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疫”中的人道主义思潮

    核心提示： 在全球抗疫中，各种社会思潮以新的面貌和姿态粉墨登场。其中，抽象的人道主义思潮值得关注。全球抗疫充分体现了人类应有的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精神，以及全世界对人道主义精神中所包含的人性、自由、博爱的呼唤和向往。但同时，疫情的阴影也让抽象的人道主义甚嚣尘上，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新的挑战和考验，给全球抗疫注入了消极因素。对此，中国人民应与全世界人民一道，尊重人的生命及尊严，践行救死扶伤的革命人道主义精神，同心协力，共克时艰。

    【摘要】在全球抗疫中，各种社会思潮以新的面貌和姿态粉墨登场。其中，抽象的人道主义思潮值得关注。全球抗疫充分体现了人类应有的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精神，以及全世界对人道主义精神中所包含的人性、自由、博爱的呼唤和向往。但同时，疫情的阴影也让抽象的人道主义甚嚣尘上，给中国人民带来了新的挑战和考验，给全球抗疫注入了消极因素。对此，中国人民应与全世界人民一道，尊重人的生命及尊严，践行救死扶伤的革命人道主义精神，同心协力，共克时艰。

    【关键词】新冠肺炎疫情 抽象人道主义 社会主义人道主义 【中图分类号】D822 【文献标识码】A

    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在全世界广泛传播和蔓延，成为人类医学与疾病史上的一次重大灾难性事件，给中国和世界各国的经济社会发展造成了重大损失。

    在信息化时代，信息传播速度快，新冠肺炎疫情的负面消息容易造成人们的心理恐慌，加之各种政治势力推波助澜、借题发挥、造谣生事，致使在世界各国齐心协力、努力战胜病毒的全球抗疫中，各种舆论纷呈复杂，而位居不同舆论中心的各种社会思潮更是抢占时机，以新的面貌和姿态粉墨登场。抽象的人道主义思潮就是其中之一，值得关注。

    全球抗疫充分体现了人类应有的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精神，以及全世界对人道主义精神中所包含的人性、自由、博爱的呼唤和向往

    广义地讲，人道主义是指随历史发展而不断变化的一种思想体系。具体而言，可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在人与人的关系中，要尊重人的价值，把人当作目的，展现博爱；另一方面，从人与人共有的本性出发，反对把人分为等级和阶级，强调对一切人或所有人的爱。前者体现的是人道主义的积极面，而后者则极容易演变成抽象的人道主义。

    在人类文明史上，任何一种社会存在、任何一个民族、任何一个国家，都有着人道主义的理想情怀和价值追求，否则自身的生存发展就不能维系。就这个普遍意义而言，人道主义的基本价值是承认个人价值，承认人的自由、幸福、发展权利。人道主义认为评价社会制度的标准是人的利益，平等、正义和人道的原则是人们关系的理想准则。

    当今世界，全球化已经成为一种不可逆转的发展趋势，人类已经连接成一个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因此，在全球战“疫”中，我们首先看到的是绝大多数国家和人民呈现出来的互相关爱、互相同情、互相援助的友好行为，这充分体现了人类应有的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精神，以及对人道主义精神中所包含的人性、自由、博爱的呼唤及向往。

    战“疫”面前，人心思仁。越是大的灾难，越能激发与呈现人道主义精神中所包含的人性、自由、博爱的光辉。在这次全球抗疫过程中，只要疫情没有结束、病魔没有降服，各国间的相互关爱、相互同情和相互援助就不会停止。这些相互关爱、相互同情、相互援助体现的就是人道主义精神。

    一方面，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前期，国际社会同情、关注、援助中国。除了血脉相同的华侨积极捐款、捐物，为支援祖（籍）国抗击疫情作出自己的贡献之外，许多友好国家，如俄罗斯、韩国、日本、白俄罗斯、蒙古等，也纷纷捐赠抗击疫情所急需的医药和其他物资。它们的善举既让中国人民铭记于心，也让世界为之感动。

