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版:悦读空间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21年10月28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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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凝视解锁艺术

□ 王啸雷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21年10月28日   第 07 版)

  《花神芙罗拉》

  《吹双管笛的人》脸为什么向天空仰望?这是基克拉泽斯文化的特点吗?

  壁画《渔夫》将身体正面和侧脸统一在一个平面,究竟是原始和幼稚的艺术表现,还是现代艺术突破的开端?

  《花神芙罗拉》左手持花篮,右脚踏实,侧身右转采花,左脚尖轻点地面,她的背影由此显得如此修长而动人……

  近30年来,介绍西方艺术的著作持续增加,书籍定调也从正襟危坐的艺术通史和学术专著,到艺术从业者的专业阐述和感悟,再到非专业作家或活泼或戏谑的解读。

  陆绍阳的《看画小记》,就是对多年来寓目作品的一次巡礼和致敬。我们常说,美需要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作者告诉我们,要打开的,不只是寻找美的眼睛,更是自我心灵的性灵之窗。用性灵的目光与艺术乃至整个世界深情对望,心灵会充盈,生命会沸腾。

  凝视是视觉艺术的本质。观看一件艺术品或一个图像要多长时间?匆匆一瞥,还是对着它痴呆呆坐上一整天?时间是个无常的变量,只有情感加诸其上才会生发奇妙的反应。艺术家将自身对世界的体悟凝结在作品中,等待观者用目光将其点亮。艺术作品宛如一扇扇悬置在时空中的窗户,我们在窗外凝视作品,作品也在窗里温柔对望作品外的世界。这像极了中国传统美学中的“山似相思久,推窗扑面来”(袁枚诗),目光对视的一瞬,便打开了一个诗性的艺术审美空间。

  观看艺术并没那么难。艺术的神韵在无尽的诗意中,但,它未必在远方。

  艺术史学者巫鸿认为,“对图像的基本理解和基本分析能力非常重要”,是现代人的一种基本能力,我们姑且将这称之为“识图训练”。但陆绍阳从另一个角度邀请读者加入观看:“没有经过生命体验的文字是苍白的。”我们每个观看者,即便是对艺术少有专业训练的普通人,又何尝不首先是个有血有肉有灵、生命力充沛、活生生的生命体?

  观看艺术,乃至通过艺术回望生活,更需要我们心眼相通的态度和方式。而这一切,与其说是训练,毋宁说始于一种最纯粹最坦诚的性灵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