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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拓展结硕果

——六谈上海自贸试验区

上海财经大学自由贸易区研究中心研究员 武伟 董静 《 民生周刊 》(

    自贸试验区坚持将功能培育与强化上海国际金融中心、贸易中心和航运中心功能密切结合,着力培育了国际金融、国际贸易、国际航运与物流、专业服务、高端制造等功能及相关的功能载体,为全国提供了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

    自由贸易园区既是国际经济合作的舞台,更是国际经济竞争的利器。这种竞争首先是制度及政策的竞争,但归根结底是功能和实力的竞争。因此, 能否培育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国际投融资与服务贸易功能,就成为检验制度创新和政策创新成效的根本标准。

    作为国境内、关境外的一个特殊区域,自由贸易园区的核心竞争优势是,境外货物及服务进区、出境或在区内流转时,享受关税等税收优惠并免于惯常的海关监管。它最适合于从事与境外有关的加工贸易、转口贸易、离岸贸易、离岸金融、保税物流、其他保税服务贸易类经济活动。

    “礼乐相须以为用”。在强有力的制度创新与政策创新支撑下,自贸试验区坚持将功能培育与强化上海国际金融中心、贸易中心和航运中心功能密切结合,着力培育了国际金融、国际贸易、国际航运与物流、专业服务、高端制造等功能及相关的功能载体,为全国提供了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

    一是国际投资及服务贸易类企业和机构快速集聚。一石激起千层浪!自贸试验区的制度创新和政策创新成功地激发了国内外企业和个人的投资和创业热情。截至6月底,累计新设企业10445家(今年1~6月新设6974家,同比增加14倍)。其中,累计新设外资企业1245户(今年1~6月,新设1056个)、新增注册资本73亿美元,分别是去年同期的8.6倍和4倍。投资领域主要包括商贸业、融资租赁业、专业服务业和文化产业等。

    企业和机构等市场主体的快速云集,为培育国际投资与服务贸易功能提供了良好的载体,使相关功能快速显现。上半年,完成经营总收入7400亿元,增长11%;其中,商品销售额6350亿元,增长11%;税收343亿元,同比增长14%;进出口总额3708亿元,增长10.9%。

    二是国际金融及相关服务功能雏形初现。截至5月底,金融及相关行业的累计新设企业2297家,占新设企业总数的24%。初步形成了由57家银行等中外持牌金融机构(外资银行分行14家)、321家类金融机构及1919家金融信息服务和资产管理等金融相关机构组成的金融机构体系,5000多家新设企业在本市银行开户。自由贸易账户、跨境人民币境外借款、跨境人民币结算、跨境投融资、外币存款利率市场化、融资租赁、跨国公司外汇资金集中管理及人民币双向资金池、国际贸易资金结算试点等业务的迅速发展,国际投融资及离岸金融等国际金融服务功能的初步形成。

    三是总部经济功能正在形成。具有总部性质的跨国公司位于全球价值链的中心,是培育国际投资、转口贸易、离岸贸易、物流分拨、交易结算及离岸金融等枢纽功能的核心载体。在亚太营运商计划、跨国公司国际贸易资金结算试点、跨国公司资金集中运营管理等措施的推进下,区内共有跨国公司地区总部、营运中心、结算中心、亚太运营商等总部型企业250家,一季度完成经营总收入1650亿元,同比增长9%,占本区经营总收入的48%。

    在亚太营运商计划(APOP)的推动下,已有20家亚太营运商获集团公司总部授权,建立具有贸易、物流、结算功能的亚太营运中心(营运总部),成为集团总部亚太区经营及供应链管理的核心枢纽。例如,以前,全球最大的滚轴生产商瑞典斯凯孚公司中国市场的贸易结算由香港公司完成,物流由新加坡的分拨中心支持。现在,该公司在自贸试验区建立了东北亚分拨中心,成为具有物流、贸易、结算功能的东北亚营运总部。

    有50多家跨国公司参加了国际贸易资金结算中心试点、12家跨国公司参与集团内跨境人民币双向资金池试点、21家跨国公司参与集团外汇资金集中运营管理试点。这强化了跨国公司总部营运结算功能,推进了转口贸易、离岸贸易、离岸金融等功能的发展。

    此外,积极吸引本土跨国公司国际总部,促进国际收购、兼并等对外投资。截至6月底,已办结弘毅投资及上汽商贸等49个境外投资项目,对外投资额12.69亿美元,主要投资领域为贸易、管理和咨询服务业。

