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人会场上的“小动作”

    “普京玩笔”，这是眼下许多人津津乐道的一个“段子”。这发生在不久前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访问俄罗斯期间。在记者招待会上，安倍正在回答记者提问，原本正襟危坐的俄总统普京突然身体往后靠，左手摸了下鼻子，右手开始玩笔，他将笔稳稳地立在桌上，还斜瞄了安倍一眼。媒体解读，虽然安倍带去庞大的经济代表团，“要让日俄关系像莫斯科春天盛开的樱花一样灿烂”，但普京的“小动作”显示出双方亲密程度有限。当然也有人说，普京是个率性的人，他玩笔可能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因为感到无聊。

    开会无聊爱涂鸦

    对领导人来说，经常要出席很多会议，冗长枯燥的会议让人乏味。一些领导人打发时间的办法是涂鸦。1993年10月，18名美国军人在索马里被武装分子杀害。时任美国总统克林顿召集安全顾问开会。大家汇报时，克林顿拿着笔不时记点什么。等众人说完，他放下纸笔开始发表高见，身边人偷窥了一眼，发现总统刚才竟在涂鸦。

    涂鸦堪称白宫“传统”。第三任总统杰斐逊曾在开会时信手画出生产意大利通心粉的机器草图，工程师出身的第三十一任总统胡佛从不画人，爱画精巧的对称图案，第三十四任总统艾森豪威尔是军人出身，随手画的是战舰与核弹。第三十五任总统肯尼迪总是不停地写一个词，再给这词加上边框，要不就是密密麻麻地画小框框。他被暗杀前最后一次内阁会议上，一直在写着“贫困”这个词。第四十任总统里根来自好莱坞，爱画各种卡通，戴丝巾的牛仔、抱球猛冲的橄榄球员、叼着烟的绅士和满头卷发的美女，他寥寥几笔就能把人物画得栩栩如生。1981年，他在加拿大参加八国首脑峰会，照样埋头涂鸦。休息时，撒切尔夫人发现了他的“作品”，偷偷藏了起来。纸上画了5个人的脑袋，还有一只迷人的眼睛，让人忍俊不禁。

    参加紧张的内阁会议和首脑峰会尚且感到无聊，冗长的联合国会议更让人时长难耐。2012年，时任美国国务卿的希拉里·克林顿参加联合国大会，一手扶着头仿佛陷入沉思，另一只手中的笔却在画一个又一个圆圈。有的政客则需要“更刺激的事情”才能保持清醒。美国参议员班尼特和意大利议员阿布雷夏都曾经被媒体抓住在开会时用电脑偷看色情网页。美国第四十三任总统小布什不爱涂鸦，却爱“递小条”。2005年，他在纽约出席联合国会议。当其他人在讨论如何重振联合国时，他偷偷地给时任国务卿赖斯递了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我想去洗手间，我能去吗？”赖斯一看到纸条，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走进会场睡一觉

    有的领导人在会议上靠涂鸦强打精神，有的领导人则很实在，面对冗长乏味的会议，干脆呼呼大睡。英国一睡眠研究机构做过各行各业的睡眠时间调查，发现政治家平均一天只睡5个小时，比他们更惨的是急诊室的医生，睡4.5个小时。紧张的工作日程和压力，让他们只能见缝插针补充睡眠。

    2008年召开的第五届欧盟—拉美国家首脑会议上，时任巴西总统卢拉和哥伦比亚总统乌里韦以手支撑头部，一个往左，一个朝右，昏昏欲睡。日本前首相菅直人绰号“打盹王”，曾在新党首竞选人讲演时呼呼大睡。英国首相卡梅伦曾打趣说，自己参加G20首脑峰会就是为了“补充睡眠”。德国总理默克尔也直言不讳： “我跟骆驼一样，有一种把东西储存起来的能力，用完了我再补进去，骆驼存水，我存睡眠。”2011年的一次内阁会议上，她被拍到闭着眼睛、头微微右倾，双手放在腿上，借助椅子扶手保持平衡，这睡相还算“含蓄”。她身边的经济部长罗斯勒则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放在胸前，身体几乎半倒，显然还没练好“睡功”。

    其实，领导人开会睡个觉也没啥大不了。有的领导人患有心血管疾病，大脑容易缺氧，更容易睡着。印尼第四任总统瓦希德执政前一年，发生过脑中风。在总统任上，他会在重要会议中打瞌睡，助手们不得不用糖果来唤醒他。克林顿做过多次心脏手术，曾在马丁·路德·金的纪念活动和前总统里根的葬礼上睡着过。即便情有可原，有的场合还是不应该睡着。2007年，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发生山林大火，时任总统小布什召集紧急会议，他正布置救灾工作时，坐在他对面的副总统切尼却打起盹来。这个画面被电视记者拍到播出后，引来一片责骂。《巴尔的摩太阳报》载文称，在讨论一场巨大灾难时，切尼表现得“非常安详、平静”，似乎救灾会议不值得关心。这个时候，没人会提起切尼有严重的心脏病。2011年，奥巴马在国会就预算问题发表演讲时，副总统拜登也低头睡觉，这画面也被拍到，成了政治对手批评奥巴马的材料。

