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鱼翔浅底、如鹰击长空,能抟风九万、可击水三千——7月26日,中国自主研制的大型水陆两栖飞机“鲲龙”AG600在山东青岛成功实现海上首飞。
作为构建国家应急救援体系的重要拼图,“鲲龙”海上首飞的成功,距离其投身一线实用又近了一步。
“鲲龙”首飞亮眼
7月26日上午,AG600飞机从山东日照山字河机场起飞,飞行约28分钟后抵达青岛团岛附近海域。随后,“鲲龙”轻盈入水,平稳地贴着海面滑行,完成了机身回转、调整方向、加速、机头上昂等动作,并随之腾空入云,顺利返回日照机场,首次海上起降科研试飞完美收官。
“鲲龙”的海上首飞,对填补我国大型应急救援航空器空白、满足国家应急救援和自然灾害防治体系能力建设需要具有里程碑意义。AG600项目现场副总指挥赵静波表示,海上首飞初步验证飞机适海性,探索海上试飞技术和试飞方法,为后续开展海上科研试飞,测试飞机海上抗浪性、操控特性、结构与系统的工作特性奠定了基础。
“鲲龙”入海,意义不凡。随着中国海洋事业的快速发展,海洋调查、海洋勘探、海洋开发、海上运输、海洋旅游服务等生产生活和科研活动日益频繁。而海上的异常天气和恶劣气象频繁发生,对海上船舶航行安全和海上人员作业安全构成了严重威胁。在水上救援和森林灭火等需求日趋频繁的背景下,“鲲龙”应运而生。
据了解,“鲲龙”AG600具有速度快、机动性好、搜索范围广、搜索效率高、安全性好、装载量大等特点。大飞机“能吞能吐”,既可在水面汲水,也可在陆地机场注水,最多载水12吨;单次投水面积4000余平方米,一次性可救护50名遇险人员。
此外,“鲲龙”在满足森林灭火和水上救援要求、成为国家应急体系“空中利器”的同时,还可通过系列化发展和改进改型,满足执行海洋环境监测与保护、资源探测、岛礁运输等任务需要以及提供海上航行安全保障和紧急支援等任务的需要。
“海试”挑战更大
在此之前,AG600飞机已经进行了两次成功的首飞试验——2017年12月24日,AG600在广东珠海实现了陆上首飞;2018年10月20日,AG600在湖北荆门成功进行水上首飞。而今,时隔645天后,“鲲龙”终于入海击水,迈出了通往实战应用的关键一“试”。
尽管已经历了陆上和水上首飞,但基于“鲲龙”AG600飞机“水陆两栖、一机多型”的特殊身份,这条“巨龙”必须经历与其他陆基飞机不同的3次首飞考验,与水上试飞相比,海上的飞行难度更大、挑战更多。
与内陆水面相比,海上起降环境和飞行条件复杂多变,海水的盐度、密度和风浪都与内陆水面不同,对飞机的特性提出了新的要求。
例如,海洋高盐度环境对飞机的防腐蚀要求更高;海水密度较大,飞机在水中受到的浮力和起飞时需要克服的“粘性”会有差异,同湖面相比,飞行员在起降时会感觉水面“偏硬”;海上时常“无风三尺浪”,海浪高、能量大、波浪类型多,不同类型波浪可能同时存在,且传播方向不一致,再加上洋流和风,会使得飞行环境变得更加复杂。
在海上起降和执行任务,飞行员的视觉感受和操纵要求也有所不同,因而海上飞行对飞行员的专业操作要求更为严苛。海面更为开阔、环境也相对复杂,试飞过程中需要全面考虑风向、风速、洋流和浪涌以及高温、高湿、高盐环境的综合影响。因此,飞行员需要在对飞机飞行特性足够了解的基础上,通过丰富经验选择合理的起降方式,在整个起飞或着水过程保持运动状态稳定。
据专家介绍,AG600在海上的首飞将全面探索海上试飞技术和试飞方法、检验飞机水动性能和水面操纵特性、检查飞机各系统在海洋环境中的工作情况,并收集海上飞行数据,为后续相关工作提供支撑。
尽早投入使用
如今,“鲲龙”已成功完成了陆上、水上、海上首飞三大考验,实现了水上和海上试飞体系的突破,这也标志着飞机的研制进程进入了新的阶段。
实现海上首飞是AG600今年的预定任务。然而,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AG600一度“滞留”湖北荆门漳河机场,很多前置工作无法进行,海上首飞前的试飞科目无法如期开展,原定进行的机上测试改装等工作也被迫搁置。为此,各地承担AG600研制任务的企事业单位和高校科研人员紧急调动准备,针对研制进程,相继铺开战场,全力保障海上首飞任务的完成。
AG600飞机何时能够走上救援一线,实现交付使用?航空工业集团副总经理陈元先表示,后续项目研制全线将全力以赴加快研制进度,项目后续将开展灭火型试验,计划2023年完成灭火型研制,并尽早投入使用。
在世界范围内,掌握研发水陆两栖大飞机技术特别是水上起降技术的国家寥寥无几。目前研制和装备大型水陆两栖飞机的主要有俄罗斯、日本、加拿大等少数几个国家。例如日本拥有先进的水陆两栖飞机US-2;俄罗斯的“别”系列水上飞机衍生出多种机型,被大量用于军民领域;加拿大研制的CL-415水陆两栖飞机可用于搜索、巡逻和救援……
专家表示,作为全球在研的最大水陆两栖飞机,“鲲龙”的“诞生”不仅是我国航空技术发展的必然,更是国家战略需求的体现。“鲲龙”丰富的功能用途,将让它成为海上救援的“多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