    另一方面，随着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的蔓延，抗疫之战演变为全球战“疫”。2020年3月13日，美国总统特朗普宣布美国进入“国家紧急状态”。疫情严重的意大利甚至从开始效仿中国武汉的“封城”发展到“封国”。据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实时统计数据，截至2020年4月13日，全球累计确诊1850220例，死亡114215例。新冠肺炎的传播和蔓延，使得各国遭受严重威胁，这种威胁对世界经济造成了巨大冲击，它所引发的经济危机正在日益加重。在这场全球战“疫”中，除了世界各国人民的相互关爱、相互同情、相互援助外，尤其值得关注的是中国。中国除了对各个曾经提供过帮助的友好国家回馈物质援助外，还把自身抗疫的成功经验与治疗方案无私地分享给国际社会，甚至直接派出医疗组奔赴那些疫情严重的国家。无论在伊朗，还是在意大利，我们都可以看到中国专家和志愿者亲临一线、无私奉献、抗击疫情的身影。我们还可以看到钟南山院士率领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重症监护团队，应邀与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及美国重症监护方面的专家进行多方视频连线交流的情景。

    总之，在这场全球战“疫”中，中国不仅卓有成效地控制了疫情在本国的进一步蔓延与扩大，还为世界其他发生疫情的国家提供了大量的物质与人力支持。当前，中国在这场战斗中所取得的成绩，以及表现出的大爱无疆的人道主义情怀，受到了国际社会的高度评价与赞扬。

    中国人民在这场全球战“疫”中表现出来的普遍同情、热切关注以及无私援助，体现的正是毛泽东同志当年所说的“救死扶伤，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的基本精神，是中国人民和世界各国人民共同拥有的对人的生命及尊严的普遍尊重，是一种积极的人道主义因素。这种尊重生命及尊严的积极的人道主义因素，是对利用疫情大打政治牌、加深两岸隔阂与矛盾、挑拨两岸是非等错误言论与做法的无情嘲讽和鞭笞，是对漠视同胞疾苦、不尊重人的生命及尊严的不人道行为的无情嘲讽和鞭笞。这种尊重生命及尊严的积极的人道主义因素，是对一些美国政客利用疫情搬弄是非、挑起中美之间新矛盾、加深中美关系危机、企图遏制中国发展与崛起的霸权主义行为的响亮回击与无情痛斥。

    抗疫是救死扶伤、实行革命人道主义的行为。它所包含的尊重和珍视生命的态度，体现了人道主义所包含的积极成分和因素。因为在人的一切权利中，生命和生存权利是第一位的。正是由于有对生命的尊重和珍视，全国各族人民、全世界友好国家和地区的人民热切地关注武汉、同情武汉、支援武汉；热切地关注和帮助世界这个“地球村”。

    疫情的阴影让抽象的人道主义甚嚣尘上，给全球疫情抗击注入了消极因素

    抗疫是一场救死扶伤的革命人道主义的命运之战，它所包含的人道主义的积极成分和因素，即尊重和珍视生命的态度，是值得大力提倡和弘扬的。然而，随着抗疫之战的展开，各种社会思潮也纷至沓来，抽象的人道主义就是其中之一。抽象的人道主义从抽象的、一般的、作为“类”的人出发，宣扬超越阶级的“一切人”“所有人”的“人类之爱”，进行“爱一切人”“把一切人当作人看”的抽象说教。

