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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掌党政军大权,要像慈母一样爱人民

金正恩登上权力巅峰

本刊驻朝鲜特派记者 | 周之然 《 环球人物 》(

    2012年4月,朝鲜给人最明显的感受就是“忙”,重大活动接连不断,节日庆祝气氛非常浓厚。在这种节日气氛中,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顺利地全面接掌了这个国家,让朝鲜进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

    在节日的气氛中接班

    2012年4月8日,朝鲜首次对外国记者开放位于平安北道铁山郡的西海卫星发射场;11日,首次对外国记者开放位于平壤西北郊的卫星控制综合指挥所,举行劳动党第四次代表会议,推举金正恩为劳动党第一书记;13日,朝鲜宣布卫星发射失败,但按计划举行第十二届最高人民会议第五次会议,推举金正恩为国防委员会第一委员长;15日,朝鲜在金日成广场举行阅兵式,庆祝金日成诞辰100周年,金正恩也首次以朝鲜劳动党第一书记、国防委员会第一委员长、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的名义出现在金日成广场。

    在这些重大活动期间,朝鲜为金日成和金正日并排而立的大铜像揭幕;举办“四月之春”友谊艺术节;为金日成和金正日并排而立的大幅马赛克壁画像揭幕。首都平壤市街头到处悬挂起崭新的朝鲜国旗、劳动党党旗和彩旗,每天随处可见众多的市民手持花束前往各集合地点进行彩排和庆祝活动,节日喜庆气氛非常浓烈。平壤街头的宣传口号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最明显的就是金正恩的名字开始出现在平壤市的大街小巷,口号“誓死捍卫以金正恩为首的党中央委员会”随处可见。由于庆祝活动多,平壤市近期经常出现临时交通管制,街头也多了许多临时的便民小摊,不少市民在有序排队购买东西。

    头衔与父亲不同

    金正恩接班是一个逐步完成的过程。2010年9月,朝鲜举行劳动党第三次代表会议,金正恩被选举为中央委员、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这也是金正恩的名字首次出现在朝鲜媒体上,有关接班人的猜测告一段落。

    2010年10月10日,朝鲜举行盛大阅兵式,庆祝劳动党成立65周年,金正恩陪同金正日出现在阅兵主席台上,这是金正恩首次在公开场合露面。随后,金正恩的名字经常出现在朝鲜官方媒体上,他陪同金正日视察的照片也开始发表在媒体上。不过,朝鲜媒体的宣传重点仍然是当时的最高领导人金正日,金正恩还处在次要位置。

    2011年12月19日,朝中社宣布,金正日于12月17日在视察途中逝世,金正恩于是开始走到政权第一线。媒体开始大篇幅报道金正恩,称他在治丧期间全面领导国家事务。2011年12月30日,金正恩担任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这是金正日逝世后金正恩获得的第一个正式职位,也是一个关键位置。2012年4月,金正恩又通过第四次劳动党代表会议和随后的第十二届最高人民会议第五次会议,正式获得党和国家最高领导权,全面接替金正日生前的职位。不过,金正日的官方头衔为朝鲜劳动党总书记、国防委员会委员长,而金正恩的头衔为朝鲜劳动党第一书记、国防委员会第一委员长。这是因为金正日已被尊称为“永远的总书记”和“永远的委员长”。

    朝鲜媒体称,之所以推举金正恩担任这些职务,是因为“他以天才的睿智和精力充沛的思想理论活动,把绝世的白头山伟人们的革命思想发展和丰富成为‘金日成—金正日主义’,在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革命和建设各领域提出了独创的思想理论,并加以实践”,金正恩担任党的新领袖,是“历史性的事件”,是“保证先军朝鲜远大前程和民族万年大计的大喜事,是我党和军队、人民的最大幸运和光荣”。

    重用金正日老班底

    在正式确立“朝鲜最高领导人”地位的同时,金正恩通过党代会和最高人民会议对高层人事进行了调整,为执政铺平道路。此次调整的重点是军方高层和党中央政治局常委的补选,两者密切相关。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新近被授予人民军次帅并担任人民军总政治局局长的崔龙海。他不仅被补选为劳动党政治局常委,而且还被选举为中央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并在最高人民会议上补选为国防委员会委员。

    据朝鲜媒体介绍,崔龙海生于1950年1月,1967年9月参军,其后毕业于金日成综合大学,并获得政治经济学专家资格。在此期间,崔龙海曾担任社会主义劳动青年同盟中央委员会副委员长、金日成社会主义青年同盟中央第一书记、党中央副部长、黄海北道党委责任书记。在朝鲜的高层领导干部中,他属于较为年轻的一代。据外媒报道,崔龙海的父亲是金日成主席在抗日游击队中的战友、前朝鲜人民武力部部长崔贤(1982年去世),崔龙海和金正日之间的关系则非常亲近。2010年9月的第三次党代表会议形成了金正日、金永南、崔永林、赵明录、李英浩的5人政治局常委,赵明录、金正日先后去世,现在空缺由金正恩、崔龙海补齐。

