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里背后的“赚钱部队”

    烧钱、放炮、互掐、丑闻……当美国大选进入白热化阶段，地产大亨唐纳德·特朗普把自己变成一个政治真人秀明星时，他的竞争对手希拉里·克林顿却悄无声息地玩着高科技，把2.4亿美元的真金白银赚进了腰包。

    这是由硅谷顶尖工程师和网络志愿者组成的两支“秘密部队”。在过去17个月中，他们通过数字化产品和网络平台，让选民们“消费”美国大选，希拉里则疯狂吸金。领导这两个团队的都是女性——史黛芙妮·汉农和凯蒂·多德，她们站在政客背后，共同打造了一条通向白宫的黄金轨道。

    女极客的“秘密武器”

    汉农是希拉里竞选团队的首席技术官。现年41岁的她早在高中时期就是一名极客，曾自行设计了一款人造膝关节，并因此拿到斯坦福大学的奖学金。硕士毕业后，汉农的软件研发项目被思科公司收购，她随即进入哈佛商学院深造。

    之所以能被希拉里看中，主要是因为汉农在谷歌的经历。大名鼎鼎的谷歌邮件、谷歌地图都是汉农所在的团队做出来的，她参与过的很多项目成了商业化产品。而汉农之所以接受希拉里的邀请，也是因为这里有一帮志同道合的伙伴。

    据汉农回忆，第一次接触技术团队时，她放眼一看满屋子全是极客，差一点笑出声来：“这哪是在搞政治活动，分明就是一家初创公司。”

    这些成员都是希拉里的幕僚们从硅谷挖来的。希拉里相信，高科技是选战中的尖端武器，无论是招募志愿者、登记选民还是影响民众，都离不开数字技术的帮助。更重要的是，移动客户端的普及足以把选民的点击量变现。正如汉农的副手、曾任奥巴马竞选技术官的凯尔·拉什说的：“虽然技术本身从未赢得过大选，但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技术将使我们占据优势。”

    “团队有50多人，一起工作首先要解决一个大问题，就是‘语言不通’。”汉农说。这些硅谷的佼佼者平时使用的技术工具并不相同，谷歌出身的工程师更喜欢用文档数据库，另一些公司的人则习惯于分布式控制系统。每当这时，汉农都会选择包容性更强的技术工具，使不同背景的人可以合作，团队很快就被她整合成了一个有机体。

    选民就是客户

    解决了内部问题，选战就成了全部工作的中心。汉农认为，光会开发技术工具是不行的，关键是要了解选民需求，就像在公司里分析客户一样。

    “在竞选领域，我们的客户就是捐款人、选民、工作人员、志愿者等。如果我们开发的工具能抓住他们的心，对赢得大选至关重要。”汉农说。

    大选初期，汉农就跑到艾奥瓦州，研究如何通过科技创新改善捐款流程。她后来又把30多名成员派到其他地方，执行同样的任务。最后他们改善了用户体验——在希拉里竞选网站的捐款页面上，点击任意一个捐款数额就能直接跳转到下一步。而在特朗普的捐款页面上，用户需要多点击一次 “继续” 按钮。这一变化使希拉里的捐款人数增长了238.8%。

    汉农最得意的作品是团队开发的手机客户端游戏。这款名为“希拉里 2016”的软件是美国大选历史上第一个 APP 产品。上线头4天，游戏以每天一个版本的速度更新，下载增长率超过50%。

    游戏中有一个虚拟场景是“希拉里·克林顿竞选中心”，玩家是“办公室主任”，需要完成各种任务来获取道具，比如帮希拉里拉选票、做一些“黑”特朗普的小测试等。回答正确的用户有机会获得希拉里的亲笔签名。“与单纯的捐款相比，游戏拉近了我们和希拉里的距离。”一位用户说。

    由于首席技术官当得成功，汉农近日入选了美国《连线》杂志评出的“影响2016年大选的科技人物”。其实在加入团队之前，汉农的工作从不涉及政治，但她是一位女权主义者，所以更愿意支持希拉里。“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因为我们正在把希拉里送往白宫。”

    像运作公司一样推销“希拉里”

    多德是另一位把科技与政治结合得炉火纯青的女将。作为希拉里的数字媒体高级顾问，她一直被媒体称为“希拉里个人推特背后的女人”。

    现年35岁的多德是社会学专业出身，自称“研究人类的极客”。从美国威顿堡大学毕业后，她去了华盛顿，为民主党做筹款工作。“那时募集资金的方式很原始，我们挨家挨户把筹款信件交给民众，或者按号码本一家家打电话询问捐款意向，但在网上筹到的钱几乎为零。”她回忆说。

    这种情况反而让多德对互联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开始尝试运用数字化平台与民众沟通，以获得更多的支持者。

    2008年，多德就曾加入希拉里的竞选团队，指挥手下志愿者用网络电话联系选民，大大节省了成本。整个大选期间，她为希拉里募集到1亿美元的款项，被《福布斯》称为“希拉里团队最有影响力的女人”。希拉里担任国务卿后，多德负责克林顿全家所有社交网络的运营。

    2016年选战打响后，多德一手设计和包装了希拉里的社交媒体形象。比如希拉里曾发过一条推特，内容是她站在衣架前问网友：“我该穿什么？”其亲民形象广受好评，此创意就出自多德之手。

    “我们就像一个制作公司，生产原创内容，通过社交平台让它们病毒式地传播，最后筹集到的捐款就是公司的收入。”多德说。她现在率领着一支超过150人的网络志愿者大军，针对不同群体的选民“推销”希拉里。目前团队收到的个人捐款总额已经达到4500万美元，是特朗普的3倍多。

    让选民们“消费”希拉里，进而支持她。这种理念被贯彻到选战的每一个环节。在希拉里的竞选主页上，除了捐赠系统外，还有一个运作成熟的电商平台，出售的物品五花八门——酒杯、扑克牌、靠枕、钥匙圈，还有30 种不同花色、不同款式的T恤，但无一例外都有“希拉里”元素。

    就像企业揣摩客户需求一样，竞选产品也戳中了选民的心——图片模特兼顾各个族裔；商品全部是美国制造，以突出希拉里重整美国制造业的决心；强调有机材料，呼应希拉里大力发展新能源、推广清洁技术的环境政策。总之，力图营造完美的客户体验。

    “我们要把这场大选变成每一个美国人都参加的战争。运用我们创造出的技术工具，让每个人都成为消费者、募资者、演讲者、组织者和支持者，这就是科技化竞选的关键所在。我相信人们会参与进来，因为真的很有趣。”多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