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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海外版 2016年05月18日 星期三

性情中人吴大猷

杨海亮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6年05月18日   第 11 版)

  读丘宏义写的《中国物理学之父吴大猷》(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对吴大猷有了更深的认识。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他在原子物理、分子物理、核物理、相对论等多个领域成绩卓著,而是学问之外,他是一个切切实实的性情中人。

  1928年冬,吴大猷与阮冠世在南开大学坠入爱河。阮冠世千好万好,唯独身体欠好,是个病秧子。当时,亲朋好友都劝吴大猷三思而行,连阮冠世自己也怕拖累吴大猷而含泪提出分手,可吴大猷一再表示:“生活里如果没有你,我就不会幸福!”相恋8年之后,吴大猷要与阮冠世结婚,亲友还在反对,吴大猷说:“她正处在最需要关照的境地,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抛弃她;而结婚,是我今生能够照顾她的惟一方式。”

  西南联大时期,吴大猷的生活很是清苦。从家里到学校,每天往返20里路。早上有课时,他便提着菜篮和一把秤去学校。上完课后,再去集市买菜。一天,好不容易买了两条鲫鱼,拿回来放在小院子的水缸前。回房里不过几秒钟,出来时已少了一条。原来,一只乌鸦衔着鱼飞上房顶了。学生安慰他:“能被乌鸦衔上房顶的鱼,也大不到哪里去,就别上心了。”吴大猷惋惜地说:“正因为鱼不大,两条丢了一条,很惨啊!”

  吴大猷引导杨振宁进入了对称原理与群论这个领域;李政道师从吴大猷1年零2个月,也获益颇多。1957年,杨振宁与李政道合作提出的“宇称不守恒”理论荣获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奖后,两人不约而同向吴大猷表达感激之情。当世人把美誉加在吴大猷身上时,他平静地说:“李、杨成就卓然,国人常提及二人为我学生,实则我不过适逢其会,在那时那地遇上他们而已。譬如两粒钻石,不管放在哪里,终还是钻石。”

  学者赖树明曾陪吴大猷到台北一所大学演讲。校长室是在一栋日本式建筑的二楼,必须走木梯上去。吴大猷见状,十分生气,当着教务长的面说:“我是客人,校长是主人,礼貌上校长应当下楼接待客人,哪有客人主动上去见主人的?况且我年纪大了,要我爬这么高的楼梯,实在说不过去!”教务长连忙去通知校长。见面时,校长拱手作揖向吴大猷赔不是,他照样不给面子:“你当校长就有如此之大的架子,若当了大官不就是一个大官僚了!”被这么一说,对方尴尬不已。

  吴大猷出版了《科学与科学发展》一书后,台湾新闻局颁给他一纸奖状和一座金鼎奖。当奖状和奖杯送来时,吴大猷拿着,提起毛笔将奖状上面的“吴大猷君”的“君”字圈了起来,并在旁边附注——“连称个‘先生’都不懂!”这还不解气,他又把“以资鼓励”改成“以资侮辱”。旁人不解,他说:“若没有能力评审我的著作,又有什么资格来颁奖给我?”更出人意料的是,他竟把金鼎奖座当作小锤子,用来砸核桃。

  这就是吴大猷,一个忠于内心、乐观豁达、淡泊名利、敢怒敢言、嫉恶如仇的人。如果说他的学识、理论与成就,令人敬佩,那么,他的性情,同样令人激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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