    四是国际贸易功能快速提升。重点培育了国际商品采购及分拨配送功能、进口商品保税展示及完税交易功能、跨境电子商务功能等国际贸易功能。

    培育国际商品采购与分拨配送功能。为满足跨国公司“供应链整合、集中大量采购、零进整出、及时供应”的需要,建立了以保税或滞后纳税为特征,具有口岸功能、保税仓储及物流功能、保税加工等功能的国际商品分拨配送中心。例如,洋山保税港区建设了60多家电子通信产品、汽车及零部件、办公家具、高档食品及服装的分拨配送中心(含30多家世界500强企业的区域性出口采购配送中心),成为面向欧美的分拨配送基地。斯凯孚公司东北亚分拨中心、先锋公司国际采购中心(向9国70多家供应商提供400余种零部件)及英特尔全球物流中心等使外高桥成为跨国公司面向东北亚的出口采购中心和有色金属、IT零部件等进口分拨基地。外高桥国际汽车进口物流分拨中心为国内最大、最先进,2013年进口汽车39万辆,占全国的1/3左右,提供滚装、PDI检验及VPC汽车改装、堆场和管理等增值服务。浦东国际机场综保区有20多家跨国公司电子产品、医疗器械、高端消费品的亚太空运分拨中心。

    培育进口商品保税展示与交易功能。建设了进口商品保税展示及完税交易市场,以规范的商品进口渠道及分销等贸易模式,拓展了外国商品入境直销渠道,增加了国际贸易的直接机会,降低了企业和消费者的交易成本,提高了运作效率,促进了存储物流、采购、批发、零售等国际贸易全产业链发展。2011年,外高桥保税区被商务部命名为“国家进口贸易促进创新示范区”。

    首先,建设了具有贴标、现场检验、价格备核、分拨配送、展示展览、交易结算、售后服务、品牌文化交流及咨询服务等功能的十大进口商品交易市场,以及国家级检验检疫实验室、医疗器械检测中心、药物检验实验室、检验检疫酒类和化妆品检测中心等配套服务。2013年外高桥保税市场交易额1295亿美元。其中,进口钟表、酒类、汽车、化妆品、药品、医疗器械市场交易额分别占全国的43%、37%、35%、29%、24%、21%,工程机械、机床、健康产品、文化产品等市场也很发达。例如,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已引进上海文化产权交易所、佳士得拍卖、华谊兄弟、盛大网络等200多家企业;建成了艺术品保税交易仓储中心,举行了艺术品保税拍卖会;建设了影视后期制作中心。

    其次,建立了以进口商品国别馆为代表的专业化、综合性保税直销国际贸易平台。例如,已开业的澳大利亚国家馆展销澳大利亚特色食品、农牧产品、皮毛制品、日用品、红酒及文化艺术品,提供培训、产品发布、贸易洽谈、进口代理、移民、旅游、教育和法律等方面的服务。俄罗斯、智利、泰国、新西兰及立陶宛进口商品馆已经完成签约,意大利及波兰进口商品馆也在推进中。

    第三,建立了森兰商都国际进口商品保税展示交易中心(例如,联碧德Casa Serena奢侈品中心)。有Prada等100多个进口消费品品牌,采用前店后库(区外商店展销及体验、区内保税仓库存货)、保税展示、完税销售的直销模式,价格比其他商场低20-30%。若店内商品3个月内未售出,可返回保税仓库存储或由商户调往境外。浦东机场的“日上免税行”亦属此类。

    建设了国内首个跨境贸易电子商务服务平台“跨境通”。可在该平台购买国外商品、报关报检、缴行邮税(国务院规定,对一般纳税人实行增值税和消费税退税;对小规模纳税人免征增值税和消费税)及完成支付等,解决了B2C及C2C电子商务跨境贸易中电商无法正常结汇、退税及快速通关等问题,已销售商品3.3万件。

    五是国际航运与物流功能快速发展。国际航运和物流所产生的巨大物流、资金流、信息流是培育国际航运、贸易、金融等服务功能的重要基础。其中,国际集装箱及快件转口拆拼及出口集拼等国际货物中转、保税货物延展等国际物流增值服务可大幅降低船公司或航空公司和货主的运输成本,是国际航运中心和国际金融中心的核心功能和核心竞争力的重要标志,伦敦、香港、新加坡等概莫能外(新加坡和香港国际中转箱量分别达到85%和60%)。本区以培育国际集装箱及快件中转集拼功能为核心,重点发展了国际航运及物流相关功能。上半年,航运物流服务收入535亿元,增长19%。 

