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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报海外版 2014年11月17日 星期一

名人故居串起成都文化游

本报记者 尹婕

《 人民日报海外版 》( 2014年11月17日   第 04 版)

  巴金雕像
  尹婕摄

  双眼井
  尹婕摄

  巴金小学

  巴金小学里的巴金书房一角
  尹婕摄

  修复后的李劼人故居

  艾芜故居外景
  (资料图片)

  李劼人故居里的小雅菜馆
  尹婕摄

  艾芜故居

  “天那么大!地那么宽,平!油菜花那么黄,香!小麦那么青!清澈见底的沟水,那么流!流得汩汩的响,并且那么多的竹树!”《死水微澜》开篇,李劼人这样描写成都平原,几乎所有他的小说中都以成都为背景。巴金曾专门写过《成都日记》:“早饭后步行去永兴巷访傅抱石(著名画家),他约我同去(杜甫)草堂寺……三点和江苏画家们同去武侯祠和望江楼……三点后宗林车来,接我到东胜街,步行到人民公园看菊花、喝茶”,细细记述在成都生活的点滴。从成都望江楼畔出发,艾芜开始了一段长达六年的南行,并最终写成《南行记》。

  他们都是成都人,共同经历了19世纪、20世纪之交成都的风云变幻,是四川新文化运动的代表人物。他们用文字留下故乡成都的影像,而成都也为他们留下时代的记忆。如今,沙河铺的李劼人故居、正通顺街的巴金故居、新都清流镇的艾芜故居,每一方庭院都凝固着一段历史,成为人们缅怀大师、重温近现代成都文化史的好去处。

  

  李劼人故居修旧如旧

  太阳透过淡淡的云层洒向深秋的成都,温暖而不刺眼。转过成都东郊的狮子山,在一条由白墙青瓦围成的小巷尽头,静立着一座古朴的宅院,上面题着“菱窠”二字。

  墙壁洁白的瓦房、小桥流水、亭台轩榭、郁郁葱葱的树木,错落有致。菱窠的格局处处透出主人的审美情趣,虽无苏州园林的精致典雅,却更质朴、自然、开放,充满四季的野趣与平民生活的气息。一条铺着大块鹅卵石的小径弯曲指向院中的李劼人塑像,塑像背后是故居主楼,一楼一底,楼下依李劼人生前布局,东为客厅,西为李劼人夫人的卧室,中间是他的书房兼工作室,楼上作为藏书之用。

  从1939年春举家迁入菱窠,到1962年12月与世长辞,24年间,李劼人一直在这里居住、创作、工作,完成了长篇小说《天魔舞》和《死水微澜》、《暴风雨前》、《大波》三部曲的修改和重写,出版了中短篇小说集《好人家》;翻译了相当数量的法国文学作品;梳理成都地理历史、风土人情的《说成都》、《二千余年成都大城史的衍变》等,也是在此所作。

  对这种远离尘嚣、清静放松的写作环境,李劼人深感满足:“我修建了这几间茅屋,才算有了自己的住宅。今后可以不再随时担心搬家,数十年来所置备的几千本中国书(现已达二万多本)和报纸、杂志,也不致再像以前那样散失了……忙累了几年,一旦乡居,身心倒为之一爽。”

  在一盏盖碗茶的香气中,李劼人故居纪念馆馆长杨波向我细细说起李劼人和纪念馆。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一批批文学青年走出外省,投身北京、上海。而李劼人则安居成都,呼吸着潮湿清新的空气,在飘香的茉莉花茶中走向创作辉煌。他说成都话,用成都话思维和写作,迷恋川味美食,甚至在成都指挥街开过一家名为“小雅”的餐馆。

  “不少成都本地人,对李劼人都不熟悉,甚至不知道。事实上,李劼人曾经担任过成都市首任副市长,成都人都知道的人民南路、杜甫草堂,还是李劼人在任时主持修建的。”杨波说,成都市政府对李劼人故居的修缮工程十分重视,2013年建筑工程完工,今年2月开始陈列布展,展场总面积扩大了一倍。

  故居工程遵循“修旧如旧”的原则,力图恢复菱窠原貌。“比如,按照1959年菱窠大门的建筑样式恢复大门,把1987年正式开放以来一直悬挂的‘菱窠’横匾改为竖匾;按照原有家具样式仿制书柜、书匣,按照李劼人捐赠线装书、平装书目录购置相关书籍,恢复藏书楼1959年布局等。”杨波说。

  今年10月20日,开馆仪式上,李劼人外孙女李诗华连称“没想到我儿时的世外桃源在我眼前复活了!”

