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歙县南部的佳源山主峰山脉绵延五千余米,两侧山梁支脉簇拥。临空俯瞰,群山像卧在大山坞里的一条巨大的蜈蚣,早年的先民,在此结茅筑庐时,因地势命其名为“蜈蚣岭”。
七月里,去蜈蚣岭。当地人说,“街口进街源,只见青山不见田”。在胡埠口村的一个岔路口,公路猝不及防的拐进山坞,天空更加逼仄,两边的山突然挤过来。眼前的石磅,层层叠叠,绕着山体盘旋环绕着。60多年前,这里还是“三条大岭五面坡,山高土薄石头多”。胆大心细的蜈蚣岭人筚路蓝缕,开山抬土,成就了今天的千亩天梯茶园。
公路穿行在梯田的茶园间,茶棵并不高大,修剪过的茶园,安安静静地在那里。茶季之后,茶园变得宁静,茶棵开始休养生息,青草或是野菜,这些大自然的伙伴,与它们朝夕相处着。
白墙黑瓦的新居,黄色古旧的土楼,此一处,彼一处的,散落在山间、地头。山势使然,不能如山脚下的村庄绵延聚集,就那样随意的三五户人家,在相邻的山峦上,相互看得见,你在高处,我在低处,有事大嗓门招呼一声,风就会及时带去消息。
石磅坡面并不规则的平整,山芋藤、南瓜藤悬挂下来,遮住了一半。历史的风雨,让石磅变成灰黑色,历史就留了在这里。黄色的南瓜花开得绚烂,绿色的小南瓜也是不甘示弱的,它圆润光滑,带着生命的青春气息。还有冬瓜、扁豆、羊角,从底部攀援而上,石磅也就多了些故事,多了些陪伴。
绕过几处路边的民宅,喟叹着当年生活的艰辛。“蜈蚣岭”三个红色的大字,在悬崖上出现,也就抵达蜈蚣岭村委所在。地势略显平缓,山顶上的村庄,错落有致地踞在那里。
在村里穿行,石板路高低起伏,新居与老屋偎依着。村头的玉兰树,高大挺拔;高山的池塘,内敛沉稳;路旁的水窖,清澈阴凉。
站在岭头,远眺群山万壑。在蜈蚣岭仰望,抑或仰望蜈蚣岭,人生需要情怀,有情怀才会有追求,才会撸起袖子,去自力更生、艰苦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