    穿着裤衩见客人

    对政治家来说，会场是他们的政治舞台，也是他们流露真性情的地方。已故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就喜欢在会场上展示自己的强硬个性。2009年，在哥本哈根举行的世界气候大会上，奥巴马迟迟不到，查韦斯说：“到现在奥巴马也没出现，他是在和某些人开秘密会议。”说完站起身就走。在随后的一次记者会上，他越讲越来劲，半个小时的记者会开了一个小时也没法结束，工作人员上前交涉，查韦斯高声嚷道：“叫警察来抓我好了，我待在这里是不会走的。他们大可以切断电源，不过我想他们不敢这么做。”

    英国前首相布莱尔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据身边工作人员说，他在首相府召开工作会议时，常常是别人西装革履，他却穿着T恤衫、大裤衩，仿佛在海边度假。他的好友说：“布莱尔非常讨厌穿正式西装，一有机会就会脱掉西装，短裤上阵。”有一次，他要会见反对党领导人，因为时间仓促，他套了件西装就上阵了，下边还是条短裤。幸好他坐在大会议桌后面，对方看不到他的大裤衩，才没露馅。据说，这种不修边幅也是一部分英国首相的“做派”，丘吉尔、艾德礼、威尔逊和梅杰等几位前首相，都被拍到过上穿礼服、下穿短裤的“尊容”。

    美国前总统小布什更是大大咧咧。2006年，他去俄罗斯圣彼得堡参加八国集团峰会，行前提出要检查住地有无偷拍和窃听装置，这一要求遭到俄方拒绝，他就开始草木皆兵了，没收了美国代表团所有人的手机，在下榻的别墅大厅里搭起了一座自带的特种黑色帐篷，带手下钻进帐篷里研究文件“以防偷拍”，和亲信赖斯的谈话更是在从美国带来的防弹车上进行。他甚至怀疑会场上空的气象探测气球也装了窃听设备。可笑的是，有一次他和布莱尔大谈中东问题，却忘了关掉麦克风，连他爆的“粗口”都“直播”了出去。俄罗斯媒体讽刺说，遇到小布什，俄罗斯特工可以休假了。

    奥巴马也喜欢在镜头前显露“真性情”。不久前，有媒体刊登了一组奥巴马的会议照片，标题是：“总统先生，把你的脚从桌子上拿下来！”原来，无论是和亲信在办公室小范围谈论，还是和副总统、国务卿等高官围着大圆桌开紧急会议，奥巴马总喜欢翘着腿，要么是两腿搭着放在桌上，要么一腿翘起搭在另一条腿上，甚至鞋底直接抵在桌面上。奥巴马并不是一个粗鲁的人，所以有人说，他做出这个动作其实是想要传递一个信号：无论多大的事情，他都处变不惊。

    “真性情”也要有分寸。意大利前总理贝卢斯科尼在一次开会时公然挖鼻孔，让人目瞪口呆。他还在会场上给美女议员们“递条子”，甚至公开打情骂俏，这让不少知识分子嗤之以鼻，称他是“意大利小丑”。 

    女总理的“亲昵外交”

    美国联邦调查局的肢体语言专家纳瓦罗曾说：“我们的肢体透露出我们的想法、欲望、恐惧、情感和意图。”或许正因如此，媒体喜欢关注政治家们的小动作，而聪明的政治家们也喜欢在公开场合用肢体语言来传递微妙的信息。

    英美两国一向关系良好，两国的外交官也特别亲密。在一次外长会议上，时任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和英国外长米利班德坐在了一起。两人谈笑风生，时不时拍拍对方的胳膊，希拉里甚至给米利班德做了个“背部按摩”，旁若无人。希拉里曾夸米利班德“充满活力、魅力十足，又英俊潇洒，还这么年轻！”米利班德赞希拉里“有智慧、做事用心”。而在小布什时代，赖斯和英国时任外长斯特劳也这么“彼此关心”。2006年，两人乘坐同一架专机前往科威特。赖斯把客舱中仅有的一张折叠床让给了斯特劳，自己却躺在客舱外的走廊地板上。

    许多女政治家在会谈时都善于利用女性的温柔来创造良好气氛。2007年，默克尔访问俄罗斯，和普京讨论能源问题。记者会后，默克尔看到普京的茶杯，用俄语温柔地说道：“噢，我还没来得及喝茶呢。”普京赶紧把自己那杯还没喝过的茶递了过去，自己端起了本准备给默克尔的那杯。默克尔举起茶杯，笑着说：“祝您健康！”两人将茶水一饮而尽。默克尔又说：“咱们现在去吃晚饭吗？”“您已经准备好了？”普京立刻站了起来。

    泰国漂亮的女总理英拉更善于运用自身魅力。2012年，她出席亚太经合组织会议，首次与普京握手时，记者发现硬汉普京的脸都红了。两人谈笑风生。奥巴马连任后出访泰国，英拉又一次施展微笑攻势，两人肩并肩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英拉甚至露出娇嗔的表情。这样的“亲昵外交”，也成为各国媒体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