    培育国际集装箱中转集拼功能。2013年,进出港的外籍船舶39452艘、中国籍国际航行船舶2065艘;完成水水国际中转(内地报关出口集装箱货物由船运至洋山港区拆箱,与港区内的出口货物拼装后运至国外)1527万标箱,增长9.6%,占集装箱总量的48%;完成国际航线集装箱吞吐量2442万标箱,其中,国际集装箱中转集拼(境外启运的国际集装箱中转物运至洋山港拆箱,进行简单加工或与港内出口货物组合拼装后,装船运往境外同一目的地)237万标箱,增长32%。今年上半年集装箱吞吐量1589万标箱。

    培育快件国际中转与集拼功能。主要指境外货物经由国际航班运抵浦东国际机场,在临机场空侧区域内拆箱并分拣,按照不同目的地集拼装箱后,再次运送出境的业务,对于提升航空口岸的枢纽功能意义重大。UPS、DHL、FedEx等快件中心的快速发展,使浦东国际机场快速成为东北亚快件中转与集拼中心,主要转运货物有文件资料、电子产品、服装鞋帽等;2013年国际转运总重量3698吨,同比增长1倍多;其中,中转集拼快件75吨。DHL北亚枢纽的国际航空快件机坪直转、拆拼箱分拣、集拼中转出境业务,使国际货物中转节约8小时。

    值得一提的是,2012年8月开始,自贸区实施了启运港退税政策(指从青岛前湾港及武汉阳逻港等启运港,经由洋山保税港区中转、出口至境外的货物,一经离开启运港即被视同出口并可办理出口退税),可为企业缩短10~15天的退税时间,降低了资金占压成本,吸引了更多的国内出口货物经洋山港中转出口,强化了洋山港的国际集装箱中转功能。

    培育国际大宗商品交易与期货保税交割功能。引进了70多家伦敦金融交易所国际大宗商品指定交割库主要运营商及龙头物流企业,建立了面向国际的铜等大宗商品交易市场及20万平方米的专用仓库,推出了期货保税交割(可减少企业资金压力)、保税仓单质押融资及“洋山铜溢价”,强化了铜等大宗商品期货市场与现货市场的联系,提升了国内大宗商品市场对国际大宗商品的配置能力及定价能力,使上海有可能取代釜山成为东亚铜期货的最大交割港和全球中转站;打造了保税大宗商品的供应链融资平台,有利于降低企业进口交易成本,为洋山港成为我国国际大宗商品进出口枢纽奠定了基础。

    培育国际船舶登记功能。指洋山保税港区作为船籍港,为注册在港区的企业拥有的从事国际航运业务的进口船舶(即办理了进境备案手续的船舶)和国内制造入区退税船舶办理登记业务。2012年10月起,成功为“冠海朝阳”轮等5艘船舶办理了以“中国洋山港”为船籍名称的登记业务。促进了跨境船舶租赁业务发展,有利于中资国际航运方便旗船舶回归(我国有1609艘船挂国外方便旗,占中资国际海运船队总吨位50%以上,多是新船、好船、大船),降低了登记成本(“向珠”轮每年节省强制引航费、人力成本、管理费等300万元。为在国外建造和进口的船舶节约进口关税和进口环节增值税),壮大了我国国际船舶队伍,提升了航运企业的国际竞争力,促进了航运金融及服务业的发展。

    六是其他生产性服务业功能拓展。在进一步发展高端制造业的基础上,促进了加工贸易的服务业化,推进了检测与维修、研发设计、专业服务等其他高附加值生产性服务业的发展,培育了相关功能。

    混合型全球检测维修功能。建立了包括飞机、船舶及设备维修的混合型全球维修检测基地,实施了帮助企业节省大量担保费用、简化核销手续等措施,已有外高桥旧机电全球维修、上海波音整机维修中心、洋山船舶维修等30多家企业开展检测维修服务。

    研发设计功能初具规模。适用设备全进口,主要实验品需进口且易耗、种类多、批量小、时间紧的研发活动。自贸区有德尔福等40家研发中心。

    专业服务及社会服务等其他服务功能正在形成。德勤财务咨询有限公司等国际专业服务企业、南中文化传播等演出经纪服务企业、钮海电子等增值电信服务企业、润元船舶管理等国际运输管理及船舶管理服务企业、艾摩珂海洋工程设计等外资工程设计企业、地中海邮轮旅行社等中外合资旅行社、百家合信息技术等外资游戏游艺设备生产销售、德国阿特蒙(Artemed Group)医院等外资项目正在促进相关功能的形成。

    此外,“森兰·外高桥”生态型国际保税贸易城是自贸试验区的配套载体,占地6平方公里,主要承载总部经济、保税货物区外展销、文化体育医疗卫生等功能。“上海云海数据中心”集聚了云计算基础设施和相关配套增值服务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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