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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驻华新大使和习近平特朗普都是朋友

本刊记者和布兰斯塔德有三面之缘,感受到他对中国的友情和重视

本刊驻美国特派记者 廖政军 《 环球人物 》(

    12月7日,美国当选总统唐纳德·特朗普的过渡团队宣布提名特里·布兰斯塔德为驻华大使。这位70岁的共和党人是美国执政最久的州长,任艾奥瓦州州长超过21年,但并无外交经验。不少美国人认为他是合适人选,因为他与特朗普及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都有很好的关系”。

    布兰斯塔德已接受提名,正式任命有待国会批准。中国外交部发言人陆慷表示,中国政府愿同美国新任驻华大使共同努力,推动中美关系持续健康稳定向前发展。

    “我对习主席说‘欢迎回家’”

    毫无疑问,布兰斯塔德州长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最近的3年里,《环球人物》记者就与布兰斯塔德有过“三面之缘”。

    2013年10月,在为庆祝艾奥瓦州与河北省缔结友好省州关系30周年而举行的州长晚宴上,记者第一次见到了布兰斯塔德。他向中国客人一一致意,讲述了多次到访中国的良好印象。中美两国青少年还一起演唱了《情缘留住永恒的记忆》。

    这首歌在某种意义上反映了当时布兰斯塔德的心境。那时候,他与习近平已多次见面。1983年,37岁的布兰斯塔德成为艾奥瓦州历史上最年轻的州长,两年后他接待了时任河北省正定县县委书记习近平率领的政府代表团。习近平专程到艾奥瓦州的小城马斯卡廷考察农业技术,并与当地居民进行友好交流。2011年9月,布兰斯塔德访问北京,时任中国国家副主席习近平会见他时,回忆起当年访美的细节。布兰斯塔德开玩笑说:“1985年,您作为县委书记访美的时候,我是州长;26年后,您是国家副主席,我还是州长。您的进步有多大啊。”2012年2月,习近平访美时重访马斯卡廷,与布兰斯塔德等老朋友重逢。布兰斯塔德称习近平此访“在过去和未来之间架起了桥梁”。2013年4月,第二届中美省州长论坛在北京举行,布兰斯塔德又与已出任中国国家主席的习近平见面。

    《环球人物》记者第二次见到布兰斯塔德是在2015年8月26日,习主席即将对美国进行国事访问,记者赶赴艾奥瓦州首府得梅因采访。经过州长办公室的精心安排,采访地点选在习主席两次到访艾奥瓦州议会大厦时州长欢迎习主席的正式会客厅。

    艾奥瓦州议会大厦位于得梅因市中心一处高地,俯瞰得梅因河,拥有5个圆穹顶的百年老建筑极富特色。当日下午3时许,记者来到议会大厦一层的州政府办公室,布兰斯塔德正拿着一张在这间办公室里与习近平会面时的合影。他告诉记者:“30多年来,我两次担任艾奥瓦州长,巧合的是两次都接待了习主席的来访。”他十分珍惜与中国的友谊,更加珍惜与习主席本人的私人友谊。“能够被如此重要的国家——中国的领导人称呼为‘老朋友’,这难道不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吗?而我认为,他也是艾奥瓦州一位伟大的朋友。”

    布兰斯塔德告诉《环球人物》记者,他认为习主席“友善、开朗、自信” “在许多场合,他很乐于脱稿演讲,而且讲的都是他所思所想,这很容易令人信服。当他再次访问艾奥瓦时,他把与这里结下的深厚情谊娓娓道来,这说明艾奥瓦人民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临别前,这位“农民之子”颇有诗意地说:“30年前,习近平主席一行是在春耕时节到访,播下了友谊的种子,30年过去,我们正迎来收获的日子,愿美中友谊开出更美丽的花朵!”

    采访后不到一个月,也就是当年的9月22日,《环球人物》记者又见到了布兰斯塔德。那是习近平主席访美第一天,在西雅图出席欢迎宴会,布兰斯塔德等习主席的“老朋友”也应邀赴宴。宴会开始前,记者碰到布兰斯塔德,巧的是他又手捧一张照片。他兴奋地告诉记者,今天他带来了当年在州长办公室接待习主席的照片,并请习主席在照片上留下了珍贵的签名。“回去后,我会将这张照片挂在州长办公室的显著位置,作为一段美好记忆的珍藏。我对习主席说,‘欢迎回家’!”

