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中的男女平等

    释迦牟尼佛没有男尊女卑的想法，一切众生都有佛性，一切众生都平等。从佛陀度化众生的应化事迹来看，有几部经典是专门为女众讲的，比如《观无量寿经》是为韦提希夫人说的。韦提希夫人是阿阇世王的妈妈，因为儿子大逆不孝，佛陀就给韦提希夫人讲这个经，让她超越痛苦的处境。对于那些想出离的女众，僧团真的是一个乐国，我们从佛陀时代那些比丘尼出家后的体验，就可以看出来。这是从正面来讲在佛陀的境界里没有男尊女卑。

    佛陀是不是只说女人的过错、没有说男人的过错呢？也不然。佛陀讲众生的烦恼——“贪嗔痴慢疑”是男女都有的。我们现在从佛教最正统的文献中，可以看出平等，比如戒律。据律藏记载，当时比丘僧团里有人犯过错，佛陀就制了200多条戒，而比丘尼僧团里也有人老犯过错，于是佛陀也为比丘尼制定了300多条戒律。为什么女众戒多？因为当时女众里犯过错的情形多，佛陀是根据情况对应地制戒。

    但是有个例外，女众最早申请出家时，佛陀不大愿意。现在印度妇女的地位都很低，何况是在古代印度，佛陀的态度是有时代背景的。后来因为他的养母坚持要出家，佛陀就让步了。让步时，他提了8个要求——女众的例外就是这8条。我个人觉得这其实是对女众保护性的要求。在那样一种男女不平等的环境下，如果他不提这8条要求，女众出家就会出现很多问题，包括对佛教自身的正法慧命延续也会有影响。

    时代发展到现在，女性朋友学佛比过去更方便。女众修行，既有短处，也有长处。短处可能是有时会感性、脆弱一些，依赖性强一些，心力弱一些。长处是女性的直觉力比男性要强，所以女性就以她感性这一面去发挥，比如修慈悲心，就很容易成就。最近我看了个报道，美国的心理学家调查发现，女性在一心多用方面普遍比男性强。有的女性边织毛衣边跟人聊天，甚至可以同时做几件事，男性就不行，这是来自于她母性的东西。

    男众修行有优点也有弱点。女众从修行的角度说，也许贪念会多一些。男众什么多呢？嗔恨多，排他性大，再就是傲慢。优点则是会理智一些，心力强一些。理智在佛法的修行里有时是优点，有时不一定。我们修行的法门有很多种，有顿悟的，那应该就是直觉；也有通过闻思、严密的逻辑推理建立正知见，然后一步一步往上走。所以男众和女众在佛陀的法门里都可以找到发挥长处的地方。

    女性禅师里有很厉害的，男性也要对她顶礼。举一个例子，灌溪志闲禅师开始在正定临济寺跟临济禅师学，有点体会，后来去参访一个比丘尼，叫末山。末山尼智慧很高，机锋迅捷。灌溪就问她：“如何是末山？”比丘尼说：“不见顶。”——山有多高啊？看不见顶。“如何是末山相？”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还是一个女的啊。比丘尼说：“无男女相。”——你不要执著这些。灌溪禅师不放弃，穷追猛打：“既然没有男女相，那你为什么不变成男的呢？”比丘尼大喝一声：“不是神，不是鬼，用变做什么！”这话的意思很深的：我不是神，也不是鬼，为什么要变呢？女的就是女的，怎么了？灌溪禅师很佩服她，当时就给她顶礼，留在她的寺院种菜，做园头。

    现在讲男女平等，讲的是西方人搞起来的女权运动。女权主义有点偏，让女性去跟男性角逐、拼杀，这对女性并不利。女性应该发挥她的长处才对，跟男性一样去拼杀，有时代价惨重。所以西方的女权运动，从哲学的角度来说，思维比较简单、机械化，没有辩证的思维。男的是男的，女的是女的，不一样，不能否认两者之间的差异性。男女平等，但是不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