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一次与好友的交流中,我们不约而同地谈到了被授予“七一勋章”的张桂梅老师。我们在被张老师的高尚品格深深折服的同时,也回想起自己一路走来,身边曾遇到过的良师益友。的确,很少会有一种职业像教师这般,甘愿成为一代又一代人的助推器,饱含热情地将最美好的青春挥洒在三尺讲台。
回想起我的求学历程,也总是十分幸运地受到众多优秀老师的教导。其中对我影响最深的有两位,一位是我的第一任班主任,另一位则是我的大学物理课老师。
我的第一任班主任姓董。在我初次背上书包、迈入教室的时候,董老师也刚刚走出大学校园不久,正跃跃欲试地准备站上讲台。尽管相聚在教室内的我们都是“新人”,董老师却表现出极为专业的职业素养。她行事利落,温柔又干练,往往能用最温和的方式来耐心教导我们这几十个活泼好动的孩子。即使在几年后我们离开她所在的班级,她也仍旧在关注着我们的成长。这份责任与爱护,令我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感动而温暖。
多年后与董老师的再次碰面是在留学临行前,我与昔日同窗一起回到母校看望她。我们走进校园的时候,她正在给学生们上那天的最后一堂课。教室里,她像当年一样,认真地捧着一颗心、守着一群朝气蓬勃的孩子,热情洋溢地讲述着课文内容。
临近下课,董老师希望我能给学生们讲讲大学的趣事和留学的规划。她说,她希望我的分享能在学生们心中埋下一颗种子,给他们加加油、鼓鼓劲,让他们知道,未来有一个更加丰富多彩的校园正在等待着他们。
那次分享,却让我在过程中真正体会到教师工作的不易。孩子们叽叽喳喳的,想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来,在校园读书的时候也没少让董老师着急。但她耐着性子,呵护着学生一点点长成参天大树。学生延展出的每一根枝芽,都包含着她的付出、辛苦与满足。
与董老师叙旧间隙,我才忽然注意到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是啊,我刚到董老师班上时,她还是一名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而今已过去了近20年,董老师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奉献给了讲台和一批又一批学生。她就像张桂梅老师一样,尽自己所能帮助学生们更好地成长,却不图这么做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回报。
在学生的眼中,高尚的品格让像董老师一样的老师们虽历经岁月洗礼,却风采依旧。
第二位深深影响我的老师,是大二时教我物理课的李教授。事实上,我与李教授并未有过单独交流,也许,他甚至都不记得曾经有过我这么个学生。但是,我却被李教授身为教师所持有的那份热忱所感动。
一方面,他在讲台上兢兢业业,生怕因“个人能力有限”而耽误了我们的进步。事实上,李教授治学严谨,在学界颇具口碑,只是他对自己要求极高,在他的心中,教师的职责有千钧之重,丝毫不敢松懈。另一方面,李教授相信学生们必将成长为祖国的栋梁之材,有着家国情怀的他也在尽自己所能,为我们指明前进的道路。
事实上,李教授的这份职业坚守也在深深影响着我。这两年,我在异国他乡求学,正常的生活和学习节奏被新冠肺炎疫情打乱,他的谆谆教诲犹在耳畔,给了我克服困难,继续前行的勇气。
惊闻李教授去世的消息时是在大四,如今想起他的样子仍会感到惋惜和悲痛。给我们授课时,李教授已过古稀之年,但精神矍铄。世事难料,从此,科研领域失去了一位好学者,学生也失去了一位好老师。
我想,有幸成为李教授学生的人,也必定会像我一样,永远缅怀这位品德高洁的老师。
如今我马上就要告别学生时代,踏上工作岗位。回想起近20年的求学历程,真心感谢每一位曾指导过我的老师。
我唯有怀以初心,矢志前行,才能不辜负一路成长中老师们的殷殷期盼。
(作者曾留学于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