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素服,一队年轻人在鼓声中透出极富生机的气息。鼓声时而舒缓低沉,时而急促如雨,击鼓的他们都心随鼓动,台下的听众也心无旁骛,汗水、鼓声、掌声……千言万语,不如当下一击。
表演还未结束,听者已经有不少泪流满面。儿子小豆在台上,朱妈妈坐在台下,对记者不停地重复一句话:“我从未见过他这样……”
这是近日发生在台湾彰化监狱收容人员春节恳亲活动中的真实一幕。
艺术治疗
彰化监狱建于2001年,收押的几乎都是20岁至35岁的青年罪犯,而台上的年轻鼓者都是彰化监狱的收容人。
小豆学习击鼓才3个月,却说现在他心境和以前不一样了。“每天除了打鼓,还要打坐,虽然都会大汗淋漓,可内心却充实了很多。”还有一年多,小豆就会结束监狱生活,对于未来,小豆说有信心走好,曾经误入歧途的他不会再迷路。
教小豆们打鼓的老师来自“优人神鼓”,这是岛内声名远播的专业团体。“我们深信艺术治疗对于改变行为模式具有深远影响。”典狱长巫满盈接受记者采访时说。
巫满盈还讲了一个印象深刻的例子:彰化监狱中四成左右是涉毒人员,“优人神鼓”之前曾邀请收容人在台北的一个反毒活动中表演。结果,第一次得到掌声和鲜花的他们,回来后全都睡不着觉,他们说这一生从没被人称赞过。“这就是艺术感化释放的正能量。”
彰化监狱会定期聘请专业老师来授课,如竹琴、口琴、棒钟、布袋戏、葫芦雕刻、彩灯制作等,收容人可以依自己的兴趣申请加入。巫满盈说:“年轻人可塑性强、潜力巨大,我们有两个服刑期满的年轻人已经加入了‘优人神鼓’乐队,我们的彩灯作品也得过很多奖,所以,艺术治疗不仅可以让曾经迷失的年轻人重新找回信心,也为他们出狱后的谋生增添了一项技能。”
复归社会
因为都是年轻人,出狱后如果找不到工作、不能融入社会生活,重入歧途的可能性就很大,所以,如何为复归社会做准备,也是律政工作者不得不思考的问题。
台湾几乎每个监狱都有自己的特色产品,有食品、手工艺品等。因为产品多样,2011年,台湾法务部门举办了所属矫正机关的美食联展,还票选出监狱十大美食。包括高雄第二监狱的手工牛轧糖、台中女子监狱的巧克力、明德外役监的黄金鸡、桃园女子监狱的南枣核桃软糖、苗栗看守所的手工水饺、屏东监狱的手工鼎新酱油等,都颇受市场欢迎。
依销售额来看,冠军产品是出自彰化监狱的“好康面”。在制面工坊我们看到,这是用古早(传统)手法制作而成的荞麦面,完全无化学添加剂。巫满盈介绍说,全台只有彰化盛产荞麦,狱所工厂制造的荞麦面纯手工,无化学添加,所以口感好,一直非常抢手。收容人在这里学习制面手艺,不仅体会赚钱辛苦,还可以习得一技之长,作为未来复归社会的准备。
民众要想购买监狱产品很简单,台法务部门在网络上推出“矫正机关产品自营商城”,将全台各地监狱产品照片和价格分门别类列出,民众只要进入网页,马上可以直接购买。
台湾监狱什么样?巫满盈说希望透过记者的眼和笔传达出去,“近年来,两岸关系越来越密切,我们也盼望可以跟大陆同业多分享,进一步深化两岸在律政方面的交流。” 巫满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