    这次党代会同时补选了11名政治局委员和政治局候补委员,充实和加强了中央书记局。金正阁被授予人民军次帅,补选为政治局委员,接替金永春成为朝鲜人民武力部部长,这是此次人事调整的又一变化。在新补选的6名政治局委员中,有5人是军职,即人民武力部部长金正阁、国防委员会副委员长张成泽、人民武力部第一副部长玄泽海、国家安全保卫部部长金元鸿、人民保安部部长李明洙,这说明金正恩对军方的重视。同时,此次新补选的政治要员绝大多数都是金正日时期的老人,从中可以看出,金正恩仍然在努力保证政权交替的稳定。

    针对目前的朝鲜政治格局,有分析称,金正恩的姑父张成泽仍对金正恩影响重大。张成泽是朝鲜最高权力机构——国防委员会副委员长,其影响及权力无人能及。人民军总参谋长李英浩与张成泽是万景台革命学院的同窗,崔龙海则是张成泽一手提拔的干部,他们都占据着劳动党内的重要位置。而金正恩的姑妈、也就是张成泽的妻子金敬姬此次当选劳动党中央委员会书记,这些人构成了目前金正恩班底的核心力量。

    从思想上确立金正恩地位

    在人事调整同时,朝鲜给予金正日最高荣誉。第四次党代会把金日成的主体思想、金正日的先军思想正式定名为“金日成—金正日主义”,称其为劳动党的“唯一指导思想”、党的建设和活动的出发点以及巩固组织思想的基础,“金日成—金正日主义”确认了思想路线,统一了党内认识,从思想根源确立了金正恩最高领导人地位。

    金正日逝世后获得的尊崇,基本上和金日成逝世后完全一样。金日成逝世后,金正日给予其许多最高荣誉,现在,金正恩也在效仿金正日:将金正日遗体安放在锦绣山纪念宫,并将纪念宫改名为太阳宫;在全国建立金正日铜像和永生塔;将金正日的生日定为“光明星节”;授予金正日“大元帅”、“共和国英雄”等称号,等等。分析称,充分肯定金日成和金正日的崇高地位和思想、路线,也就意味着朝鲜已经步入“金正恩时代”。

    要“视人民为天”

    金正恩全面掌管国家事务后,他的领导风格表现出了与金正日的不同之处,显得更加亲民。朝鲜官方媒体刊出的金正恩的最新版官方肖像照片,身穿西式正装,打领带,这一着装改变“让外界惊讶”。朝鲜媒体报道,金正恩在视察活动中经常与普通士兵亲密接触,展示出与民众亲近的形象。他与士兵们挽着胳膊走路,视察时与父辈级的军长拉着手,视察空军部队时紧紧抱住痛哭流涕的飞行员,这些场面都出现在朝鲜媒体上。媒体的报道也更注重与民众的互动细节描写,显得详细和丰富,而以往报道金正日时,大多以他的指示讲话为主。在4月15日的阅兵式上,金正恩首次公开在十几万群众前发表讲话,并在活动结束时两次在主席台上向群众致意,表现出不寻常的亲民形象。

    当然,从目前情况来看,金正恩还将延续金正日时代的对内对外方针政策,强调建设强盛国家的意愿。朝鲜在发射“光明星3号”卫星时,称那是献给金日成诞辰100周年的礼物,也是秉承金正日的遗志,是事先计划好的。金正恩在阅兵式上说,朝鲜现在正开展火热的强盛国家建设,处于重大的历史时机,要永远坚持伟大领袖开创的“自主、先军、社会主义的道路”,争取新的胜利。

    当地时间4月16日,联合国安理会发表主席声明,强烈谴责朝鲜发射卫星。朝鲜外务省随后发表声明称,坚决反对安理会的主席声明,同时表示将“脱离”与美国达成的协议,并将继续发射卫星。

    4月19日,朝鲜《劳动新闻》刊载金正恩于4月6日与朝鲜劳动党中央负责同志进行的谈话《竭诚拥戴伟大的金正日同志为我们党永远的总书记,出色地完成主体革命事业》。金正恩称,要始终坚持抓好加强军事力量的工作,巩固全民性、全国性防卫体系,把朝鲜变成坚不可摧的堡垒。他说,军力薄弱,就不能捍卫自己的主权和生存权利,最终必将沦为帝国主义者的玩物、牺牲品。这是当今不可争辩的现实。

    金正恩同时强调,要无限尊重人民,将人民的利益视为绝对的,并以好母亲的心情照顾人民。要遵照金日成和金正日把“以民为天”当做座右铭的崇高意志,视人民为天,无限推崇人民,把人民的要求和利益放在首位,进行所有工作。要在改善人民生活和建设经济强国中带来决定性转变,让始终如一地信赖和跟随劳动党的人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民。要尽快提振国民经济的先行部门、基础工业部门,从而夯实经济发展的基础,在国民经济所有部门掀起生产高潮。要高举新世纪产业革命的烈火,把朝鲜建设成为知识经济型强国。他还强调,干部们都要学习金日成式、金正日式的人民观,和人民同吃一锅饭,和他们同甘共苦,为人民奔波劳碌以至踏破鞋底。有分析称,金正恩的讲话,让外界期待他在改善民生、发展经济方面取得新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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