    抽象的人道主义在抗疫期间出现乃至甚嚣尘上，有其复杂的原因。国际上的原因是美国国际战略的调整。美国实行“印太战略”，意图遏制中国的发展和崛起。此次，美国以为可以抓住武汉发生新冠肺炎疫情的时机，把中国政府为了中国人民和世界人民的健康安全、为了切断疫情进一步传播而不得已采取的“封城”行动，指责为“侵犯人权”和违反“人道”。这明显是打着“人道主义”的幌子，利用所谓“人权”宣传来污蔑、抹黑和攻击中国。事实证明，通过“封城”，新冠肺炎疫情在中国得到了有效控制，中国政府的举措是十分正确的。国际社会中疫情严重的国家，如欧洲的意大利和中东的伊朗，都借鉴和实行中国的抗疫经验，采取“封城”措施，意大利甚至还采取了“封国”措施。这在无形之中让那些以“人道主义”和“人权”为借口的、对中国行使攻击之能事的美国政客们的丑恶嘴脸充分暴露。

    反华势力在全球抗疫中借抽象人道主义对中国政府和人民积极抗击疫情的“封城”措施等进行无知批评，与盲目崇拜西方和美国的少数人的心理相呼应，以致抽象人道主义的不和谐声音在国内一瞬间泛滥，有些人甚至认为美国政客的批评是正确的，中国政府在抗疫过程中违反了“人道主义”且不尊重“人权”。对于有这种肤浅认识的人，只要告诉他们：“你如果愿意，可以到那些强调民主、自由的地方去。”当然，国情与文化不同，各国所采取的抗疫措施也有所不同。但是，如果一个国家（不管是不是民主国家与政体）或城市的疫情发展到了威胁全体人民生命健康的地步，那么“封城”乃至“封国”都可以说是不得已但必须采取的可行办法，意大利的行动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全球战“疫”中错误、抽象的人道主义思潮给党和政府以及中国人民带来了新的挑战和考验

    第一，从中国特别是武汉实际抗疫取得的成效来看，其有力地回击了那些借武汉“封城”鼓吹抽象人道主义思潮的人。事实上，武汉“封城”不仅没有侵犯人权，反而保护了人民免遭病毒感染。这不仅充分体现了彻底革命的人道主义精神的积极因素，同时也成为全球战“疫”中的一个经典成功范例。

    第二，中国举全国之力，万众一心，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其取得的成绩得到了国际社会的肯定与认可。这充分说明，中国政府的治理能力非常强大且有效，说明中国共产党深得人民群众的支持与拥护。特别是在疫情扩散和传播到200多个国家和地区之后，无论国家采取何种体制、文化传统有何不同、抗疫措施有何区别，抗疫是否取得成效都要看是否得到本国民众和国际社会的认可，很难说所谓“民主”国家的抗疫就比中国的抗疫更加有效——疫情和病毒并不因为是“民主”国家就不侵袭。真正快速且有成效地战胜病毒，才是每个国家面临的真正考验。

    第三，中国抗疫成绩斐然，得到国际社会的赞扬与认可。中国在抗疫过程中充分调动解放军医疗和勤务体系、调动全国公立医院力量、迅速建成方舱医院，全国总动员、各级政府全体投入，体现了中国的举国体制不仅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而且可以有效抗击疫情。这一方面说明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体制与模式的合理与有效，另一方面也表明了中国精神中舍己为人的集体主义精神比西方宣传的抽象的人道主义精神高尚得多。

    抽象人道主义思潮的呈现与反复充分说明，在我国思想战线上，抽象人道主义与社会主义的革命人道主义两种不同理论的交锋与斗争从未停止过

    抽象人道主义思潮反映的是西欧启蒙学者所鼓吹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社会主义的革命人道主义反映的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的社会主义人道主义。对于马克思主义来说，社会主义的革命人道主义，是在特定领域内使用的。作为一种伦理道德准则，它的主要内容是：“在人民内部，要尽可能地满足人们不断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的要求，力求最充分地发展每个人的尊严，最大限度地发挥每个人为社会主义建设而进行的创造性劳动，从而不断地提高每个人的价值。”为此，我们必须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的社会主义人道主义，批评西欧启蒙学者所鼓吹的作为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抽象人道主义。这是共产党人的世界观使然。

