆”着重互动性、参与性。参观者可通过“交子券”互动游戏,了解水井坊古法酿酒技艺,或与铺户掌柜互动对话,或对照成都名小吃菜谱现场点餐,现场还有AR蜀锦汉服换装体验等多媒体互动。
在这里,参观者可以近距离了解“成都十二月市”的历史。唐代时,成都已逐渐形成每月专项集市,即商品交易会,及至宋代形成“十二月市”的固定叫法。详细而论,三月蚕市,兴起于唐贞元年间,每年三月初三在成都城北举行。城乡官民此时至观“祈乞田蚕”,或游宴聚会。最初,专卖蚕茧、蚕丝、桑叶及有关器物,后来慢慢扩大到一般农具及花、木、果、药材、杂物等农副土特产品。八月桂市、九月药市、十月酒市,更为著名。所谓桂市,自然是与桂花有关。每年夏历八月,成都满城金桂飘香,桂市如期而至,人们聚在一起喝桂花茶、吃桂花糕、饮桂花酒。紧随其后的九月药市,则展示了成都丰富的药材资源。药市之后,就是酒市。成都人好游乐,“酒”这个游宴饮品至今都是四川人的心头好。成都十月酒市销售的名酒,主要有成都文君酒、锦江春和汉州(今广汉)鹅黄酒、荣州(今荣县)琥珀酒、眉州(今眉山)玻璃春等。这些美酒,被当时的文人墨客化为笔底诗篇,如陆游的“叹息风流今未泯,两川名酝避鹅黄”(《游汉州西湖》)和“鹅黄名酝何由得,且醉杯中琥珀红”(《城上》)。
“成都十二月市”虽在南宋之后就断市了,但市集和风俗依然传承至今。“成都十二月市博物馆”的建成开放,还原了成都千年繁华盛景,也增添了潮流时尚。它并非孤立呈现成都集市商贸历史,而是与周边的春台市锦、纯阳市集等现代市集,望福街、玉成集巷、梨花街等传统街区,天府广场、宽窄巷子、太古里、春熙路等文化闹市,东门码头、夜游锦江、合江亭滨江公园等地标名胜区形成互动系列游览目的地。
“九天开出一成都,万户千门入画图。”“十二月市”重现成都,沿袭千年商业基因,融合新消费新场景特色,重新“绣织”新月市场景,为人们展开了一幅成都市场交易繁盛、百姓安居乐业的风情长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