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
缩小
全文复制
上一篇
2016年10月18日晚上8时许，菲律宾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的专机抵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他走下舷梯，中国外交部部长王毅已经等候在那里。两人在红地毯上握手、寒暄，王毅的左手握住他的右臂，真诚而热情。
这是王毅近两年来首次到机场迎接来访的外国元首。上次他接的是美国总统奥巴马。杜特尔特将中国作为东盟以外第一个访问的国家。行前他说，此访是“向中国伸出友谊之手”。而王毅表示，中方愿向菲律宾人民展开友谊之臂，伸出合作之手。
见证13个双边合作协定签署
10月20日上午，人民大会堂东门外广场铺上了红地毯，国家主席习近平在此为杜特尔特举行欢迎仪式。一位现场见证者告诉《环球人物》记者，两国关系经过几年风风雨雨而重回正轨，确实令人高兴。
在与杜特尔特的会谈中，习近平说，中菲是隔海相望的近邻，两国人民是血缘相亲的兄弟。中菲有世代友好的基础，而没有任何敌视对抗的理由。在两国建交以来的大部分时间里，双方在南海问题上通过双边对话协商妥善管控分歧，这是值得发扬的政治智慧，也是能够延续的成功实践，更是确保中菲关系健康稳定发展的重要共识基础。只要我们坚持友好对话协商，可以就一切问题坦诚交换意见，把分歧管控好，把合作谈起来，一时难以谈拢的可以暂时搁置。双方要坚持携手共同发展，为两国老百姓谋取更多实实在在的利益。习近平提出了双方加强政治互信、开展务实合作、推动民间往来、加强地区和多边事务合作等四点建议。
杜特尔特说：“虽然我们到达北京时已经接近冬天，但是对于我们两国的关系，却是一个温暖如春的季节。”他表示，中国巨大发展成就令世人钦佩。当前，菲中两国发展战略高度契合，双方合作拥有广泛的增长空间。菲方致力于积极发展两国关系，加强同中方合作，这将造福两国人民。他称这次会谈是“历史性的”，全面改善和发展了两国关系，此访必将造福菲中两国人民。会谈后，两国元首共同见证了13个双边合作文件的签署。
外交部副部长刘振民随后在新闻发布会上解读了这次会谈。他说，杜特尔特此访及两国元首的会谈有四层意义：一是标志着中菲友好全面恢复到正常轨道；二是标志着中菲务实合作将进入新阶段；三是标志着中菲妥善处理南海问题将翻开新的一页；四是中菲传统友好全面恢复。
对热门话题“实话实说”
杜特尔特此次访华为期4天，带来了多位部长级官员及300多位企业家。10月20日下午，他出席了中菲经贸论坛开幕式，分别会见了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张德江、国务院副总理张高丽。
此前一天，杜特尔特与在华的菲律宾侨民进行了交流，还和他们一起在王府井的一家烤鸭店品尝了烤鸭。他在下榻酒店召开新闻发布会并会见菲侨代表，直率地谈到了许多热门话题。
谈到他独立性颇强的外交政策，杜特尔特说：“感谢上帝，我读了不少书。我是个律师，熟悉地缘政治，也曾在驻外办事处工作。因此我知道如何平衡（外交关系）。活到这把年纪，我也能分辨哪些外交政策对我们有好处。”他强调，“我将为我们的外交政策开辟新的航向，我们要跟每个人交朋友，不树敌。”
杜特尔特说，冷战期间中国被刻画为“坏家伙”。“当时我们从书本上读到的都是西方炮制的宣传材料。”但事实上，中国是菲律宾的好朋友。在中国约有30万菲律宾人，中国对他们非常友好。在西班牙殖民者抵达菲律宾之前，两国人民就已开始交往，这种历史延续上千年。“中国没有侵略历史，从来没有侵略过菲律宾。”
说到自己大力推行、也深得民心支持的禁毒战，杜特尔特说，“中国是唯一公开声明坚定支持我国扫毒行动的国家”，而美国和欧盟“没有为缺乏资金的我们提供援助，只是一味指责”。他批评美国的虚伪说：“墨美边境的缉毒战导致60万人死亡，奥巴马和欧盟从来没挑剔过什么。他们就知道盯着我，一个劲地批评，还拿国际刑事法院来威胁我。”此前他在接受新华社专访时说：“中国人默默地帮我们建了一个戒毒所，大家却还不知道。这就是中国人的真诚。”他也提醒在华的菲律宾人：“中国非常友好，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千万不要触犯中国法律，尤其不要进行毒品交易，否则将会被绳之以法。”据悉，菲律宾警察总局总监在随总统访华期间与中国公安部进行了交流。此前，菲方执法人员已去南京交流相关经验。
“多谈友谊，多谈经贸合作，少谈分歧。战争不是出路。”这是杜特尔特多次表达过的立场。谈到南海争端时他表示：“为了海上的岛礁争斗，完全没有意义。”他说，在南海问题上中国有其历史权利，菲中都各自坚持。“这种情况下，我们是争论还是对话？我会说，让我们留待日后再谈。”
访华前，杜特尔特曾对中国媒体表示：“菲在经济上唯一的希望，实话实说，那就是中国。”在北京他又强调：“我此次来中国，是希望向中国政府和人民表达敬意。我并不是向中国白拿白要，而是希望中国提供长期优惠贷款，我们会慢慢还钱。”
在中国广受欢迎
在中国，杜特尔特广受欢迎。他的直率个性、强势作风让他备受瞩目。中央电视台记者水均益采访杜特尔特时，有位中国电视观众请他转告后者，自己“很欣赏他两点”，一是打击毒品，二是尽量不被任何人操纵。
杜特尔特说，自己的特点是真诚。“或许因为我是华裔，我有着做人要真诚的信念。”他强调，自己并不是“放弃美国”，而只是“想跟每个人都友好而已”。问题出在美国居高临下的态度上。“我们不是任何人的依附品，我们已经独立很久了。别人不能干涉我们，不能给我们指引方向。这的确是我们和美国关系不太好的地方。”他说，菲律宾之前是不能和其他国家做武器生意的。买一架直升机，一年之后才能运过来，这还有什么用呢？“我们为什么要只跟一个国家保持联系，然后把我们所有的筹码都押在那里？”
杜特尔特的华人血统也让中国人对他有亲切感。早在2004年，他就告诉一名中国记者：“我也有中国血统，我外祖父是中国人。尽管与其他华人一样，我加入了菲律宾国籍，但我为有中国血统感到自豪。”他还说，在菲律宾约有两百万华侨华人，“帮助菲律宾，也是在帮自己的华人兄弟”。访华前，他把中国之行称为“决定性的时刻”，希望此行“会开创友谊与合作的前沿，推动两国关系在各个方面发展。”看起来，这个愿望正在实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