    人道主义思想的渊源极其深远，东、西方都如此（不是西方独有的发明创造）。人道主义有时又称人文主义，早在中国远古时代，就有伏羲仰观天地、俯察人文而演绎八卦的说法。也就是说，论及人道主义和人文主义传统，中国比只有数百年建国历史的美国要悠久得多。中国古代典籍《论语》中明确记载，有一次马厩着火了，孔子首先问的是“伤人乎”，这充分体现了中国儒家创始人孔子对人的生命的极大尊重，同时也体现了中国古代儒家思想中所蕴含的人道主义精神。到了宋代，中国思想家在原始儒家的基础上，积极吸收中国古代道家和古印度所传入的佛教思想成分，进一步发展出宋明理学这一新的思想流派。宋明理学思想的代表之一张载更是明确提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文化理想追求，其中“为生民立命”就是呼唤人道主义的极好写照。南宋陆九渊开创理学中的心学一派，而明代王阳明成为心学集大成者。王阳明所提倡的“致良知”反映了要求人们从加强自身修养出发，进而服务社会的人道主义理想信念。

    到了近代，在西方反对封建主义的斗争中，由于启蒙思想家的出现和鼓吹，人道主义成为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其代表人物有英国思想家洛克、法国启蒙学派的狄德罗、卢梭，以及德国的康德、费尔巴哈等。以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的人道主义思想建立的所谓“理性王国”，就是资产阶级所谓的“民主”国家。

    在近代西方反对封建主义的斗争中，尽管启蒙思想家鼓吹的人道主义曾经起到十分重要的革命作用，但是在资产阶级成为统治阶级以后，资产阶级人道主义的虚伪性便日益显现。马克思和恩格斯等也充分承认人道主义在反对封建主义中的历史功绩。但是，在阶级社会，根本不存在抽象的、脱离社会和阶级的“人”，人的价值是历史的、具体的，而抽象的人道主义脱离社会关系、超越历史时代来看待一切问题，因此，从整体来说，是一种历史唯心主义的世界观。另外，由于其主要是为资产阶级利益辩护的，因此仍然是一种带有阶级局限性的资产阶级意识形态。唯心史观与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是抽象人道主义的两个致命缺陷，它自己是无法克服的。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了历史唯物主义和剩余价值学说，奠定了无产阶级的科学的世界观基础，为人道主义的发展指明了科学方向——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的社会主义人道主义。

    同资产阶级世界观的抽象人道主义不同，马克思和恩格斯站在工人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的立场上看待人道主义，所以，提倡的是社会主义的人道主义。这种社会主义的人道主义在中国共产党倡导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体现得尤为明显与集中，即它站在社会主义和人民大众的立场上，倡导“自由”“平等”“公正”“法治”，这是对人道主义传统中合理内核的继承与发扬。在此次全球战“疫”中，中国政府和人民所做的一切、所承受的苦难与牺牲、所取得的成效与作出的贡献，始终贯穿着社会主义的人道主义的原则与精神。

    时至今日，无论是对武汉还是中国其他受到疫情侵袭的地方，抑或是对国际上受到疫情侵袭的其他国家和地区，中国政府和人民都将始终不渝地本着对人的生命及尊严的尊重，实行救死扶伤的革命人道主义精神；都将始终不渝地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所倡导的“自由”“平等”“公正”“法治”原则，与世界各国人民同心协力、共克时艰，同呼吸、共命运，为彻底战胜新冠肺炎疫情这个人类的共同敌人而战斗到底。

    （作者为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研究员、博导，马克思主义原理部副主任）

    【参考文献】

    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

    ②《关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意见》，北京：人民出版社，2014年。

    ③习近平：《全面提高依法防控依法治理能力 健全国家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求是》，2020年第5期。

    ④罗国杰：《社会主义人道主义与抽象人道主义的对立》，《高教战线》，1984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