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旅游天地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22年03月18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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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南盘江

汤云明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22年03月18日   第 12 版)

  火车开行在南盘江铁路大桥上(无人机照片)。
  新华社记者 张爱林摄

  说起南盘江,很多人可能从未听说,但要是说起珠江,则在全世界都有很高的知名度。实际上,珠江的源头就是南盘江。

  南盘江像是从乌蒙大山放飞出来的蓝色飘带,一路蹁跹,向南,又向东。在滇东南丘陵、山地间深情地歌唱。一路下来,每到一地,都成为当地吸引游客的景点。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要不是人烟稀少的高山峡谷,在交通方便或稍微有点看头的地方,都会被沿途的村民开发成简单的景点、度假村、农家乐等。

  我来宜良看南盘江时,气温适宜,江水清澈,各地游客用竹筏、橡皮艇甚至以游泳的姿态与江水亲近,还有的在江边支起帐篷、桌子,生火烧烤。当然,江边也经常可以见到保护环境、不要乱丢垃圾的提示牌。

  我在苗王谷里没有见到传说中的苗王,却从一段江水里窥见或想象了南盘江娇美温柔的全貌。顺着江水向上游望去,仿佛我正在江之源,寻找一滴清冽甘甜的溪水,只为珠江口的人们还能遇见南盘江的柔情。我在江滩上,抚摸一块块鹅卵石,因为它最懂得高原人大山般的气质和坚韧不拔的情怀。小孩子们更是高兴坏了,纷纷下水捡拾鹅卵石玩堵坝、围城的游戏,也有不少家长乐得和孩子一样开心,卷起裤腿参与其中。

  苗王谷又叫苗王峡,地处龙兑村,这里江面宽约数十米,两岸各有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山村,通过一个铁索桥连接。沿江两岸,成片的竹林、野花掩映着为数不多的水田和菜地。这些竹子都有一二十厘米粗,十多米高,当地人将它作建筑材料用或者编竹筏用。这里还有鹭鸶等水鸟,有时候,数十只白色的鹭鸶同时站在一棵大树上,远远望去,就像树上结满了白色的大果实。

  劳动人民的智慧是强大的,在龙兑村老鹰嘴这个地势较高的地方,人们修建拦水坝,开挖出两三米宽的人工沟渠,南盘江大方地让出一股清水,又被一条叫七村大沟的河道全部接纳。就这样,不需要任何动能,江水被抬升了七八米,大沟从家门前绕村过寨,依山流淌,与南盘江并行、陪伴了18公里。据资料显示,七村大沟始建于清嘉庆年间,200多年来,它承载着灌溉4600多亩土地的光荣使命。

  在宜良县北古城镇江段,有一座百年古石桥——普济桥,始建于清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虽历经沧桑,却依然沉稳地站立在南盘江两岸。2014年,普济桥还经过了重修,达到了修旧如旧的效果,并且更加坚固,百年古桥重新焕发出生机与活力。听说在建普济桥之前,江水在泽被宜良坝子的同时,也阻隔了两岸交通,人们必须蹚水或乘船才能过江,时有百姓殒命。当地乡绅、义士四处奔走,筹集资金,先后经历几年时间,用巨石贯以铁柱建造了这一座长桥。

  南盘江,其实它还有一个兄弟叫北盘江,它们是乌蒙山孕育出的孪生兄弟,分别从曲靖市乌蒙山余脉马雄山的东麓和西北麓出发,在滇黔之交,各自打拼出一片天地,流经数百公里后,又在贵州的红水河汇合,在下游从八个入海口冲向更广阔无边的南海。所以,富饶美丽的珠江从上而下的乳名又叫南盘江、红水河、黔江、浔江、西江。

  我在想,与地处云南西北部的金沙江、怒江、澜沧江等相比,在云南众多的大江大河中,南盘江是一条最温情、最委婉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