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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读者的国家图书馆

本刊记者 高波涛 《 民生周刊 》(

    “免费政策让我们读者看到了国家对文化事业的支持,也满足了我们这些‘穷书生’对知识的渴望。”

    走进国家图书馆的大院,雨后的清新透过这块翰墨书香的绿地扑鼻而来。屏气呼吸中,一缕阳光不经意地刺中了眼睛,一面环绕着错落无序的灰色石条墙壁出现在记者眼前。

    “那是为了馆内采光设计的。”随同记者采访的国家图书馆业务管理处副处长孙伯阳笑着告诉记者。

    在国家图书馆二期馆(以下简称“国图”),孙伯阳直接将记者带到了四层。刚一出楼梯,记者被震撼了:一个“回”字形呈现在面前,开放式的阅读空间,逐层扩大的中庭,让记者将所有读者尽收眼中。各层摆放的书架也因为统一有序而流露出富有节奏感的建筑之美。

    大门不断敞开

    向前追溯,国图曾经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轻易“接近”的。

    在国图那些老读者的记忆中,一张“借书证”就隔开了普通读者与国图的距离。那时候办理借书证是有身份限制的,中级以上职称或处级以上职务的人,才可以办理中文借书证;有高级职称或局级以上职务的人,才能办理外文借书证。

    “当然,那些都是1998年之前的事情了。随着国图的改革,1998年之后就没有了这些限制。”孙伯阳给记者讲述道。

    “但是取消了这些限制,办了证,人们还是不愿意进来。”一位当年还是大学生的读者告诉记者。“国图进门是要存包的,原来都是人工存包,人多的时候就要排队,还得交存包费。好不容易进来了,借阅书籍还得填写表格,一等又得半个多小时。”

    进国图成了一种耐心的考验,这位老读者告诉记者,这一等又是几年,才等来了国图的大门敞开。

    2008年,在国家财政的支持下,除文献复印费外,读者卡工本费、读者卡年度验证费、馆域网上网费、自习室使用费、讲座门票费、读者存包费等费用全部取消。

    尽管免费大餐菜单中的项目越来越多,但读者们还是挑出了这道“大餐”中的不足。

    2008年以前,国家图书馆只有100多台“数字资源用机”,供读者上网使用。“那时每小时2元钱的上机费,感觉不便宜。”一位读者给记者讲述道。

    据记者了解,随着2008年新馆投入使用,每位读者都可以享受每天一小时的免费上网机时,超时收取互联网接入费每小时2元,国图也已经开始提供无线局域网服务。

    “力度还是太小了,无线局域网仅可以访问馆内提供的数据资源,无法接入互联网。”这位读者仍有抱怨。

    而到今年3月份,不仅国图的数字资源用机全部免费,无线网络也全部免费,读者在国图的海洋里终于如鱼得水。

    国图却一时有点应接不暇。据孙伯阳介绍,国图现在有520台数字资源用机,目前数字资源用机的全部饱和时间每天已经超过4.5小时,日均排队候机人数为160人次。无线网同时在线用户最大值为202人/时,月使用无线网络的总用户数近8万人次。

    “所以,读者在使用两个小时后需要重新排队使用。无线局域网也由于带宽等原因屏蔽了一些视频网站,在这里还希望得到读者谅解。”孙伯阳坦言:“目前存在的困难就是管理软件还在进一步开发,以便更好的缓解读者排队和内容引导等问题。无线网络也正在筹划升级,增加带宽和网速。”

    “国图的这些做法我是理解的。”一位读者给记者讲述道。

    “免费政策让我们读者看到了国家对文化事业的支持,也满足了我们这些‘穷书生’对知识的渴望。”另一位老读者脸上洋溢着喜悦。

    为了小读者

    国图的决策者们没有沉湎在夸赞声中,他们在酝酿着更重要的事情。

    “直到去年上半年,我们都还没有专门的少儿馆。仅有的只是90年代末在文津街馆区设置的少年儿童阅览室,应该叫多媒体阅览室,也就是让小读者在电脑上看些科教节目。那里不到200平米的空间,只有十几台电脑。”孙伯阳给记者讲述道。

    就是这样的阅览室,由于地理位置、交通等问题,读者相对较少,服务效果不显著。随着业务的调整,文津街馆区的少年儿童阅览室也被搁浅。

    “国图作为公益性单位,开展的是公益服务,在少儿读者达到3.5亿的背景下,为少儿读者提供特殊服务就显得异常重要。”孙伯阳向记者表示。

    随着国家和社会的重视,国图的决策者们也意识到建立少儿馆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2010年5月31日,国家图书馆建立少年儿童馆并同期推出国家少儿数字图书馆,6—15岁的儿童都可以进入。“国图硬是在建设过程中克服面积等困难,为少儿读者建立了独立的馆区。”

    少儿馆推出后,不少家长还是有意见。走进国家图书馆少年儿童图书馆,看着厚厚的隔音玻璃墙,智能化的电子设备,以及馆内诸多人性化的设计,记者着实猜不透家长还有哪里不满意。

