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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用媒体搞宣传,无人机下奔黄泉

“基地”老二,死在一张嘴上

本刊驻巴基斯坦特派记者 | 牟宗琮 《 环球人物 》(

    提起“基地”恐怖分子,人们脑海里常常出现这样一幅画面: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裹着大头巾,身穿迷彩服,手握冲锋枪,面前通常还跪个人质。不过,刚被美国宣布击毙的“基地”组织二号人物阿布·叶海亚·利比却完全不是这副模样。2012年6月5日,白宫宣布利比在巴基斯坦西北部落区遭美军无人机袭击身亡,当时他在一座房子里,无人机发射两枚导弹将该房子夷为平地。媒体纷纷刊发了一张利比的旧照,照片上,他站在一棵树下,握着个话筒,正讲得眉飞色舞、兴头十足。

    利比被杀,被美方称为击毙拉登后对“基地”组织最大一次斩首行动。利比的重要,在于他是“基地”的“宣传机器”。美方称,仅2006年至2008年间,利比就出现在17则视频、音频声明中,阐述“基地”长远规划和袭击目标。

    现年49岁的利比,真名莫哈迈德·哈桑·卡伊德,1963年出生于利比亚,“利比”表示他有利比亚人的血统。有关他早年的资料很少,人们只知道他曾在利比亚一大学攻读过化学学位。

    上世纪80年代后期,利比来到阿富汗东部地区,加入“利比亚伊斯兰战斗组织”,参与对苏联的“圣战”。这个组织宣扬宗教极端思想,曾被联合国安理会列为恐怖组织。利比受其派遣,曾到非洲毛里塔尼亚学习宗教,并成长为组织内有名的“宗教学者”。而当他再次返回阿富汗的时候,那里已经是塔利班统治下的“天堂”。

    利比参加了塔利班的军训,但对舞枪弄炮兴趣不大,更热衷于传教。有个自称曾在阿富汗见过利比的人说,在武装分子的训练营里,利比大谈伊斯兰律法,跟武装分子探讨“道德和正确的行为”。在2001至2002年期间,他还跑到巴基斯坦南部城市卡拉奇,在那里为塔利班组织的网站提供“思想指导”。

    2002年,美军进攻阿富汗,塔利班政权土崩瓦解,利比被执行反恐任务的巴基斯坦情报机构抓获,随后被押送到阿北部巴格拉姆美军监狱。在那里,他干了一件让自己在“基地”组织大出风头的事——越狱。要逃出巴格拉姆监狱可不容易,这里是驻阿美军最大的监狱,关押的都是塔利班重要人物,被称为“阿富汗的关塔那摩”。美军派重兵把守,戒备森严,犯人提审时要戴上手铐脚镣,由至少两名看守押解,到达审讯地点后还要用铁链把犯人拴在地面的固定物上后才会开审。然而,2005年7月,利比居然和其他3名囚犯逃出了这座“阎王殿”。当时,监狱正在扩建,4人耐心研究了看守的活动规律,终于找到一个漏洞。他们故意闹事,被同时关进一个冷僻的小牢房内“反省”。当天凌晨,看守在“清点人数”时4人还在牢内,但很快,他们设法打开了牢门,换掉显眼的橘黄色囚衣,在夜色掩护下爬过一段倒塌的矮墙,溜出了监狱。而外面,早已有汽车等候,以至于美军出动直升机搜捕都一无所获。这一里应外合做得天衣无缝,令美军深感羞愧。

    重获自由的利比开始发表视频演说和各种文章。他系统学习过宗教,熟悉伊斯兰律法,还曾在网站工作过,了解新媒体的运作方式,这都使利比受到“基地”新生代成员的追捧。慢慢的,利比的角色逐渐突出,他以作家自居,用乌尔都语、普什图语和阿拉伯语写了不少与宗教有关的文章。美国反恐专家巴拉赫曼说,利比既是斗士、诗人,还是学者、军事指挥官,是“基地”内一颗上升的明星。利比在作品中主张,“基地”并非只是一个实施袭击的武装组织,而更应该成为一个传播宗教思想的机构,最终在世界范围内吸引更多人参与“基地”组织的事业。正因如此,美国认为利比比一般的恐怖分子更具威胁,悬赏百万美元缉拿他。现在,美国的这一心愿了了。不过,“基地”组织称,美国人是在骗人,利比没有死。

    实际上,拉登死后,“基地”组织就靠一号人物扎瓦赫里和二号人物利比维系。现在,二号人物一死,“基地”组织的思想传播能力受到重大打击,扎瓦赫里恐怕是孤掌难鸣。分析称,“基地”组织力量将由巴基斯坦西北部落地区向其他地区转移,全球恐怖主义的组织形式也将更加分散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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