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如何把自己内心的情感对接在家乡的一草一木上?读了黑龙江诗人马喜军的诗集《月是故乡明》,我有三个鲜明的印象,首先是他无论是采用蒙太奇手法,还是采用聚焦式技巧,诗人情感的焦点均放在松花江南岸这片曾经贫瘠过的黑土地上。白雪、白桦树、野百合、红牡丹、苞米地、麦子地等构筑起诗人的家园意象。其次是,诗人通过一首首具备家乡四季“香嘶辣味儿”的小诗、长诗,让他的家乡跟着他的诗一起飞翔到了远方。其三是,正如诗集名“月是故乡明”所揭示的那样,诗人在诗歌中寄寓了思念和慈悲,让这部诗集完成了多维度的情感焊接。
马喜军的诗有弧度、有曲线、有抑扬顿挫,也有火花四溅,个性化的语言有弹性和穿透力。他的诗《回眸,在思念中》是这样刻画自己思念的:“月上中天,思念长出翅膀/相思的船,在银河里迷了航/晨钟划破东方的天际/霞光,灿烂了爱的诗行。”意境唯美,语言质朴,干净纯粹,从中可以读出诗人的浪漫。
马喜军的诗《谷雨》让人想起萧红1937年在日本写的诗《沙粒》,“农田被谷雨刨开/汗珠摔成八瓣,和种子埋在土里/一个甜蜜的梦/紧紧地把春天抱起”与萧红的“七月里长起来的野菜/八月里开花了/我伤感它们的命运/我赞叹它们的勇敢”有异曲同工之感。这两首诗的整体意象、情感气质都是对家乡的情感抒怀。唯美的句子,鲜活的意象,让两首诗、两代人在相隔80多年后遥相呼应。
说《月是故乡明》是诗人怀恋故乡的一个缩影、写照,倒不如说它是马喜军在生活过的故乡以诗歌绘出的一幅幅生动有趣的连环画。栩栩如生在黑土地上,情真意切在月光下。爱,在银河上迷航了吗?面对土地和明月,我相信诗人是无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