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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驯兽师 颁奖台上与虎搏斗

与猛兽相处20多年,在米勒看来,它们就像亲人

本刊记者 | 王寅佳 《 环球人物 》(

    草地里,烈日炎炎,一只猛虎突然一跃而起,向一名长发齐肩的中年男子扑去,男子虽努力用手阻挡,还是被猛虎用爪子死死按在地上,这只猛兽旋即张开大口,男子的手已然在血盆大口中。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男子却坦然把手从猛虎嘴里拿出,拍拍它,说了句“好了,回去吧”,然后从容起身。

    这名男子叫兰迪·米勒,是在美国“威名远扬”的驯兽师,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不过是他对雌虎伊登的日常训练。近日,这组发布在英国《每日邮报》上的照片,让兰迪成了世界关注的焦点。

    “如果一个陌生人这么做,轻则重伤,重则丧命。但我是它的爸爸。”兰迪爱怜地抚摸着伊登说,“即便如此,也要小心,伊登毕竟有猛兽的野性。”尽管危险如影随形,米勒却已经与这些猛兽相处20余年,在他看来,它们不是宠物,也不是谋生工具,而是亲人。

    相比商界丛林,更喜欢真正的森林

    在加利福尼亚的圣贝纳迪诺山区,米勒拥有一片22万平方米的松树林。在这里,狮子、老虎、豹、熊……都可以自在地奔跑嬉闹,而不必关在狭小的牢笼里。米勒对野生动物有着天生的喜爱,“我几乎就是在动物陪伴下长大的”,说起这些在外人看来根本不敢靠近的猛兽, 米勒就像在说自己家隔壁的小伙伴。

    米勒出生在加利福尼亚,4岁时因父亲工作调动,举家搬到得克萨斯,当别的男孩还在拿着模型玩具玩得不亦乐乎时,他早就开始了各种刺激性的运动。8岁时,他已是曲棍球队的主力,还带领全队拿到冠军;12岁时,他骑上公牛,参加竞技赛;13岁时,他参加了摩托车越野赛,奔驰在得州乡村。1978年,14岁的米勒回到加州读高中,成绩平平的他想在好莱坞做特技演员。很快,米勒就出现在各类动作片中,赛车、骑马、与野兽搏斗……一切不在话下。

    高中毕业后,米勒没有上大学,也没有成为职业特技演员,而是投身于家族饮料生意。他一天工作13个小时,处理订单、联系经销商、负责配送……“我才17岁,每天都和已经工作几十年的人打交道,与各大公司主管开会。”短短两年,饮料公司的收入如火箭升空般增长,销售额从15万美元飙升至1亿美元。

    然而,经营企业带来的压力也让米勒喘不过气,他的减压方式很特别——饲养野兽。他先是在家里养了一只美洲豹和一只美洲野猫,后来养了老虎、狮子。无论是工作还是参加名流聚会,这些猛兽就如同他的贴身保镖,乖巧忠诚地待在他左右。米勒在这些猛兽脖子上拴了细细的铁链,尽管如此,他每到一个地方,总会引起一阵惊慌。

    他身边的朋友也觉得难以理解,甚至叫他疯子,可是米勒却沉溺在这样的疯狂当中,还萌生了让猛兽帮忙拍广告的想法:在一个广告里,他抚摸亲吻了一只孟加拉虎;《寰宇人物》杂志封面上,米勒与一只野豹紧紧相拥,温柔地摸着它的右颊,野豹的眼中不再是掠食动物的凶残,而是一份乖巧和温柔。

    当时的米勒,可谓风头无二。然而,好景不长,1993年,饮料公司生意开始走下坡路,很多商业伙伴都离他而去,陪着他的只有这些猛兽。提起这段往事,米勒总是深有感触:“商业世界里没有忠诚,但它们是忠诚的;相比于商界丛林,我更喜欢真正的森林。”

    塔拉咬住了他的手臂

    “和这些动物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满足,我被它们吸引,它们也被我吸引。我真的很擅长这个,这就是我的天命。”1993年以后,米勒开始全身心投入到饲养猛兽当中。与其他的驯兽师不同,他不靠恐惧来征服这些动物,也从来不用鞭子责罚它们。反之,他靠一种良性的训练模式“爱和奖赏”,不断培养自己与这些猛兽的感情,激发它们爱玩的天性。

