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我就变成了另一个你”,“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习惯了你的味道”……电影《春娇与志明》里大龄港女余春娇的爱情表白,令众多女性观众看后都心有戚戚焉——春娇就像她身边最亲近的闺密,甚至就像她自己,在爱情和自我之间徘徊,有勇敢和坦诚,也有犹豫和一点小心计。香港女星杨千嬅扮演的余春娇,就这样成了都市里大龄女青年的代言人。
港男港女的爱情
导演彭浩翔在2010年先拍了《春娇与志明》的前传《志明与春娇》。“志明”与“春娇”原本就是港台地区最常见的名字,主人公以此命名,象征着他们不过是恋爱中的普通大众。
在《志明与春娇》中,余文乐扮演的广告公司职员志明和杨千嬅扮演的化妆品店店员春娇相识、相知,两人在短信、斗嘴和制造相遇的小心计里走到了一起。
今年的《春娇与志明》则延续前作风格,言语仍然犀利,情节继续“麻辣”,非常贴近上班族,收获了年轻观众一浪高过一浪的会心爆笑与掌声。《春娇与志明》的情节并不新鲜,用老话概括就是“相爱容易相处难”。春娇与志明过了恋爱保鲜期,经济、家庭等现实问题让两人摩擦越来越多,导致最终分手。他俩先后来到北京,开始了新工作新恋情,而后再次重逢,两人又开始藕断丝连,再次靠着短信、斗嘴、小心计走上了复合之路。
该片自3月底上映以来,内地累计票房已过6000万元。影评人认为,《春娇与志明》的成功在于保留了电影的“港味”, 有香港传媒说它是“第一部没有水土不服的合拍片”,此言不谬。它把众多香港成名商业片导演的作品都比了下去,其中最出彩的就是杨千嬅演绎的地地道道的“港女”形象。
“港女”究竟代表的是怎样一个族群,说法很多,有人说她们自恋,有人说她们拜金,有人说她们强势。在杨千嬅眼中,“港女”物质且现实,还有些外强中干:“在香港,父母从小就会告诉女儿,要努力读书、赚钱,为了过有品质的生活。于是对财富的追求上,香港女人没有道德上的挣扎,更加坦然。而在恋爱方面,她们对男友的依附心理也没有那么重;她们的爱情观不是男友有车有房,而是要被当公主一样供着,跟着感觉走的态度甚至超过道德感。”
戏内的杨千嬅把“港女”外强中干的性格演绎得淋漓尽致:小鸟依人和温柔,是春娇身上没有的;对感情,遇到就绝不轻易放过,受挫也装作若无其事;在北京巧遇前男友志明,也只尴尬地笑着说了一声“嗨”;接到志明的短信,脸上装得淡定,却忍不住抿嘴笑;志明要离开,她只是望着他的背影,冷静地说:“你不用回来了,我走了”,却在独自一人时,哽咽落泪——这样的女人,虽然一身破绽,却又真实得可爱。
真性情展露无遗
在拍摄《志明与春娇》之初,是投资方先定了杨千嬅作女主角,然后让导演彭浩翔“量身打造”拿出的剧本。彭浩翔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一再强调,即使再拍续集,春娇也只能是杨千嬅,“因为杨千嬅自己就是春娇”。
1974年出生的杨千嬅籍贯广东汕头,进娱乐圈前,是一名护士。1995年,她参加无线电视的第十四届新秀歌唱比赛,获得季军。大赛的庆功宴上,冠军陈奕迅一脸羞涩,站在一旁的杨千嬅又蹦又跳,大喊大笑,真性情展露无遗。那时,无线正在寻找一个像郑秀文一样能驾驭喜剧的女演员。长相耐看又不艳丽,略带傻气、大大咧咧,身上还透着股小市民亲切劲儿的杨千嬅,真是再适合不过。2002年,她在《新扎师妹》中本色出演傻乎乎的卧底方丽娟,粗线条的人物形象坦率可爱,赢得了观众的喜欢,帮其拿下了意大利乌甸尼影展最受观众欢迎大奖。
作为当红歌手,她也演绎了多首红极一时的金曲,如《少女的祈祷》和《小城大事》,之后更频出唱片,斩获许多奖项。新专辑《女人三十》,唱出了年过30岁的女性面对人生的微妙心情,杨千嬅称自己的这张专辑是送给“大龄独身女”的礼物。
杨千嬅本人的性情和她所饰演的角色很相近,单纯开朗、心直口快,也为她带来了“大笑姑婆”的外号。她在接受采访时也说,“大笑姑婆”的好处就是开心、果断,忠于自己的生活:“有的人可能会觉得我很疯癫,像横冲直撞的母老虎,这也是我一直‘被剩’到36岁才结婚的原因。”
对于爱情,杨千嬅有非常自我的想法,觉得“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这些年对于自己的感情生活,她从不掩饰。她曾经承认和绯闻对象陈奕迅有一段情,对方否认她也一笑置之。而对于“剩女”的评价,她也会直言“很反感”,并反问媒体:“为什么对女人那么不公平,男的找一个女的就很正常,女的去找一个男的就是狼虎之年?”
直到2009年,杨千嬅遇到丈夫丁子高,人生才安定下来。如今即将为人母的她,更在乎家庭,更愿意慢下来品味生活。
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寂寞
杨千嬅的魅力来自于她的真实与不设防。不管是谈电影还是谈爱情,她都会把面前的任何人当作知心好友一般滔滔不绝。
环球人物杂志:你拍过很多轻松的爱情片,有没有想过再尝试新角色?
杨千嬅:我很喜欢拍爱情片,我觉得在我结婚后,演技比以前更加自如了,人生经历会帮我很多,对爱情也会有一个新层次的理解。
环球人物杂志:你先生比你小5岁,“姐弟恋”没让你纠结过吗?
杨千嬅:当然需要经历一个心理关口。不过现在想想,世俗的眼光也是因为自己的反应,如果我觉得没问题,我的行为就会很自然,别人也不会讲什么。另外,我觉得有可能外人会用其他标准来做评判,比如财富、事业。他比我小5岁,注定我比他多赚5年的财富,很正常。男人的上进心是不分年龄的,如果他的上进心能超越那些已经拥有财富的男人,这个也很好。
环球人物杂志:你在婚后还有继续推动事业的动力吗?
杨千嬅:结婚以前我的事业虽然一直发展得不错,但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寂寞,因为我总是不能确定自己存在的价值,总是不能肯定自己。可能我一路上都自认为我很了解自己,其实那个不是真的我。当我找到对的另外一半以后,他会帮我去寻找真的自己。结婚以后整个人安定下来,更明白自己接下来想要什么。前面的路清楚了之后,我就非常有自信走下去。
环球人物杂志:是不是有种“爱情是女人最好的学习班”的感觉?
杨千嬅:是的。以前我自己也总认为杨千嬅应该是个女强人,不想被人欺负,遇强越强。但现在,我先生让我找到很踏实的感觉。婚姻把我带进了真实的生活中。
环球人物杂志:最后再说说春娇,很多人都觉得春娇身上有你的影子。
杨千嬅:她的心态和我很接近。春娇不是女强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年届三十的港女。她有小聪明,会骗志明自己比他大3岁,而不是4岁。做人也很豁达,虽不再青春年少,但依然对爱情有期待,有自己的坚持。我很喜欢春娇这个角色,她是成熟的女性,很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