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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贝尔,帮邓文迪讨价还价

他是美国最知名的离婚律师,素以难缠著称

本刊特约记者 沈湘 《 环球人物 》(

    名人离婚,从来不缺看点,除了主角,配角也精彩纷呈。

    传媒大亨默多克与邓文迪离婚案,近日又有新的进展。邓文迪由于不满自己的律师对默多克 “太友善”,阵前换将,改聘美国知名离婚律师威廉?扎贝尔,做她的代理人。

    索罗斯的“御用”律师

    能被邓文迪挑选上的律师,必有过人之处。扎贝尔非常擅长打离婚官司,曾为数名女客户代理过与富商的离婚案。

    美国通用电气前首席执行官韦尔奇与《哈佛商业评论》前总编苏丝?韦特劳弗有染,被妻子发现后,两人婚姻破裂。离婚官司非常激烈,韦尔奇最终同意向前妻支付数亿美元。在这场充满争议的离婚案中,扎贝尔正是其前妻的代理律师。

    扎贝尔还是“金融大鳄”乔治?索罗斯的“御用”律师,曾为索罗斯起草遗嘱和信托书。两人私交甚好,1995年,扎贝尔写了本书《富者更富,你也可以》,指导读者如何避免交更多的税收,如何从难缠的合伙人那里分得更多的钱。索罗斯对此书赞不绝口,“不论你的净资产有多少,我建议你读读这本书。”

    近期,扎贝尔还在代理索罗斯与前女友阿德里安娜?费雷拉之间的诉讼。费雷拉控告索罗斯违反承诺,没有将曼哈顿一套公寓送给她,还在两人发生争吵时对她动粗,要求索赔5000万美元“感情损失费”。 

    洛克菲勒家族、雷曼家族也都是扎贝尔的客户。而他之前最令人惊叹的一场诉讼,是替麦道夫的合伙人皮科沃留住了72亿美元。2008年12月,美国华尔街传奇人物、纳斯达克前董事会主席伯纳德?麦道夫因涉嫌证券欺诈遭警方逮捕,检察人员指控他给投资者带来约500亿美元的损失。而皮科沃夫妇和麦道夫相交多年,一直通过麦道夫进行投资。麦道夫案的众多受害人都认定皮科沃是麦道夫骗局的同谋之一,因为皮科沃从骗局中获利达72亿美元,而且他明知这些是不义之财仍照样收取,受害人要求皮科沃退回这72亿美元的不法收入。作为皮科沃的律师,扎贝尔在法庭上宣称,针对皮科沃的相关指控是错误的,最令人惊奇的是,他还让皮科沃变成了麦道夫案的受害者。

    曾是人权斗士

    如果你认为扎贝尔就是一个沉浸于名利场、围着富豪名流打转的律师,那就大错特错了。从年轻时起,他就是名人权斗士,一名坚定的个人权利的支持者和捍卫者。

    扎贝尔生于1938年。在普林斯顿大学获得文学学士学位后,他又在哈佛大学法学院获得了法律学位。

    1955年,他还在普林斯顿大学读大一。当年,14岁的黑人少年提尔在密西西比州被杀害,而两名白人凶手却被判无罪,无数充满正义感的美国人走上街头进行抗议。满腔怒火的扎贝尔在美国一家知名杂志上发文,强烈抗议法庭的判决。谁知这惹恼了三K党(美国一个奉行白人至上主义的民间组织)成员。一天,3名身着三K党服装的学生持枪闯入他的宿舍威胁他,但他临危不惧,誓死捍卫自己的立场。

    哈佛毕业后,扎贝尔加入到“保护宪法律师委员会”。之后的几年间,他不断遭遇被袭击、投掷炸弹等各种威胁,他都不为所动。

    扎贝尔矢志不渝地为公民权利发声,让他在全球律师界名声大噪。1986年,他奔赴智利,调查有关皮诺切特当政期间很多人神秘消失的案件,并冒着生命危险为遇难者家属代言。这惹恼了智利当局。扎贝尔先是遭到恐吓,随后又被当局驱逐,但他仍然坚持公布了调查结果。

    数十年来,扎贝尔一直在为发生战争或冲突地区的人权而战。他说:“人权就是21世纪的宗教。”

    2006年,扎贝尔获得美国律师界终身成就奖。

    行事低调、公私分明 

    平日里,扎贝尔的行事风格是:默默做事,尽量不引起公众的注意。他喜欢避免公开对峙和诉讼,以相对平静的方式处理事务。

    扎贝尔的大儿子理查德也是位非常成功的律师。从理查德小时候起,扎贝尔就经常带着他出入各种法律场合,让儿子见世面,潜移默化地指导他提高业务水平。

    尽管如此,这对父子律师也是公私分明。在麦道夫的案子上,他们险些上演“父子过招”的戏码。原来,理查德被任命为美国曼哈顿联邦检察官办公室的律师来参与此案,而当他第一时间得知老爸也接手该案时,为了避嫌,他立即主动辞去了这一职务。

    扎贝尔在评价儿子理查德这种做法时表示,儿子此举“非常无私”,因为这避免了他们父子之间的冲突。但紧接着,他又幽默地说,“(儿子退出)这让我感到失望。因为我认为自己是一名好律师,而他是一名更好的律师。”

    财产分割存在玄机

    扎贝尔打官司素以难缠著称,他此次接受邓文迪委托后,媒体普遍预测,这场离婚官司恐怕很难尽快结束。

    尽管根据美国大多数州的法律,妻子在与丈夫离婚后,基本上能分去丈夫一半的身家,而默多克在与第二任妻子离婚时,确实也支付了高达17亿美元的分手费,但邓文迪曾与默多克签署了一份婚前协议、两份婚后补充协议,该协议规定了双方离婚时的财产分割方式。初步预计,邓文迪离婚后,只能从身家多达100多亿美元的默多克手中获得不到2000万美元的补偿。

    扎贝尔以前就曾警告过那些有钱的夫妻们,婚前协议并不能避免夫妇今后昂贵、痛苦地离婚。他曾写道,婚前协议的有效性,是一个争议性很大的法律问题。不过,有知情人透露,虽然有三份协议在先,但邓文迪与默多克之间的财产分割方式仍存可待商议的空间。扎贝尔正在审度可以讨价还价的三个方面,以帮邓文迪争夺更多财产:

    一方面是两个女儿的赡养费和监护权。默多克和邓文迪育有两个女儿,分别是12岁的格雷丝和10岁的克洛伊。监护权及儿童抚养费极少被纳入婚前协议,因而常常被夫妻中财富较少的一方用作谈判筹码。

    默多克夫妇的共同财产同样值得一争。两人在纽约公园大道740号有套房产,现价超过9000万美元。他们还有一艘游艇。

    默多克家族信托基金是财产争夺的第三个方面。扎贝尔是信托基金方面的专家,预计他将会审查默多克家族信托基金结构的合理性。

    在这场官司中,扎贝尔会采取哪些手段,媒体、公众都在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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