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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伏瓦的绝对自由

□ 林颐 《 环球人物 》(

    伊雷娜·弗兰是法国当代著名的女作家,擅长历史题材小说,2010年获得法国文化部奖章。作为世界女性经济与社会论坛的创立者之一,弗兰的目光近年来锁定了法国女权运动的创始人西蒙娜·德·波伏瓦。斯人已去,传说犹在。她所写的《恋爱中的波伏瓦》,诉说了波伏瓦的爱情故事。

    波伏瓦生于1908年,1986年离世。她所成长的时代,正是西方各类社会运动的高峰期。制度藩篱和道德禁忌不断被打破,人们希望对生活做出更自由的选择。正是在此背景下,波伏瓦成为20世纪女性运动的旗手、存在主义的教母。她与法国哲学家萨特结识于1929年,他们的契约伴侣关系,以及他们与其他男男女女的复杂纠葛,早已纷纷扰扰了大半个世纪。除了萨特之外,波伏瓦生命中还有一位重要男性——美国作家纳尔逊·艾格林。到底哪个是真爱?萨特,还是艾格林?这真是一个难题。

    弗兰想了一个策略,她把波伏瓦一分为二,让理性的“海狸”(萨特对波伏瓦的专有昵称)归于萨特,而感性的西蒙娜则属于艾格林。“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呢?”小说开篇就预埋了命定的相遇,互不相识的男女因为共有的一些朋友,生活圈快速接近,直到在咖啡馆里会晤,艾格林带着波伏瓦穿梭于芝加哥的小巷、贫民区的低等娱乐场所,波伏瓦恰如其分地展示了她的勇气和女性魅力,《廊桥遗梦》般的相处时光,《廊桥遗梦》般的分手时刻。一段爱情水到渠成,并顺利成章地得以铺展。

    弗兰以生动的笔触,还原了一个恋爱中的波伏瓦,让我们窥见了波伏瓦温柔细腻的一面。她与艾格林相识时已39岁,那时波伏瓦正在访问美国,后来波伏瓦返回法国,他们仍保持长达17年之久的联系,有过几次见面,主要通过书信的方式传达思念。这300多封信件后来结集为《越洋情书》。波伏瓦曾承认,艾格林是她唯一的真爱。她甚至将艾格林当年赠予的戒指带进了她与萨特共同的坟墓。

    《恋爱中的波伏瓦》把现实与小说交错,在史料基础上有所虚构,毕竟很多细节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但弗兰通过想象描绘的波伏瓦,符合《越洋情书》里的形象,且喜且忧,热烈奔放,毫无顾忌地投身于爱欲情焰。

    弗兰所采用的两分法让她得以去除繁枝冗节,波伏瓦和艾格林之间的爱情显得简单而纯粹。

    波伏瓦的前辈、不畏世俗的女性主义先锋、英国作家伍尔夫在《到灯塔去》一书中,将婚姻视为“丧失自我身份的灾难”。而波伏瓦与萨特的契约关系,无疑也是带有这种先锋性质的社会实验。萨特曾经提出过结婚的意愿,而波伏瓦却意志坚定地维护自己的单身身份,波伏瓦离开艾格林也是同样的理由。“我们共享这绝对的自由”,波伏瓦对萨特所说的这句话,是一种最适合波伏瓦的爱的方式,无论是面对萨特,还是面对艾格林!

    波伏瓦和艾格林之间并非仅止于谈情说爱,《越洋情书》里还有很多谈文学、艺术、哲学、政治、时事的内容,既有对情人的无赖撒娇、浓情欢爱,也有独立自由的思想见解。这个内心丰富、头脑敏锐的女性,充满了无可抵挡的魅力。如果能多点笔墨谈谈波伏瓦这一趟美国行,并由此延伸至波伏瓦学术的成就,那么,也许我们就能看到一个更立体的波伏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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