    “书是挺丰富的,但是孩子大多看的还是些动漫之类的。”一位陪同儿子过来看书的妈妈流露出不满。

    “一些国外的或者效仿国外的动漫读物总感觉充斥着暴力,那些打打杀杀的场景总会对孩子有些不好的影响。我们小时候那些国产动画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对现代的孩子就没有吸引力了呢?我对图书馆没有意见,我就希望你们能呼吁关注下这方面的情况。”这位妈妈的担忧也正是孙伯阳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少儿图书馆受社会文化氛围的影响较大,伴随着网络快餐文化的兴起,‘日流’、‘韩潮’等外来文化的冲击,电子游戏、‘动漫书’的盛行,都使得少年儿童难以培养起良好的阅读习惯。”孙伯阳给记者分析道。

    “这是一种社会责任,我希望全社会加强对少儿阅读事业的重视。”

    采访这天正是工作日,记者在国家图书馆少年儿童图书馆也只遇到了这一对母子。面对这一景象,孙伯阳也略显尴尬。

    “在国外,少儿图书馆是很受欢迎的,老师留了作业后,孩子一般都是到图书馆查阅资料的。中国的教育现状与制度难以让孩子走进图书馆,严重制约了青少年的学习能力和创造能力。”孙伯阳分析道。

    “希望让更多的少年儿童从常规教育中走进图书馆,让少年儿童进行自主学习,充分发挥图书馆启迪民智的作用。”孙伯阳表达了自己的期盼。

    阅读无障碍

    孙伯阳和国图的工作人员更期盼着那些身残志坚的读者到来。

    “我国有8300万残疾人,涉及2.6亿家庭人口。”孙伯阳告诉记者,受社会经济发展平均水平和残疾人身体障碍的制约,广大残疾人读书学习的愿望与需求无法得到满足,残疾人的精神文化生活急需得到社会的关注与帮助,一些数字图书馆便应运而生。

    2008年,“中国盲人数字图书馆”网站成立。“它可以使盲人朋友足不出户就能享受到国家图书馆的服务,与正常人一样共享信息社会的便利。”孙伯阳边说边带领记者来到体验区。

    在中国盲人数字图书馆体验电脑上,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这个网站主要满足‘听的功能’。”记者戴上耳机,闭上眼,伴随着鼠标的移动,整个网站就成了一本“有声读物”。

    “为了加强服务,不要忘了还有更多的残疾读者。”孙伯阳告诉记者,2011年“中国残疾人数字图书馆”网站也正式开通。

    记者看到“电子图书、报刊、音乐欣赏、有声读物”等在该网站上分门别类一应俱全。

    “‘中国残疾人数字图书馆’在‘中国盲人数字图书馆’建设基础上,特别增选了‘阅读中国、方正电子书’等中文图书数据库和中外文期刊数据库等内容。”孙伯阳谈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满足残疾读者的阅读需求,保障他们能够均等地享受到公共文化服务。

    这些数字图书馆的成立,让国图不再“怠慢”残疾读者。相反,他们虚位以待。

    中文阅览区内设有盲人阅览区,并购置了点显器、扩视器等专用设备,加强为特殊人群的服务。然而,这些设备的利用率却不高。

    “仅一台点显器就需要2万多元,我们倒不是心疼它的贵重,我们期盼残疾读者能够用起它们来。”中文阅览区组长樊桦无奈地告诉记者。“为了不让这些座位空置,只能让普通读者就座了。”

    樊桦告诉记者,来这里的残疾读者大多是附近区域的。“所以,我们希望省、市、社区等各级图书馆都能够参与进来,互相带动发展,在图书馆为残疾人留出一片天地。”樊桦表达着自己的见解。

    “国图能做的只是一种引导、示范,更多的还需要各级图书馆去做起来,消除区域障碍。”孙伯阳补充道。

    记者采访中看到,在能够容纳240多人上网的区域,一位弱视读者在电脑前认真地敲打着键盘,他是那么的“显眼”。他的认真让人肃然起敬,记者没有上前打扰他,慢慢地从他身边走过。

    自“中国残疾人数字图书馆”开通至今,访问人数超过1.3万人,页面浏览量超过13.5万次。

    国图对待残疾读者还要开展多种形式的读书活动。据孙伯阳介绍,中国残疾人联合会、国家图书馆联合成立了“全国残疾人阅读指导委员会”,旨在通过指导、组织残疾人开展多种形式的读书活动,使他们在阅读中获取信息、学习知识、增长技能、陶冶情操,提高自身素质和生活技能,平等共享公共文化服务,从而更好地融入社会;同时,在残疾人群体中树立爱知识、讲文明、树新风的良好风尚,激发残疾人参与社会建设的热情和潜能。

    采访结束的时候,雨后初晴的太阳已经完全绽放,照射在脸上。回望国家图书馆,建筑显得宏伟而又典雅,让人心生向往。“我们也期盼着更多读者的到来。”孙伯阳诚恳地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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