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钞票上的人像政治

陶短房 《 环球人物 》(

    钞票上通常都会印人像。这个人像与政治关联度的高低,常常也能透射出各个国家的特色。

    英国是“讲政治”的,英镑正面永远是时任君主,但背面就不然。起初,背面是女神像之类无名无姓的角色。1971年,1英镑纸币上出现了第一位有名有姓的人物——大科学家牛顿,此后“背面用去世的名人”成了英国传统。登上英镑背面的有科学家斯蒂芬森、法拉第、瓦特、达尔文,有经济学家霍布伦、亚当·斯密,还有专业人士、社会活动家和政治家,如著名护士南丁格尔、社会改革家弗莱、前首相丘吉尔。由于英国文艺人才辈出,登上英镑背面的文学艺术家为数甚多,有作家莎士比亚、狄更斯、简·奥斯汀,建筑学家雷恩爵士,作曲家埃尔加等。

    现在,英国央行以“英国历史上的艺术家”为题,征集新版20英镑的背面人物,在7月19日前由公众遴选出8名入围者,再由央行行长康尼选出最终当选者。由于此前尚无画家、雕塑家、摄影师、电影艺术家或服装设计师当选,因此遴选对象限定为“定义英国视觉形象的创造者”,且已经去世。目前呼声较高的有画家理查德·霍加斯、电影导演理查德·阿滕伯勒和服装设计师亚历山大·麦昆等。但也有人说,这些热门人选大多太“年轻”了,不排除最后会爆冷门。

    由于英国现任君主是女性,英镑背面人物就很少选女性,已流通的只有南丁格尔和弗莱。2013年央行选择丘吉尔替代弗莱时曾引发抗议,理由是“这样一来流通中的英镑背面就没有女性了”,2014年简·奥斯汀入围,被公认为是一种弥补。英镑背面人物通常只有一位,唯一的例外是2011年版50英镑,瓦特的合伙人博尔顿和瓦特“秤不离锤”地站在一起。

    美国比英国更“讲政治”,美元头像人物几乎都是历任总统,如华盛顿、杰斐逊、林肯、格兰特、杰克逊等,个别例外也仍是官员,如首任财政部长汉密尔顿作为“美元之父”入选。硬要找例外,恐怕只有大科学家富兰克林了——但他同样曾是独立战争时代著名的政治家、外交家。

    加拿大纸币上印的是清一色的政治家,且很少“换人”。5加元、10加元、20加元、50加元和100加元,正面头像分别为加拿大第八任总理劳雷尔、开国总理麦克唐纳、英女王伊丽莎白二世、三次当选总理的麦肯齐·金、第九任总理博登。作为英联邦国家,加拿大的国家元首名义上是英女王,总督则是女王的代表,所以英女王也能上加币。

    也有的国家,货币上没那么浓的政治味道。比如澳元,100澳元正面是歌唱家梅尔巴,反面是一战名将莫纳什;50澳元正面是土著发明家尤奈邦,反面是妇女社会活动家科恩;20澳元正面是女慈善家、船运大亨莱蓓,反面是“飞行医生服务”创始人弗林;10澳元正面为诗人帕特森,背面为女诗人吉尔默。

    日本在二战后推行“和平宪法”,所以日元上政治家较少,纯政治家只有1万日元上的明治维新时期政治家福泽谕吉,但他也是政治理论家。而担任过高官的只有旧版5000日元上的新渡户稻造。农学家和文学家则出奇的多,包括旧版1000日元上的夏目漱石,2000日元上的紫式部,新版5000日元上的樋口一叶等。

    在欧元诞生前的欧洲各国纸币上,可看到许多名人头像,但1999年欧元发行后,各国一致同意采用典型建筑作为纸币图案。是否因为人多而难选,不得而知。

    中国是世界上最早发行纸币的国家,但古代的“交钞”“会子”等规定不能印人物。北洋时代中央和各地发行的纸币多不印人物。南京国民党政府发行的法币、金圆券上则先后印有廖仲恺、孙中山、林森、蒋介石等人的头像。唯一曾被印在旧中国钞票上、有名有姓的非职业政治家,似乎只有1944年伪“满洲国”100元纸币的正面图像孔子——在这个由日本侵略者扶植的复辟伪政权里,孔子大概是各方共识度最高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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