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版:旅游天地

人民日报海外版 2021年03月17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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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舞乌梁素海

漠 耕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21年03月17日   第 12 版)

  乌梁素海上,鸟儿翩翩起舞。
  赵旭方摄

  乌梁素海从冰雪覆盖中醒来。一冬的寒冷曾经使湖水结成厚实的冰盖,在落日下铺展成金色的冰原;也曾将雪被凝成冰雕,浮在冰面上,给赤麻鸭做练舞场。一场朔风把绝大部分候鸟送到了遥远的南方,剩余的十几种留鸟成了乌梁素海的主人,喜鹊、文须雀、红嘴山鸦、黄嘴山鸦、秃鼻乌鸦、寒鸦竞相登场。

  终于,春光越过乌拉山,悄然来到乌梁素海,送来了鸿雁第一声清脆的唳鸣。所有生物都收到邀约,来参加一场盛大的“春萌舞会”。每年3月,徙居南方的候鸟就会应时回到乌梁素海,在波光潋滟的湖面上,翩翩起舞。水中鱼儿也不甘寂寞,鲤鱼、草鱼、鲢鱼、鲫鱼、鲶鱼、鳙鱼等争相蹿出水面,偷偷地沐浴一把阳光,显摆一下舞技。当然,也有不少鱼儿一不留神被水鸟捉住,成了腹中美餐。此乃物竞天择,自然之趣。哦,别忘了,成千上万的小虾小蟹,在水里蠕动着,在水岸隐伏着。它们隐藏的天赋可比不上鸟们的侦探本领,时不时就成了鸟们的战利品。即便如此,乌梁素海的虾蟹还是蓬勃生长起来,每年9月如期上市,为人们提供节日的佳肴。

  春萌舞会是实实在在的自然之舞。你看,春光下,乌拉山青着脸颊,将遥远的雾气与阳光一并快递过来,那些负责押运的邮差——鸿雁、豆雁、灰雁、斑嘴鸭、赤麻鸭、水鹭等大大小小的鸟们,争先恐后地迎着阳光与雾霭翻飞起舞。高飞的,在湖面上空盘旋;低飞的,在苇荡里上下起落;不飞的,在湖面撵着水波向前游弋。鱼儿也似乎不怕被捕捉,常常尾追着鸟儿游动,在鸟儿发动捕捉的刹那,猛然扎进深水里。舞会因了这一幕幕生动的捕食游戏,变得更加生机盎然。当你远远望去,水天一色间,大鸟们——如大白鹭,挥翅击水,引吭高歌,似乎在招揽舞伴,来一场绝世的空中圆舞;中鸟们——如牛背鹭,恰似身穿蓑衣的渔翁,悠闲地伫立在苇甸沼泽间“垂钓”;小鸟们——比如文须雀,则施展了绝世轻功,停留在苇秆上惬意地鸣叫。滟滟春光,茫茫水域,成了鸟们的天堂,鱼儿的竞技场,就连岸边的黄牛,也常常呆立不动,痴痴地看着如仙之舞。

  最惹人怜惜的是水面游动的疣鼻天鹅,它们的舞姿冠绝众仙。三三两两的天鹅结对凫游,在停止处,总有两只天鹅相亲相近地挨着,时而引颈入水,时而抖落水珠,时而振翅欲飞,时而交颈昵语。最可人心扉的是,有天鹅相对而游,聚首时额头轻触,在水面形成一个大大的“心”形。双鹅共伴,一只殁,另一绝不独活。坚贞,是天鹅爱的信条。圣洁的水滋养了圣洁的爱,无怪乎,天鹅们越来越爱这片天赋湖泊,这颗北纬40度上的耀眼明珠。

  万物有灵,春来即舞。洁净的乌梁素海让鸟和鱼儿有了家园。鸟儿作为湖面最主要的居民,用自己的美丽营造了一个盛大的舞台,在这舞台上,春光为旋律,鸟儿为主角,各类生物都以自己的方式,上演着生态和谐的自然之舞。自然,这个美好的字眼,在乌梁素海,在山水林田湖草的综合治理下,越来越有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