  慧园再现巴金童年生活

  寻找巴金故居并不容易。现在的正通顺街130号是巴金故居的位置,这里原是一座五进三重堂砖木平房建筑的深宅大院,1904年巴金出生在这里,并在此度过了他的少年和青年时代,直到1923年去南京读书。如今,那座大院早已拆除一空。

  草市街街道办事处双眼井社区主任张幼华将我带到不远处的双眼井。“这双眼井曾经就在巴金故居的屋后花园中。”51岁的张幼华一直居住在这附近,也曾走进过那座大院,“现在,这口双眼井是巴老出生地唯一的标志性建筑。巴老生前曾说过:‘只要双眼井在,我就可以找到童年的足迹。’”

  巴金定居上海后曾5次回到成都。1987年10月,巴金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回到故乡,在寻访故居时看到双眼井,他激动地说:“我多么想回到我出生的故乡,摸一下我念念不忘的马房的泥土……”

  尽管故居已难觅踪迹,巴金的影响却以另外的方式存在着。距离双眼井5分钟车程的成都东城根街小学,是巴金先生生前最关注的学校。校训石上写着巴金对孩子们的期盼:“说真话、做好人”;操场上,端坐着巴金塑像,经常有学生自发给他系上红领巾。

  学校校长赖晗梅介绍,1991年5月,东城根街小学师生收到巴金爷爷的第一封来信和一本《巴金和儿童文学》,此后也保持着书信往来。在学校的“巴金书屋”内,至今陈列着学校孩子与巴金多年以来交流的照片、信件、赠书等珍贵资料。2008年11月25日,在巴金诞辰104岁的日子,东城根街小学正式更名为“成都市巴金小学”。“学校每年举办巴金文化节、主题征文,还会给六年级学生专门在巴金纪念馆举办一个毕业典礼。”赖晗梅说,在孩子们的心目中,巴金就是一位亲切、值得学习的爷爷。

  寻找巴金的文化足迹,百花潭公园里的慧园一定要去。这是仿照巴金故居、参照《家》《春》《秋》里的描述,重修的一座川西民宅。1987年,慧园主体建筑初步竣工,巴金还特意回去看了,并赠送了许多物品,诸如老唱机、钢笔、书桌、老式台灯、旧沙发等。巴金曾说,希望能和自己最爱的大哥和三哥相聚在慧园,足可见其对慧园的喜爱。

  艾芜故居向游人开放

  从成都市区驱车向北行驶约38公里,抵达新都区的清流镇,再顺着乡村小道穿过一片农田,来到翠云村四组。这里坐落着一座典型的四川民居,正房两边延伸出东西厢房各四间,形成凹字形。1917年,13岁的艾芜已经订了亲,在成都接受过新文化思潮的他选择背井离乡,逃离束缚,最终从这里一路南行。

  由四川到云南,云南到缅甸,艾芜一路漂泊,艰难谋生。无论环境如何恶劣,一路上艾芜始终带着书、纸和笔,以及一只用细麻绳吊着的墨水瓶,在小客店的油灯下、野外山坡上,写下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也因此,他的这段文学生涯被称作是“墨水瓶挂在脖子上的写作”。最终成就了一部《南行记》,里面既有滇缅边地和南亚的风情,也有那片土地上生活的人们的悲欢离合,以及他本人充满苦难的流浪生涯,它也成为艾芜的成名作和代表作。

  艾芜原名汤道耕,因受胡适“人要爱大我(社会)也要爱小我(自己)”的影响,取名“爱吾”,后来演变为“艾芜”。这处经过修缮的故居,今年6月刚刚对游人开放。艾芜的儿子汤继湘介绍,旧居是一所破旧的房屋,2013年10月,政府出资对旧居进行翻修。不过,院子里的3棵“水冬瓜”树被保留了下来。这座“三合院”保持了艾芜幼年居住时的风貌,屋顶青瓦重重叠叠,根据汤继湘的回忆,院墙和大门顶上还铺上了厚厚的茅草。

  在艾芜的《春天》里,对沃野千里的成都平原有着充满深情的描述,被视为艾芜幼年时生活环境的写照。

  故居里设有几个展厅,“足迹”部分,以时间为主线,分“童年故事”、“南行记”、“锻炼”和“百炼成钢”展现了艾芜的一生。另一个展厅是学堂和寄语,学堂展出艾芜著作和相关作品,寄语展示全国寄赠和艾芜一生的成就以及艾芜与巴金等作家的交往。

名人故居串起成都文化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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