    每天,米勒要花好几个小时和它们玩耍,让它们越过各种障碍,保持体形,并给予食物奖励。米勒深知这些动物的习性,“他们每天要睡满20个小时,每周吃18斤生肉。在野外,它们就是这样,饱食之后就休息。如果你虐待它们,它们就会报复你,会在你最脆弱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而如果你爱它们,它们会比猫还要温顺。”

    为了让这些猛兽能在广阔而又安全的野外自由玩耍,米勒又开始想办法赚钱,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老本行——特技。当然,这次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他的动物朋友。片约源源不断,他和伙伴们的身影频频出现在电影、电视和广告节目中。

    在电影《角斗士》中,角斗士要与老虎搏斗,米勒不仅带去了两只爱虎,还为男主角担当替身。让米勒没想到的是,尽管与老虎感情深厚,还是出现了意外。当时,米勒身穿角斗士的盔甲战服,其中的一只爱虎塔拉一下子就被这种从未见过的衣服吸引了,它不再像往常一样与米勒打闹,而是眼睛直直地盯着米勒的戏服,爪子一下子就抓住了米勒的手臂,开始撕扯他手臂上的衣服。一开始,米勒随着它的心愿,让它咬住手臂外面的衣服,没想到塔拉不仅扯下了衣服,还咬住了他的手臂,连骨头都露了出来。危急时刻,米勒喝退了塔拉,一旁的医务人员迅速给他包扎了伤口。20分钟后,他在伤口上简单盖了块铁皮,继续上场。“我没觉得害怕。老虎有时会迷恋一些物件,想占为己有,这些家伙很情绪化。”

    虽然受了伤,《角斗士》却让米勒得到了一个大奖——首届世界电影电视特技奖。在颁奖舞台上,他重现了电影中与猛虎搏斗的一幕。“我知道台下的观众见惯了大场面,所以我想让表演看起来像是老虎真的在袭击我。”猛虎抓住米勒的脖子不停地怒吼,米勒也发出了尖叫声,米勒的女朋友不知内情,急忙冲上去。这让全场观众屏住了呼吸,台下就座的施瓦辛格、尼古拉斯·凯奇等一众明星也惊呆了,连其他的特技演员都信以为真。“那一秒,我真的吓到他们了,这是我好久以来感觉最酷的一个晚上。”米勒笑着说。

    大片御用驯兽师

    此后,各种片约纷至沓来。米勒那些心爱的大家伙们片酬高得惊人,熊一天要2500美元,老虎1000美元,狮子1250美元,而米勒作为训练员也能拿到40美元一小时的报酬。很快,米勒得偿所愿,买下了一大片树林,为它们建造了安全温暖的家。他还不断收养新的动物:鹰、浣熊、美洲豹、黑熊、蜥蜴……

    当然,米勒不是一个人在照料这些动物,他雇佣了不少驯兽员。令人意外的是,这些驯兽员中,大多并不是人高马大的男子,而是高挑纤瘦的美女。她们为刚刚出生的小老虎喂奶,陪它们玩耍,为它们梳理毛发,用米勒的“爱加奖赏”训练它们——在这里,“美女和野兽”的童话故事成了现实。

    米勒如今已经俨然成为好莱坞的御用驯兽师,在《变形金刚2》、《最后的武士》等知名电影中,都有米勒和那些猛兽的影子。2012年,他参演了7部电影和电视剧。今年,他刚刚完成了他的最新影片《霍比特人2:史矛革荒漠》。此外,他还是美国国家地理、DISCOVERY、动物星球等节目的常客。

    虽然名利双收,但这个20出头时就曾坐拥巨额财富的男子,如今真正看重的已然不再是金钱。49岁的米勒身体依然矫健,最享受的就是和自己的动物们一起奔跑跳跃。“未来,我都会和动物们在一起,为它们创造更好的条件。”

“常回家看看”入法是不得已
“台湾是浅碟子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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