    “我是在农村长大的”

    无论说话还是做事,布兰斯塔德都有一种淳朴、直率的风格,他也经常说“我是在农村长大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这种风格与他的家乡有关——艾奥瓦州地处美国腹地,是全美最大的玉米、大豆、猪肉产地,堪称美国的粮仓,艾奥瓦人也素有敦厚之名。

    1946年,布兰斯塔德出生于艾奥瓦州小城利兰。他的父母一辈子耕作于自家的农场,因而布兰斯塔德也算得上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农家子弟。早年,他分别求学于艾奥瓦大学和德雷克大学,并最终取得法学硕士学位。其间,他曾效力于美国陆军,当过3年宪兵,还曾获得美国陆军级别最高的服务优秀奖章。

    1973年,27岁的布兰斯塔德正式步入政坛,作为共和党人连续3届当选艾奥瓦州众议员。6年后,他被任命为艾奥瓦州第四十一任副州长。1983年,他首次当选州长,从此在这个位置上深耕,展示出很强的执政能力。他刚开始接手州长一职时,该州失业率高达8.5%。在他16年后离任时,这一数字降为2.5%,创下历史新低。州财政也从背负赤字变为有9亿美元的盈余,这在该州历史上从无先例。

    1999年,布兰斯塔德退出政坛,成立了一家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咨询公司,并为多家大企业担任金融顾问。2003年8月,他出任得梅因大学校长,在他治理下,学校的医学教育水平大有提升。

    2009年,对州政府运作颇感不满的布兰斯塔德决定从校长位置上退下来,再度出山参与州长竞选,口号是“领导艾奥瓦复兴”。他和竞选伙伴走遍艾奥瓦99个县,提出了“创造20万个新工作,削减15%政府开支,将民众收入提高25%”的明确目标。2011年他上任州长后,第一年就实现了收支平衡,并在当年就新增1.35万个工作岗位,是之前12年就业纯增长平均数的6倍。4年后,他再度当选,大力推动艾奥瓦州的道路、桥梁等基础建设,还设立了一个将高速互联网接入全州乡村、学校的计划。

    布兰斯塔德出任驻华大使后,和他搭档5年多的艾奥瓦州副州长金·雷诺兹女士将接任,成为该州第一位女州长。

    特朗普说“这是我们处理中国事务的主要人选”

    在美国总统大选中,艾奥瓦是举行党团会议最早的州,一向有党内初选“风向标”之称。该州又是一个没有明确倾向的“摇摆州”,是大选的兵家必争之地。今年2月,特朗普在艾奥瓦州初选中意外地输给了特德·克鲁兹,这一度被认为是“特朗普神话”终结的信号。这可能反而刺激了特朗普,让他对艾奥瓦州更为用心经营。到5月,特朗普优势已经比较明显,布兰斯塔德公开表态支持他,并一直未动摇。他是少数较早支持特朗普的州长之一,其长子埃里克还担任了特朗普在艾奥瓦州的竞选经理。最终,特朗普在该州大胜,共和党还拿下该州新改选的国会议员全部席位。

    据美国媒体报道,艾奥瓦选民上一次支持共和党总统候选人还是在1984年。能有如此成绩,布兰斯塔德功劳不小。大选中,当特朗普早年针对女性的轻佻言辞被曝光后,很多共和党人撤销对他的支持,布兰斯塔德提出批评,称这些话“不可接受”,不过“我很高兴他道歉了”,自己要为“让美国更强大”而继续支持特朗普。这在关键时刻稳住了局面。 

    德雷克大学政治学家戴维·斯基德莫尔说,布兰斯塔德有中西部人士的风度,很务实,也比较保守。早年当宪兵时,他曾在阿林顿国家公墓执勤,逮捕过参加反战游行的好莱坞明星简·方达。如今,“他的立场比早年任州长时更加偏右一些”。但以共和党的标准衡量,他是个“温和派人士”。此外,“布兰斯塔德对中国有着非常深刻的了解,并给当选总统留下极深的印象。”特朗普也早就在考虑重用布兰斯塔德。11月6日,就在大选投票前两天,他在一次竞选活动中请布兰斯塔德走上舞台,说“这是我们处理中国事务的主要人选”。在宣布提名他为驻华大使的声明中,特朗普说,布兰斯塔德从事公职的数十年经验以及他与习近平主席及其他中国领导人的长期友谊,使他成为美国驻华大使的理想人选。“这表明当选总统特朗普想要派一个中国领导层熟悉、并与之有较好私人关系的人出使北京。”斯基德莫尔说。

    布兰斯塔德表示,自己认识习近平主席很多年,“视他为老朋友”,期待这种友谊帮助深化两国关系,使双方的经济受益。有评论称,布兰斯塔德长期以来的对华友好,与他作为农业州州长希望推动农产品贸易的政治利益是一致的。他出任驻华大使,将面临美中关系的诸多复杂挑战,也需要新的智慧来更新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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