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的《文化苦旅》,一路读来,很觉酣畅。余先生到底是搞学术的人,写起散文,特别是梳理起历史来,竟是一番不同别家的境界,有自家面目。他在考察历史演进、文化传播变迁的同时,更多地关注着人的命运,人面对自然,面对外界压力时的无奈、抗争、突围。在这一点上,余秋雨的散文蕴含着对个体生命的关怀,对生存文化的思考,对人类命运的关注。
第九届全国书市余秋雨带来的是《山居笔记》,多是旧作重复,新增的不多,有一部分是回信和演讲录。我最忌出书重复,于读者最不利,所以没买。
在书市上,倒是买了贾平凹的一本《平凹的艺术》,是与西安大学冯有源合写的,其实是冯有源为平凹文章写的评析文章。定价在30元吧,我贪平凹的文章,也就买了,回来翻了几章,倒觉得冯有源的评析多少有些牵强附会,硬是用文学理论的框框套人家的文章,看了很不舒服。其中还有冯氏的奉承之语,说平凹的文章是神灵赐与,天地所合,让人觉得恶心。
贾平凹的《高老庄》,是继《废都》之后又一部力作。他通过高校教授子路携西夏回高老庄为父吊丧短短二十几天发生的事件,充分展示了新的经济体制下农村平民生活状态,人物也写得有声有色。我看重的是他的语言,半文半白,精练而质朴,很干净,不枝不蔓,不拐弯,简洁朴素之风袭人面目,读来令人心旷神怡。所以在闲暇时,我更愿意把其中的章节当作散文来读。
我读书,不求甚解者多。当看了评论之后,再回味原著往往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明白,于是便又找来原著再读,如是者三,便一次比一次有所提升。读书读得多了,就会刺激人的写作欲。边读边想边写,这是我以一贯之做法,至今无悔意。只有拿起笔的时候,自己的心才觉得有了依托之处。
表达的欲望是随着阅读的欲望递增的。愈是见识得多,愈是想要表达。
如毛泽东,他的著述在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里面,是最多的一个,我们知道,单《二十四史》,他老人家就读过很多遍,而且圈点批注不少。再如历史上,司马迁随汉武帝出巡,游历大江南北,才写出巨著《史记》来。
阅历的增加,也会引起人表达的冲动。1998年我去了一趟延安,花了100多元钱,但延安给我的印象总无法抹去,遂写了3篇文字,其中《路遥墓》的发表,对我是莫大的鼓励,正因为自己写的东西有人承认,才激励着我不断地写下去,用文字表达人生。我想,这也是一种阅读思考的过程,因为我思考着,我才前进着,用柏拉图的话说就叫“我思故我在”。读书给我以思考,给我以表达的冲动。
三伏天,当朋友们都在林荫下散步时,我却钻在宿舍里,伴着清茶,摇着芭蕉扇,翻看我想翻的书,写我想写的字,“不亦快哉”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