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5日,第64届国际宇航大会在京进入高潮之际,中国首辆月球车嫦娥三号月球车启动了全球征名活动,这使与会的各国各航天大国宇航局长、现役或退役航天员等数千名世界航天精英把关注的目光再次聚焦中国航天事业的迅猛发展,天宫一号与神舟十号空间交汇对接、中国载人空间站建设进程、嫦娥探月“绕落回”三步走规划、萤火二号的研制和发射等成为他们热烈讨论的重要话题,其中提及频率最高的当然是即将于12月发射的嫦娥三号。
中国17年4大进步举世瞩目
被誉为“宇航界奥林匹克”的国际宇航大会进入中国,世界航天精英全方位聚焦中国航天,这已经是第二次了。17年前,中国曾举办过第47届国际宇航大会。然而,彼时与会各国航天精英对中国航天的关注度并不是那么高,观察的角度更多的是中国航天的未来发展规划,因为作为一个新兴的航天国家,中国与美国、俄罗斯等航天宿将相比,当时在该领域的确相差甚远。但是,斗转星移,经过17个春秋的努力奋斗,中国以只争朝夕的忘我奋斗精神在航天领域实现了举世瞩目的跨越式发展,取得的“4大进步”标志着中国航天大幅缩小了与一流航天强国的距离。
一是运载火箭发射频率大大增加,发射成功率大幅提升。火箭发射频率和发射成功率是评价一国航天发展的重要指标,而我国在这两个方面都取得了巨大飞跃。据统计,从1970年4月到1996年8月,长征系列运载火箭共发射40多次,成功率83.3%;而从1996年10月至2013年9月,长征系列运载火箭共发射近140次,成功率高达98.6%,甚至一度创造了连续75次发射成功的骄人纪录。
二是载人航天工程十战十捷。1996年之前,我国载人航天刚刚起步,无论是后来在该领域大显身手的长征二号F火箭,还是神舟飞船都正在初步研制中,载人航天发射场还处于建设阶段,首批航天员选拔工作才刚刚开始。而到了2013年,中国载人航天工程已经十战十捷,10名中国航天员进入太空。中国成为继俄、美之后第3个独立开展载人航天活动的国家。
三是深空探测从无到有。1996年,我国月球探测工程尚处于可行性论证阶段,而今天,嫦娥一号、嫦娥二号已成功发射,并即将把嫦娥三号送入太空,不仅实现了我国深空探测零的突破,而且创造了深空探测纪录。7月14日,嫦娥二号卫星到达与地球间距离突破5000万千米的深空,成为我国首个人造太阳系小行星。与此同时,“萤火”探测器研制等工作也标志着我国火星探测已平稳起步。
四是一些重大航天工程取得突破性进展。北斗导航系统、高分辨率对地观测系统,在17年前还是空白,而今天这些已经得到广泛应用;在空间运行的各类应用卫星,无论数量还是质量均大幅提升,极大地促进了经济社会发展。
人类新太空时代特色鲜明
在中国航天事业取得长足发展的同时,世界航天领域从上世纪末以来也发生了深刻变革,进入到一个崭新时代,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将其称为“第二太空时代”。该报2007年一篇名为《新太空竞赛》文章指出,苏联发射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标志着第一太空时代的到来,这个以冷战对抗为主要特征的人类太空探索阶段随着美国2010年航天飞机谢幕最后终结;第二太空时代孕育于本世纪初,以2004年美国公布“太空行动设计方案”,把2037年实现人类首次火星行走列入目标为开始标志。
该报的上述一家之言带有国际政治的浓厚色彩,不一定为航天科学家认可,但其为我们提供了一个观察角度。的确,种种迹象表明一个特色鲜明的新航天时代已经到来,而通过梳理,我们不难发现这个新时代有3个鲜明特点。
一、科学探索理性回归,合作成为主流。无论是发射人造地球卫星还是登临月球;无论是建设空间站还是发射航天飞机,《星期日泰晤士报》所定义的第一太空时代充斥的是超级大国的太空军备竞赛,太空科学探索不过是谋取军事优势的手段而已;随着航天飞机退役,军事在很大程度上让位于科学认知,人类太空探索摆脱战争阴云,实现理性回归。在此背景下,各国之间的太空科技合作自然会逐步加强,近些年的太空探索实践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二、更远深空探测加强,火星成为重点。无论是奥巴马政府2010年宣布实施的新太空计划,还是被大幅修改的小布什政府的星座计划,都把目标指向以火星探测为重点的深空探测,奥巴马明确宣布,美国将向近地轨道之外的空间进发,并期待到2025年,对太阳系进行深入探索,到本世纪30年代中期,美国具有运送宇航员平安往返火星轨道的能力。
三、商业意味开始增加,私企逐渐参与。随着美国“龙飞船”升空服务国际空间站,私人企业参与航天项目及引入的市场化机制,极大地改变了国家包揽航天的传统,为太空事业发展找到了市场动力,而随着太空科技进步和经济发展,可以预见私人企业的更广泛参与将是新太空时代重要特点之一。
我们推进国际太空合作不遗余力
作为航天后起之秀,中国的出色表现不仅举世瞩目,而且其表现出的合作和开放态度与诚意更是赢得广泛赞誉。在国际宇航大会上,面对外国记者提出的“在接受其他国家宇航员共同参与空间站方面,中国持怎样的态度”时,中国国家航天局局长马兴瑞明确表示,中国已经具备了独立自主的建设空间站和运营空间站的能力,但是建设以后觉得应该更好地利用它,我们提出来向国际开放,包括为其他国家培养航天员和为其他国家科学家和宇航工程师提供在太空上的实验等。
实际上,中国早就向世界表明自己未来建成的空间站具有鲜明的国际性,中国载人航天总工程师周建平日前就曾表示,在未来空间站阶段,中国愿意为全世界致力于和平利用外空的国家和地区提供开展空间科学实验与技术试验的机会,国外航天员将有望登上中国的空间站。“10年之后,一个开放的、充满生机的中国空间实验新平台将出现在太空,这个空间站将极富中国特色。”他甚至勾画了中国空间站建成后开展国际合作的具体形式,他说“我们的空间站可以对接其他国家研制的或者是我们合作研制的资源舱段,也可以接纳国外的飞船。国际上的、地区性的航天员联合飞行也是可以做得到的一件事。”
面对浩瀚的太空,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具备独立解决全部问题的能力,这也正是各国在太空领域进行合作的潜力之所在、之所需。国际航天界有识之士显然也认识到新航天时代国际合作是发展潮流。美国航天局局长查尔斯·博尔登表示,太空竞争时代已过,现在是合作时代。对与中国开展航天合作,他曾对记者说:“我非常愿意在任何太空探索中与中国人合作,我想他们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民族。他们已经证明,他们能够做到的只有另外两个国家已经做到的,那就是将人类送入太空。我想这一成就不能被忽视。”
联合国外层空间事务司司长马兹兰奥斯曼高度赞赏中国航天给人类探索太空事业带来的机遇,她在国际宇航大会上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国际空间站的寿命可延续到2020年,而中国的空间站计划于2020年建成。前者的结束是后者的开始。届时,中国可以成为国际空间站的合作伙伴。她认为,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中国太空的进步及所持的开放态度将给南非、巴西等的发展中国家未来航天事业发展提供重要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